“梦见……”沈湛故意托着长长的腔调，像一个搞恶作剧的孩子般说道：“你吻了我，就像这样……”说完，沈湛就捧起闻人宇的脸，朝他的唇吻了上去。闻人宇开始的时候还似乎被沈湛突如其来的动作弄得发懵，不过片刻，他便反应过来，双手抓住沈湛腰侧的衣服，试探性地伸出舌头回应他。

    沈湛得到闻人宇的回应，下身隐隐有了抬头的趋势，他腾出一只手来放到了闻人宇臀上，嗯想不到挺有弹性的。他极富技巧地揉了揉，惹得闻人宇口中逸出了几声shen 吟。

    沈湛的手灵活地钻进闻人宇的裤子里，手指在他的tun缝间徘徊，闻人宇的身子僵了僵，紧紧扯着他腰侧的衣服显得很紧张。

    沈湛放轻了嘴上的动作，退出舌头，轻轻吻着他的双唇以示安抚，然而他的手指刚一碰到那柔嫩的雏菊，他的嘴唇就一疼，他呲了一声推开闻人宇，舔了舔嘴唇，尝到一股铁锈似的血腥味，原来他的下嘴唇被闻人宇的牙齿磕破了皮。

    沈湛摸了摸伤口，显得有些不高兴，刚才升起的兴致也消失了一大半。

    “阿询，对不起。”闻人宇搓了搓手显得有些无措，“刚才我太紧张了。”他向前跨一步靠近沈湛，脸红红的，“要不我们再试一次。”

    沈湛退了一步，和他稍微拉开了一点距离，“我觉得有些饿了，我们还是先下去吃早餐吧。”

    吃完早餐，沈湛绝口不再提之前发生的事，闻人宇欲语又止地看了他好多眼，沈湛还是淡定得像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

    “阿询，你是不是生我气了”眼见沈湛就要告辞了，闻人宇终于忍不住拉住他问道。

    沈湛反握住他的手，放在自己的手上细细把玩，他轻轻挠着闻人宇的手心，漫不经心地答道，“怎么会刚才是我想得不周到。”像似想起什么好玩儿的事一样，沈湛勾了勾嘴角，嘴唇凑到闻人宇耳边，轻声说，“我怕你受伤，下次等我买好软膏我们再做，嗯”

    也不知是沈湛的上扬的尾音太撩人，还是那温热的气息靠得太近，使得闻人宇脸上瞬间变得火辣辣的，他微不可闻地嗯了一声。

    沈湛一离开闻人宇的家，脸色的笑容就收了起来。

    系统终于又出现了，本来他并不在意这个时不时闹失踪的系统，对它提出的提取能量换取愿望的交易也没放在心上，但是顾孽的出现让他忽然改变了主意。

    “你怎么老是忽然消失”沈湛在脑海里问道。

    “出了点bug，具体的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的能量都快耗完了。你什么时候帮我攻略女主阿”往常活力十足的软萌电子音突然变得恹恹的，像个无精打采的孩子。

    沈湛甩掉那奇怪的一丢丢愧疚感，问道：“除了我，你还有没有派其他人来帮你提取能量”

    “当然没有啦！你以为是谁都能和本系统匹配上的吗哼ノ┻━┻”系统听了沈湛的话，猛地精神了片刻。

    沈湛嘴角抽了抽，心里忍不住吐槽，话说你那颜文字是怎么回事呀喂！

    “这个世界除了你还有别的系统吗我发现除了我，这个世界还有其他的穿越者。”

    “整个空间肯定有很多系统的，但是我这个平行空间，也就是这个小说生成的世界，只有我一个系统。如果还有别的穿越者，肯定也是我绑定你导致的蝴蝶效应！”系统人性化地打了个哈欠，疲倦地说：“宿主，我好困，我想睡觉了。你能不能快点帮我取到能量，不然我怕我睡着后就醒不过来了。”

    等系统彻底没了声响，沈湛想了想还是拿出手机，打开通讯录，给派去“暗中保护”薛千又的人打了个电话，问了问薛千又最近的情况。

    沈湛回到楚家的时候，楚老爷子正坐在餐桌边吃早餐，整个人显得神清气爽，顾孽坐在他对面，兴是说了几句讨喜的话，惹得他爽朗地笑了起来，总之看上去两人相处的气氛很融洽。

    “哥哥。”顾孽眼尖发现了沈湛，立马站了起来，他像一个见到依恋的哥哥的好弟弟一样，快速走到他身边来，脸上带着天真的笑容，“哥哥，你回来得正好，快过去吃早餐吧，有你最喜欢的馄饨。”

    若不是沈湛清晰记得昨晚他们之间发生的事，就凭顾孽这种好像什么事也没发生过的态度，他肯定会怀疑楚越就是顾孽这件事是自己的幻想。

    演得真好，顾孽向来如此。

    沈湛还记得，顾孽为了让他感动，特意在冬天的早上冒着寒冷去排队给他买馄饨呢。

    “询儿，过来吃饭。”

    沈湛移开放在顾孽身上的视线，听话地朝招呼他的楚老爷子走去。他在楚老爷子旁边坐下来，接过旁边递过来的湿毛巾擦了擦手，配合地吃了几口放在他面前的煎蛋，顾孽移到他面前的馄饨却是一口没动。“爷爷你今天不去公司”

    “你呀！是不是巴不得爷爷这个老头子去公司，好没人管你，天天不着家。”

    “哪有阿”沈湛被楚老爷子的话逗得哭笑不得，“我明明是巴不得爷爷天天在家。”

    楚老爷子哈哈笑了起来，“就知道哄爷爷开心。对了，下个月十号你生日，你想怎么过”

    “生日”楚老爷不提他压根都快忘了有生日这回事儿了。他过了好几个不愉快的生日，这些不愉快的记忆使他对庆祝生日这种事情没什么兴趣。

    他始终记得前世他二十岁生日那天，为了顾孽他第一次和祖父吵架，被气极了的祖父扇了一巴掌，顶着巴掌印自己提了蛋糕跑去找顾孽，结果吃了闭门羹。他还记得他前世最后那个生日，那天晚上他被公司的事忙得焦头烂额，当他深夜疲惫不堪地回去的时候，家里客厅的地上被顾孽弄得全是砸得稀巴烂的蛋糕和酒瓶酒杯……

    “爷爷有什么好的建议吗”沈湛对怎么过生日没什么感想，但还是想听听楚老爷子的意见。

    “刚才我和你弟弟还在商量这个事儿呢，我觉得你弟弟的建议不错，就在家里搞个聚会。不要每次生日都出去和朋友疯玩。”

    “哥哥，如果你在家里庆祝的话，我可以负责帮你准备宴会需要的东西。”顾孽适时的插话。

    “是吗那可不能订生日蛋糕和酒，我还怕到时候弄得到处都是。”沈湛吊儿郎当地说道。

    楚老爷只当沈湛是在打趣顾孽，但顾孽却清楚地知道沈湛在说什么，他脸色白了白，放在桌下的手紧紧揪住了裤子，他想起上次沈湛生日，他在家里亲自做了个蛋糕，炒了满桌子沈湛爱吃的菜，还开了一瓶沈湛最喜欢喝的酒，想等他回来给他一个惊喜，但他一直等到半夜沈湛都没有回来。

    他忍不住给沈湛打了个电话，那头接电话的人却是千雪，她说沈湛在洗澡，不方便接电话。他知道那个女人也爱沈湛，他不怕那个女人觊觎沈湛，但让他不安的是他想起沈湛对那个女人的态度很不一般。他对此嫉妒得发狂，心里又很恐慌，他忍不住想要砸东西发泄，正巧他又觉得桌上那些他特意准备的东西在无声的嘲讽他，所以他就把桌上所有的东西都拿起来乱扔乱砸。

    他没有想到，他刚发泄完没多久，沈湛就回家了。

    沈湛打开灯，在玄关处站了一会儿，看着满地狼藉，语气疲惫而愤怒，对他说，没有人要你留下来做这些事，我说过，你不乐意可以滚。沈湛以为他不满待在家为他洗衣做饭。怎么会不满呢那是他那时梦寐以求的事。

    他意识到自己被那个女人骗了，张了张嘴想解释，但沈湛看也不看他一眼就回卧室了。

    “哈哈……你弟弟能想为你做点事也挺好的。”楚老爷子看着顾孽有些欣慰地点点头，接着他又将目光移到沈湛身上，“如果你还是想在外面和朋友过生日，爷爷也尊重你的意见。”

    沈湛看老爷子这副我孙儿开心就好的溺爱的模样，忍不住勾了勾嘴角，说：“爷爷做主就好。”

    “老爷，东西已经收拾好了。”穿着燕尾服的管家走过来提醒楚老爷子。

    “嗯。”楚老爷用餐巾擦了擦嘴巴，站了起来。

    沈湛跟着站起来，疑惑地问，“爷爷是要去哪儿吗”

    “在捷克有一场重要的会议，要出国一趟，这次花费的时间可能要久一点，不过你放心，你生日之前我一定回来。你在家要好好吃饭，好好休息，晚上要早点回家，不要每次都在外面过夜。”

    “放心吧，爷爷，我会监督哥哥的。”顾孽走到沈湛身边，挽上沈湛的胳膊，信誓旦旦地向楚老爷子保证道，像一个天真无邪的孩子。

    沈湛朝等他回复的楚老爷子点点头说，“嗯，路上注意安全。”

    楚老爷子一走，沈湛便冷着脸甩开了顾孽的手。

    “哥哥，”顾孽伸手又想来拉他，沈湛一把捏住他的手腕，“顾孽，别在我面前耍花招。”

    “你不会想让爷爷知道真相的，哥哥。”

    “你是在威胁我”沈湛冷笑一声，“别这样叫我，你知道这个称呼只会让我觉得你更恶心。”说完像是甩开什么垃圾一样松开了顾孽的手。

    顾孽忽然变得一脸委屈，“阿湛，疼。”他捞起袖子，两只白嫩嫩的手臂上赫然划了几道长长的血红的口子。沈湛像看疯子一样看着顾孽。

    这人难道以为自残还可以引起他的心疼和关心前世虽然他那时候恨上了顾孽，但心底始终还在乎他，所以才会对他这招妥协，如今，呵呵～～～懒得理他。

    掠过顾孽，沈湛来到了自己专属的书房，在转椅上坐了下来。他想了想手下汇报给他的薛千又的近况，修长白皙的手指在紫红色的檀木办公桌上不紧不慢地敲着。

    让她爱上我并答应我的求婚虽然沈湛觉得系统这个要求很扯蛋，但他还是认命地抽出了放在桌上文件夹里，从来没认真翻过的――薛千又的档案，琢磨着怎样去完成和系统的那笔交易，嗯，他现在挺感兴趣的。

    母亲死之前每年都会陪她过生日过生日，生日沈湛目光在那不起眼的一行顿了顿，又翻回第一页，在薛千又生日日期那儿停了一会儿。他想起系统说的薛千又最爱吃母亲做的长寿面，似乎想到一个好主意，忍不住弯了弯嘴角。

    心中有了计划，他整个人就放松了下来。

    他伸手扯了扯衣领，想解开两颗扣子透透气，忽然想起来自己身上穿的还是闻人宇的衣服，便回卧室把它换了下来，交给了专门负责洗衣服的兰姨。

    兰姨刚拿着大少爷的衣服走到洗衣室的门口，就被突然出现的二少爷拦了下来。

    她吓了一大跳，唇色一下子白了。她的脊背发凉，手心冒汗。即使面前这个少年的面容如同天使一样可爱，但昨夜那划烂阿桂嘴巴时血腥残忍的表情依旧深深印刻在她的脑子里，令她头皮发麻。

    “把哥哥的衣服给我。”二少爷的声音很好听，软软糯糯的，听在她耳里却无异于一道惊雷。

    “可是大少爷叫我拿去洗了，他说下午要用。”兰姨几乎是上牙磕着下牙抖完的这句话。

    “给我吧，我会帮哥哥洗的。”二少爷强硬地扯过她端着的托盘上的衣服，说，“如果哥哥问起衣服，你就叫他来找我，知道吗”

    兰姨僵着身子点了点头，二少爷走了两步忽然又退了回来，对她说：“你似乎很怕我”接着他又轻笑一声，“是不是昨晚的事吓到你了那个下人太不懂规矩，到哥哥那里乱说话，我给她一点点教训而已。这点小事我不想哥哥操心，兰姨你会替我保密的吧。”

    兰姨咽了咽口水，回答道：“我什么也不知道，二少爷。”

    ――――

    顾孽的卧室门大开着，如同猛兽张开的大嘴巴，沈湛皱着眉头走进去，看见顾孽正背对着他坐在地板上，低头似乎很专注地做着什么事儿，他听见剪刀剪东西时发出的咔嚓咔嚓声，不过他可没兴趣去猜测顾孽又在耍什么花招。他现在只想来拿回闻人宇的衣服。

    “把衣服还给我。”

    “阿湛，”顾孽一听见沈湛的声音，立即开心地回过头来，然后一手撑着地迅速地站了起来，他朝沈湛露出一个羞涩的笑容，“你来了。”

    沈湛没有理会顾孽，他的注意力全都被地上那身烂衣服给吸引了。今天早上他还穿着那套衣服，而现在，它们被剪刀这里剪了一个窟窿，那里剪了一个洞，有的地方甚至被剪成一条一条的，被破坏的惨不忍睹。

    沈湛脸色一变，心里的怒火翻滚奔腾，他自认为是一个好脾气的人，可是这好脾气都被顾孽这神经病磨完了，他咬了咬牙，忍不住爆粗，“顾孽你他妈又在发什么神经”

    “阿湛，”顾孽垂着眼帘，下颌一皱，撇撇嘴显得很委屈，“别人的衣服没有资格穿在你身上，我就要毁了它。”说着似乎觉得不解气又用脚狠狠踩了几下衣服。

    沈湛怒极反笑，“我看你就是存心和我过不去。”沈湛简直一刻也不想再待在这里，话音刚落转过身就想往外走，忽然他想起了林兀的事，脚步一顿，回过头来，无视掉顾孽那期待的表情，冷冷地问道：“上次林兀被绑架的事儿是你做的”

    “是。”顾孽毫不犹豫地承认了，他伸手拉住沈湛，脸上带着自责的神情，“阿湛，对不起，我应该亲自动手的，不然你也不会受伤，不过你放心，那些伤害你的人我都让他得到了应有的惩罚。”

    “所以，想要划烂林兀的脸的人，杀了那些绑架犯的人，是你”

    “他们只是得到了应有的惩罚。”顾孽理所当然地说道。

    沈湛扳开顾孽的手，像看怪物似的看了顾孽一眼，说，“我看你他妈就是个神经病。”说完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神经病顾孽忽然想起他那个所谓的母亲，顾城冷偶尔也这样叫她。

    顾孽也觉得她是个神经病，因为她总是说他是个孽种，所以给他取名顾孽，是他这个孽种害她不能和她爱的人光明正大的在一起，害她忍受相思之苦。

    其实他已经快不记得那个女人的样子了，只记得那个女人似乎有很多种面孔，在他面前是狰狞的可怖的，在其他人面前是刻薄的狡猾的，只有在顾城冷面前，永远都是温柔的体贴的。他觉得自己好像有些明白那个女人了。

    顾孽这次没有再挽留沈湛，只是痴迷地看着他的背影，轻声说，“只要能得到你的关注，是神经病又有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