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 129 章

作品:《穿成汉武帝的家庭医生后

    司马迁挠了挠头“啊”

    医和巫医,

    这两个有什么区别吗

    江陵月一看他茫然的模样,凭空生出一股莫名的火气来。但她也知道,这不能怪到司马迁头上。谁让自古以来,巫和医就是不分家的呢

    但是,给司马迁澄清清楚是很有必要的。她可不想留给后人的印象,是个披头散发跳大神的巫女

    于是,司马迁便见江陵月收回了脚步。

    她坐回了原地,支起一个和蔼的笑容“子长兄,你有没有听过扁鹊的一句话”

    这笑让司马迁心底发毛,生出些不详的预感。

    “什么”

    江陵月语气幽幽道“信巫不信医,六不治也。”

    为了证明这话不是危言耸听,她从物种起源女娲造人说起,讲到到王太后刘彻被神君宛若诈骗的案例,从理论和实际层面阐释了“巫医”和“医”究竟有什么不同,以及胡乱相信“巫医”有什么后果。

    一番长篇大论下来,她连添了几杯蜜水润嗓,司马迁更是听得头昏脑涨,露出了告饶的神色。

    江陵月这才见好就收“大概就是这么回事吧。子长兄,你若是要写我的事迹,可千万别写成什么巫医,我是不会同意的。”

    “在下学到了。”司马迁低低道。

    但他似乎有句话如鲠在喉,不吐不快。看了江陵月好几眼,还是选择将之说出“但有的时候,人求助于巫医,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

    “景华侯,我不是”

    江陵月的心底突然沉甸甸的,叹息着打断了他“没有,我是觉得,你说得对。”

    有的时候,下至黎庶百姓、上至达官贵人、九五之尊都会求助于巫医,不是因为他们愚昧迷信,而是因为再没有别的办法。

    即使是现代医学之发达,能治愈的疾病也只是少数。更别说还是两千年前的西汉。她遇见的束手无策的病人,也远远不止一人。这些人临了不寄托于神鬼之事,又能怎么办呢

    玄学太强大,归根到底是科学不发达。

    “是我,是我做得还不够多。”

    司马迁听不得她这样形容自己,出言反驳道“景华侯,您已经做得够多了。”

    他如数家珍般,把江陵月的事迹细数了一遍。酒精、牙具、肥皂、医校、北征就连发明轮椅这么微不足道的小事也算了上去。

    江陵月哑然失笑“要不是听子长一说,我自己都不知道,原来我已经做了这么多事。”

    而她来西汉,也才短短的一年多光阴。

    但司马迁的话,确实有振聋发聩的效果。巫医分家,不是靠着她嘴上说几句就能解决的,而是要靠医生们实实在在的说服力。

    江陵月一转念,心中立刻多了几个主意。再一联想到空空如也的诊疗值,她顿时生出一股强烈的紧迫感。

    连给

    霍去病看病的十万诊疗值都没攒下来,现在可不是觉得匈奴已经消灭,就可以坐享其成的时候啊

    思及于此,她立刻站起身来,朝着司马迁行了一礼“我先告辞,今日多谢子长的一番话点醒了我。”

    也希望她说的话,能点醒他,起码让他对卫霍的偏见不再那么大吧。

    被留下的司马迁满脸茫然啊

    我教景华侯什么了

    江陵月从静室中走了出来,正要找个仆婢带路,忽然见到一道熟悉的窈窕背影。

    她迟疑地走上前,拍了拍那人的肩。

    “殳玉”

    一张娇俏玲珑的美人面转了过来。李殳玉身披缟素,素面朝天。她吸了吸鼻子,见了来人竟没露出什么惊讶的情绪,只轻唤了一声“江祭酒。”

    江陵月细心地发现,她的眼眶微红,脸上泪痕未干。联想到她人在附近,以及看到自己后的表现,心底一个猜想油然而生。

    “你都听到了,对么”

    听到了她和司马迁说的话了。

    “没、没有。”

    李殳玉低下了头,否认道。过了一会儿,却忍不住问道“祭酒我阿父、我阿父他真的做错了事,险些酿成大祸”

    她被带到甘泉宫指认之时,所剩的情绪唯余震惊。后来阿父被冠军侯刺死,她便陷入丧父的悲痛、和对李家未来的忧惧之中。

    至于刺杀大将军的后果李殳玉还是第一次思考起这个问题。

    越往下深思,她就越发觉得恻然。理智告诉她江祭酒说的是对的,感情上却接受不了阿父成了大汉的罪人。

    江陵月看得颇不忍心,逝者做的恶总是要生者来承担。她伸手揉了下李殳玉的头发,说出的话却殊无矫饰“是的。”

    李敢的所作所为,没有一点辩驳的余地。尤其是和李姬阴谋废立太子,这就更证明了他有利欲之心,并非全然是为父亲李广复仇,最后一块遮羞布也被撕下。

    李殳玉怔在原地,眼底唯余一片死灰般的空茫“那,李家,陛下他”

    “放心,甘泉宫事甘泉宫毕,陛下不会再拿李家怎样的。”

    江陵月这话也不是全然的安慰。第一,历史上刘彻的态度就是息事宁人,让李禹和李氏成了太子近侍。第二,刘彻真想要追究,李敢的丧礼还能开办得起来

    “真的”

    李殳玉喃喃了一句,眼中乍然生光,涣散的眼神也回笼了不少。

    “祭酒,那等我出了孝期,还能在您的左右做事么”

    她看了一眼江陵月,语气很有些急促,还染上一丝哭腔“我知道祭酒今非昔比,可我那些兄弟还是白身,李家的门庭需要我支应,求您了,祭酒。”

    江陵月嘎

    你们西汉人的重点真的很奇怪啊,次次都落在我想不到的地方。司马迁也是,怎么你李殳玉也是

    “今非昔比是什么意思,难道我看上去很像嫌贫爱富

    的一个人吗”

    李殳玉先是一阵尴尬,听出这句话的潜台词后,眼底迸发出不可思议的狂喜来。

    aaadquo祭酒,您、您是说aaaheiaaahei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

    “想来就来吧。”

    江陵月本想问“你心里不别扭吗”,思索了片刻后,又闭上了嘴。

    历史上,霍去病杀了李敢,不妨碍李陵进内朝做侍中,也不妨碍他和霍光成为至交好友。司马迁遭受了腐刑后,还能再度被刘彻起用成为中书令呢。

    反正,西汉人的奇怪价值观,江陵月看不懂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既然李殳玉不提这一茬,她也没必要翻出来自讨没趣。

    且不说她的科普工作做得真的很好,单从师长的角度,江陵月也是真的喜欢这个有城府、明是非、懂进退的小姑娘。

    在李禹、李陵支棱起来,想要外人不看轻李家,好像也只能靠着李殳玉在她身边做事了。既如此,她不介意帮上一把。

    “我这儿没什么讲究,不需要出孝期,待你觉得自己整理好了情绪,就去医校吧。对了,医校接下来也会有大动作,说不定你去了就有得忙了。”

    李殳玉泛红的眼角又湿润了。

    她用指尖按了按眼角,努力不流露出失态的情状。鼻音浓重,偶尔夹杂着一声哽咽“谢祭酒。”

    “没事的。”

    江陵月的手搭在她瘦削的肩膀上,轻轻按了按,好似一道无声的安慰“你都叫我祭酒了,就不用顾忌那么多了。”

    包括情绪也是。

    话音方落,李殳玉的眼泪终于簌簌流了下来,在白色的孝衣上洇开一道湿痕。

    出了李府,江陵月在医校和未央宫之间二选一,还是选择了后者。

    刘彻带着未痊愈的病体回长安的。这可是疟疾,江陵月半点不敢松懈。担心寒热交替有复发的可能,就又煮了几次金鸡纳树皮。但也不敢多煮,毕竟后者的副作用也不小,不是能随便吃的药。

    真正能无副作用防治疟疾的,得是青蒿素。不过那就是诺奖大佬的范畴了,根本不是她这种学术界小虾米能肖想的。

    不过,今天司马迁的话却点醒了她。

    想要巫医分家,她必须能拿出足够说服人的成就。尤其是刘彻以后势必要派兵下南越的,防治疟疾相当重要。

    金鸡纳树的生长条件很苛刻,长安冬日的气温远远达不到。但后世不是有种技术叫做温室大棚么

    尤其是,长安的附近发现了煤,燃料方面不是问题。恰好,金鸡纳树喜荫蔽,大棚的材料也不一定需要玻璃之类透光性好的,建造难度大大降低。

    江陵月思来想去,觉得这事或许有那么一分成功的可能性。

    她决定借着复诊的功夫,顺便把这个事在刘彻那儿备个案。没想到,轻车熟路来到宣室殿后,意料之外扑了个空。

    小黄门赔笑道“景华侯,您来得实在不巧,陛下他刚罢了中朝呢。”

    “那他去哪了”

    “

    您跟我来。”

    直到入目一片茫茫的水域后,江陵月才感觉到哪里不对。她扭头看向小黄门,因讶异而失声道aaadquo这,这是aaaheiaaaheiaaardqu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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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陛下新建好的昆明池呀。”

    昆明池

    传说中,上林苑乃是汉武帝建设用来训练骑兵、对抗匈奴之地。

    另一个昆明池则是用来训练水军,南下对抗滇国、南越、闽越之地。

    可现在不过元狩三年,离真正挥兵南下还要整整十年的时间,这么大个水池子就已经建好了。

    谁看了不说一句,刘彻果真早有预谋

    那厢,刘彻整领着中朝的一干心腹,欣赏昆明池的美景呢。身边有人提醒后,他立刻看向了江陵月的方向,挥手召她过来。

    “陵月,来”

    无法,江陵月只好穿过一排排人,快步走到了刘彻的身边,和卫霍两人并排而立。即使看不见,也能感受到背后羡慕嫉妒恨的目光,几乎要把她烧出个洞。

    她苦涩地笑了一下。

    果然,人类的悲欢各不相同。别人惦记她能一步登天,不费吹灰之力就能随侍帝王的左右,她却要时刻提心吊胆,担心刘彻时不时抽风,再创她一下。

    毕竟,这种事可不是第一次了。

    刘彻望着茫茫无际的天水一色,心情很是不错。这昆明池,还是他当年派使臣借道滇国未果,发誓要灭滇后属意要建的。

    就连它的名字,也特意起成了“昆明池”,以示自己的决心。

    而今匈奴既灭,昆明池也建成,水军马上就能投入训练。四夷既服的景象就在眼前,刘彻心中怎能不畅快

    他见人走来,便随口问道“陵月,你觉得这昆明池如何啊”

    “呃挺大的,很壮观。”

    如果是司马相如在这儿,估计能当众做成一篇昆明赋。但她只会耿直地补充一句“水风也挺大的,有点冷。”

    江边背阴又风大,一阵凉风吹透身上的丝绸,还真的有点冷。

    刘彻“”

    尤其是他对上江陵月的眼睛,确定这人是真诚不作伪、不是为了噎他才特意这么说的,不由得更无语了。

    霍去病发出一声极轻的笑。当即解下自己带着温度的玄色披风,仔细地拢在了江陵月身上。

    他甚至一边整理着系带,一边旁若无人和她说起了话,丝毫不在意旁人在场“陵月怎么一个人找来此地”

    刘彻“”

    其他中朝官员“”

    你小子,当我们的面秀恩爱是吧。

    当谁没老婆了是吧。

    但转念一想,他们各个是有家室不假,但谁能像江陵月在陛下面前得脸

    不由得更加郁卒了。

    霍去病的指尖在江陵月的领口附近徘徊,近得几乎要碰到她的脸上。江陵月本来还挺不好意思的,但之前被行了太久的注目礼,现在也坦然了。

    “我是有了个想法,想要给陛下说,结果扑了个空,被黄门带着来这里了。”

    “嗯什么想法”江陵月哪次的“想法”不是有大造化刘彻哪能不重视呢

    不说襄助漠北大胜的马蹄铁了,就说那无心插柳的煤矿,现在都如火如荼,长安冬日冻死的人口少了整整七成。

    至于温度计么今年农耕时刚刚派上用场,暂时还在观察中。

    江陵月看了眼乌泱泱的朝官“陛下,事关那个我们回头说。”

    刘彻的疟疾对外保密,治疗的药物自然也不方便当众提及。

    “噢。”刘彻一刹明白过来。

    后面的人脖子都抻长了,也没听到江陵月吐露出一句话。

    他们只能看到刘彻的心情更加不错,沉吟了片刻“这样吧,博望侯即将带着一批西域使者来长安。女医心思灵巧,这宴请宾客之事,就交由你来负责,如何”

    中朝官员“”

    他们刚才眼馋了那么久的差事,就被人这么轻易抢了

    难受眼红过呼吸

    江陵月“”说好的心情不错呢,陛下你怎么突然创人

    不过,仔细琢磨了一番之后,她回过了神来。不就是在西域使臣面前装逼,不是,扬我国威么

    嘿嘿,好的,爱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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