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53二合一章节

作品:《前男友你不要乱来

    在季新成的安排下, 第二天小妮子便重新入院,继续先前未完成的治疗和术前准备。一个星期后,手术正式进行,一切顺利。

    儿科康复中心的工作, 娄迩和林真商定, 等小妮子术后恢复期差不多结束, 她再重新回去,而实际上小吕和小范有时候遇到棘手的问题,依旧会向娄迩请教。

    日子表面上如平静的河流一天一天安顺缓慢地往前推进,娄迩内心的焦躁却也日渐积累,因为康靖安被控制起来接受调查的时间也是过一天少一天,她对小妮子抚养权的问题仍然毫无办法。

    正常的法律程序, 娄迩早在两年前做过深入咨询和了解, 即便如今康靖安身陷囫囵, 此路亦暂时通不了。

    那摄像头便算娄迩为这件事走的歪门邪道, 却除了拍到康靖安和童秘书的一次男|欢|女|爱, 毫无其他内容。

    当年娄葭和康靖安的离婚事件,其实给了娄迩一定启示,那就是可以拿东西和康靖安交换孩子的抚养权。可难也难在,她没有东西能和康靖安谈条件。

    目前唯一的突破口或许在童秘书,娄迩始终对视频中童秘书在找寻的东西耿耿于怀,奈何童秘书在康靖安出事的前一天晚上, 恰好回美国去了。

    季新成将车子停在工作室楼下, 和霍老二的电话尚未结束。

    “……沟通不了了。康靖安拒绝交出抚养权, 我们的条件一层层加码他怎么都无动于衷,我让律师吓唬有的是办法让他永远出不来,他也不受威胁,现在已经拒绝见面。老季,我和宗央都已经尽力,别再压榨我们了。你要不和你女朋友琢磨琢磨,手里就真没个能拿捏住康靖安的把柄?”

    季新成推开车门下车:“要有的话,也不需要找你和宗央。”

    “那现在你还想我们怎么做?”霍老二语气里明显透露出一股“和你当哥们算我们倒霉”的生无可恋。

    季新成沉吟不语。

    霍老二与他交流一疑问:“他美国那边的总公司貌似没什么动静,很奇怪。康靖安在他们公司的地位不算低,甚至有些股份,难道不管?康靖安要出事,项目等于夭折,没道理不挽回损失,却连我这个合作方都爱搭不理。”

    他打的吞并算盘,全指望在这后续两家公司的交涉中。

    女人抱着孩子的身影出现在视野内,季新成暂且结束通话:“找时间再聊,你可以先找宗央倾诉你经商过程中遇到的困难,我现在有事。”

    霍老二:“……”

    收起手机,季新成阔步上前,从娄迩怀里把小妮子接过来,一下掂出小妮子的体重,轻笑:“又长大了。”

    确实,娄迩已经越来越抱不动她了,超过五分钟手就开始酸。

    季新成带着孩子往车后座去,娄迩发现他专门安了儿童座椅。

    “来之前刚装的,正好现在就试一试。”

    小妮子穿身奶油色的泡泡袖连衣裙,头上两个羊角辫,乖巧可人,任由季新成给她系安全带、固定卡扣,她今天双眼比以往有神,分了不少焦聚到季新成身上。

    季新成倍感荣幸,回身见娄迩盯着他看,他笑问:“娄老师今天是不是又多爱我一点了?”

    这是自那日两人的约定后,他的每日一问,娄迩亦回之以每日一嗔目。

    “上车吧,我爸妈还等着我们。”

    娄迩拉住季新成的衣袖,迟疑:“我还是觉得,带葭葭一起过去不太好。”

    “没有什么不好的。”季新成习惯了她事前的反复纠结,耐性地再次安抚,“而且这是我妈主动邀请的。手术期间住院她就想探视,担心打扰到孩子休养,也担心给你负担,所以拖到现在。她还再三问我确认葭葭方便不方便外出,精心准备了今天的这顿饭。别辜负她的好意。”

    娄迩怎么听怎么觉得他故技重施,故意道:“伯母不会怪我的。”

    “那我呢?”季新成见招拆招,与她清算旧账,“上一次,你打着要和我分手的主意,痛痛快快答应去我爸妈家吃饭,和他们道别。现在是不是需要补偿给我?”

    娄迩:“……”

    她的歉疚之心终是再次被他激生,并被他利用。

    季秋实和戚玉玲今天双双到门口迎接,阵仗比前两次娄迩来吃饭都大,娄迩相当不好意思,有点没敢下车。

    季新成倒好,自行抱了小妮子先上前。

    季秋实跟尊门神似的守在门口不动,戚玉玲等不及一般走下几级阶梯,直接从季新成手里接走孩子,眼角笑出褶子,不忘遥遥冲还坐在车里的娄迩招手,示意娄迩快点进去。

    娄迩微微动容,打开车门。

    季新成折返回来牵她的手:“赶紧去盯着我妈,她有什么做得不到位的地方,你及时指出来。”

    娄迩跟着季新成往里走,掠过季秋实的时候弯身打了个招呼,再抬眼,就见客厅铺了很大面积的玩具地毯。

    这玩具地毯和市面上的不太一样,专门针对特殊儿童使用,一般在特殊儿童康复中心或者有特殊儿童的家庭里才能见到。康靖安别墅的地毯就是娄迩为小妮子订制的,这几天她也刚从康靖安的住所搬了地毯去她的工作室那里。

    很明显,眼前的地毯,是为今天特意准备的。

    娄迩欲问,耳边已传来季新成的解释:“我妈做了不少功课,担心孩子在陌生环境里不舒服,去医院借了套备用的过来。”

    正说着,戚玉玲唤娄迩:“小娄,你不来指导指导我,该怎么照看葭葭吗?一会儿我行为不当,她不喜欢我了怎么办?”

    季新成笑着帮忙轻轻推了一下娄迩。

    娄迩带上背包走过去,先给小妮子换干净的围兜。路上她没坐小妮子身边,任由她口水淌得湿淋淋,有点不雅观,今儿毕竟来做客,娄迩希望她留给人干干净净漂漂亮亮的印象。

    季新成不掺和进她们二人,坐进沙发里,抓咕噜到自己膝头上,以旁观婆媳相处培养感情的姿态,含笑撸猫。

    咕噜半眯的眼和季新成的目光同个方向,须臾,忽然喵喵地叫了两声,一如既往慵懒。

    季新成摸了它两下。

    咕噜却又叫了,叫得略绵长,宛若撒娇。

    季新成的视线从娄迩和戚玉玲身上收回,高举咕噜,眼对眼。

    咕噜貌似着急了,凌空的两条腿蹬了蹬,好像向他表示不喜欢这个姿势。

    怎么会不喜欢?它很喜欢举高高才对。季新成抬了抬眉梢,先将它放回膝头,结果咕噜马上跳到地上,直直朝戚玉玲去,喵喵喵地又叫。

    戚玉玲此时的注意力全在葭葭身上,没留意。

    咕噜一下顺着她的胳膊钻进戚玉玲怀里,搁在了戚玉玲和葭葭之间,且面朝葭葭,像捍卫着什么。

    季新成总算瞧出端倪:“妈,咕噜吃醋了。”

    戚玉玲没忍住笑,一圈手臂搂住咕噜,给咕噜做介绍:“葭葭是你姐姐,你们都是奶奶的小宝贝。”

    娄迩听言眼皮撩起,看了看戚玉玲。

    戚玉玲专注于让咕噜和葭葭和睦相处,捉起葭葭的一只小手,轻轻往咕噜脑袋上放。

    季新成瞧得心情愉悦,耳边冷不丁传出冷哼。

    被忽略许久的季秋实算是重新在季新成这里重新找回存在感。

    季新成将咕噜不曾翻滚过的那半位置让出更大的空给季秋实,诚恳道:“院长,你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要不要说出来,我们一起解决?”

    季秋实没理他。

    季新成掂量着又问:“那院长有没有要指教我的?”

    季秋实屈尊降贵似的瞍他:“你确定你能承担起多养一个孩子的责任?”

    季新成早让戚玉玲探过季秋实的口风,季秋实一直不给明确的回复,虽然戚玉玲向他保证季秋实并不反对,但季新成还是希望能得季秋实一句话。此时季秋实主动谈及,季新成多少始料未及。

    为表郑重和认真,季新成收起脸上的所有神情,只留严肃:“嗯,我非常确定,我会尽全力地承担那份责任。爸。”

    似乎对他突然不称呼他为“院长”不习惯,季秋实眉头皱起一下,不过具体没说什么,只在起身的时候补一句教训之言:“别到时候做不到,丢我的人。”

    季新成笑:“院长的面子,我不敢丢。”

    小妮子喂饭麻烦,所以今天带孩子来之前,娄迩在家里先让她吃过了,几人上桌吃饭的时候,便留她在儿童地毯上自己玩,反正餐桌就在一边,相隔不远,随时随刻看得住。

    终归对孩子有好奇,戚玉玲捡了几个问题在餐桌上询娄迩,简单地限于孩子的病情,无额外的深究,连孩子父母也不提。

    “……癫痫手术结束也有半个月了吧?葭葭看起来恢复得不错。”

    “嗯,昨天刚去复查,丁医生也说挺好的,目前复发的几率比较小。”

    季家和丁家熟,戚玉玲不免为之自豪:“丁姮的叔叔亲自操刀,不太可能有意外。”

    季秋实突然接了话,而且是题外话:“丁姮今天好像去相亲。”

    “是吗?谁给介绍的?介绍的是谁?”戚玉玲感的兴趣,被季秋实一句“不知道”浇灭。戚玉玲不爽:“不清楚你提什么?”

    季秋实脸色铁青:“我为什么一定要清楚?我不清楚详情为什么不能提?”

    鉴于前两次的教训,戚玉玲今日及时掐灭火星,示软地往季秋实碗里只大猪蹄:“好啦好啦,院长大人息息怒,不要和我计较了。丁姮是个好姑娘,我希望她有个好归宿,关心关心她罢了。”

    而戚玉玲紧接着转向她,笑意盎然:“丁姮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孩子,算是我半个女儿。”

    “嗯,丁医生很好。”不是场面话,娄迩对丁姮的印象的确很好。

    知道戚玉玲补充这句是担心她误会,所点完头后娄迩有意识地侧头,与季新成的目光有两秒的碰撞。其实她没搞明白,季新成和丁姮以前究竟处没处过对象?

    下了餐桌后,娄迩去找小妮子。

    她躺在儿童地毯里睡着里,室内暖气融融,倒不怕她着凉。有意思的是,咕噜似乎对这位险些夺走奶奶的女娃子放下了敌意,窝在她的脑袋旁,挨着一块睡。

    要离开前,娄迩拿衣服裹住孩子抱起,咕噜一瞬间醒来,喵喵喵跟在娄迩身后仰头叫唤,直到出了门口。

    戚玉玲将咕噜抓起搂怀里:“看来是已经和姐姐培养出感情,舍不得姐姐走了。”

    季新成重提之前的意见:“要不把咕噜带你那里养一阵子?我妈过几天要出门游玩,正好没空照顾它。”

    娄迩:“……”上回他也是拿一样的借口吧?

    今天季新成多列举了一条理由:“可以给葭葭作伴。”

    ——娄迩觉得可行。

    两人带着一孩一猫回到工作室,一个忙着给孩子换衣服、擦脸,一个忙着带咕噜熟悉新环境。

    娄迩自卧室出来时,季新成刚给咕噜的便盆铺好猫砂,告知道:“咕噜被训练得很好,娄老师不用担心它随处大小便的问题,换猫砂的事情娄老师也不用管,每天晚上我来做就好。”

    每天晚上?娄迩被这四个字吓到:“你自己的公寓打算空置吗?”

    季新成头一偏:“唔……娄老师提醒我了,一直空置的话确实浪费钱。那不如我把那套公寓退掉。”

    “退掉了你住哪里?每天来回奔波医院和你爸妈家之间吗?”

    “娄老师故意装不懂才问的吗?”季新成微眯眼。

    娄迩眼睛眯起来笑,不做答复,进厨房去整理戚玉玲要他们带回来的东西。

    娄迩打开检查,发现和上次给她一样,心头微顿。

    季新成的手臂不瞬悄无声息地自身后穿过她腰际两侧伸到她跟前,抵着她的身体,打开水龙头给他自己洗手。

    娄迩搡他不动,找借口:“你这样我怎么把东西放冰箱?”

    “那等我洗完再放。”季新成讲话时的气息全呵在她耳廓。

    娄迩知道季新成不是无意,根本就是故意撩她,她很怕他撩,无论以前还是现在,她都经不住。

    娄迩再次推拒他:“葭葭在里头,我做完事情要回卧室陪她。”娄迩再次推拒他:“葭葭在里头,我做完事情要回卧室陪她。”

    “她不是睡了?”

    “睡了我也得陪她。”

    “那陪她之前不先陪陪我?”季新成的轻叹因为距离她耳朵近而拔高了两度的沉厚,“自从把葭葭接来你身边,我们就没有单独相处过。”

    他只留给她们一晚二人世界,可因为在那之后孩子就住院手术,他持续处于被忽视的状态。

    他洗完了手,没忘记伸去拽了布擦干水珠,才重新抱住她。

    娄迩呼吸跟着他急促,仍低声拒绝:“可是葭葭在。”

    “我们不进卧室,就在外面。”

    “还是很奇怪……”

    “现在开始你得习惯。就算没有葭葭,以后也有我们自己的孩子。”

    娄迩闻言侧目瞟向未来得及放进冰箱的那袋东西。

    转瞬情潮的袭来又叫她暂且无暇细思。

    娄迩趴在料理台上,发现季新成想直接进来,理智及时地重新占据主导地位。

    季新成:“我不弄在里面,等下去了客厅再戴。”

    虽然有一必然有二是常态,但娄迩盯着那袋东西,脑子格外清醒,坚决不允许自己像上次纵容他。

    季新成去拿套的片刻间,娄迩心绪千回百转。

    其实上次她就该想到,季新成不应该是个会讲出“不弄在里面”这种不负责任的话的人,至少以前交往时他不会被她提醒了才记起来做安全措施。他不会不清楚,即便“不弄在里面”也相当容易发生意外,这完全是很多男人骗不经事小女生的鬼话。

    另外,他说他不清楚季妈妈送给她的这些是什么效用,也不大可信。一边叮嘱她没事不要乱吃药,一边却没把关那些煲汤的材料都什么配置……?

    想着想着,又有一件事掠过脑海,娄迩瞬间从欲望中挣脱,惴惴不安。

    季新成在这个时候回来,皱着眉无奈:“好像已经全用完了。”

    娄迩万分庆幸,有了借口停止这场未尽的情|事。

    季新成没勉强。

    娄迩为了弥补,用另外一种方式帮他纾解。

    为了照顾葭葭,室内温度调得比较高,两人没能真|木仓|实弹也都出了一身汗。

    沙发太窄,容不得两个成年人并排躺,娄迩便趴在季新成身上,耳朵贴着他的心跳,遥遥注视着趴在季新成棉拖鞋旁边睡觉的咕噜,心事重重。

    季新成的手掌隔着衣料摩挲在她后背,发问得略显突兀:“你最近身体有没有不舒服?”

    娄迩眼皮轻轻一跳:“没有。怎么了?”

    “心疼你既要照顾葭葭,还得忙工作。你不注意你自己的健康,我得帮你留意。”

    “我挺好的。”娄迩莞尔,“以后让你妈妈都别再准备给我那些汤补了。”

    季新成笑笑:“我不是说过,这件事我没办法回绝我妈。”

    娄迩半敛眼皮:“可我并没有备孕的计划。”

    季新成安静一刻,娄迩的脸被他捧着抬起:“它不完全只有备孕的人才能喝,你当美容养颜也可以。”

    “所以你确实知道那些汤补是什么效用。”娄迩与他两只黑色的眸子对视,“是你妈妈给我准备的,还是你借你妈妈的手准备的。”

    季新成坦诚:“我妈妈准备的,但我默许了。”

    娄迩的肩膀微微垮下去些:“季新成,你应该清楚,我没打算和你……”

    “讲完整,是‘暂时没打算’,不是以后也不愿意。”季新成自然明白,他们能不能有未来,全指望那孩子未来抚养权的归属。

    “这件事是我不对,是我卑鄙。”从一开始他便在步步为营,循序渐进,每天都在琢磨怎么留她在S市,无数办法中的其中一个就有让她怀孕。她能被她姐姐的孩子牵绊,必然不会舍得自己的孩子。

    娄迩不说话。因为说实话,其他事情上他套路她,都不是太大的问题,这件事,他的确能称得上卑鄙了。

    但听季新成倏尔又问:“你这次的月经来过没有?”

    娄迩瞳孔微缩,一下从他身上爬起来。方才在厨房里,她自己想到的就是这件事。此时季新成的提及仿佛直接给她下了结论一般,她不得不惊,尤其现在已确认他有所预谋。

    她的慌乱根本无从遮掩,娄迩仍强行遮掩,摇头又点头:“不是,来过了。”

    说罢她滑下沙发,匆匆站起:“我去洗漱要睡觉了。”

    “娄迩,”季新成一只手臂环过她的腰捞她坐回来,温声和她商量,“明天去医院做个检查吧。”

    娄迩拒绝:“不用了,你每次都做安全措施,我没可能怀孕。”

    “没有每次。”

    “我自己的身体我比你清楚,我最近没有任何怀孕的征兆。”

    “那去检查一下也没什么关系。就算没怀孕,你经期延迟也需要找找原因。”

    “不去。”娄迩仍坚持。

    季新成默一秒,附到她耳边,拿出杀手锏:“不是只有浴室里的那次没措施,为了增加几率,我公寓里的那几个套,其实我都用针扎过洞。”

    “……”娄迩瞳孔一瞬放大,即刻用力挣他,“你个小人!混蛋!你是医生里的败类!”

    “是,我小人,我混蛋,我败类,你随便骂。”季新成一一接下,手臂就是不松开,“不过你可以小点声,一会儿该吵醒葭葭了。”

    虽然不合时宜,但他没法克制言语间的笑意,因为他第一次亲耳听她骂人,实在难得。即便这几个词,对于从小和宗央等人一起长大的他来讲,根本算不得真正意义上的骂人。

    一提小妮子,娄迩果不其然噤了声。

    咕噜在此动荡中被迫中断懒懒的睡眠,跳到茶几桌上对着他们俩喵喵喵叫个不停。

    季新成让它也安静,咕噜似乎听得懂,又喵了下,喵得略微委屈,身子重新缩起来,没从茶几上下去,仍留意他俩。

    察觉娄迩好一会儿没动静,季新成忐忑,轻轻将她半个身子转过来。娄迩神情颓然,栽进他胸膛:“我不想怀孕,季新成,我不想怀孕。你怎么可以这样子?”

    季新成心里是矛盾的,就当下来讲,他也是怪自己的,她的责备叫他后悔自己的行为。可做都做了。

    他摸摸她后脑勺的头发:“明天去医院做检查。确认之后,你我都能安个心。如果没有,我保证以后尊重你的意愿。”

    刚刚是季新成的言语间透露出怀上的可能性比较大,现在反而是娄迩心里在问:“如果有呢?”

    如果她怀孕了,而葭葭的抚养权怎么都抢不回来,该怎么办?

    季新成吻了吻她的发顶:“休息吧,先不要想太多,等明天检查过后再说。”

    娄迩回卧室前点了头,这个夜晚却还是不可控制地失眠了。

    季新成没回他自己的公寓,在客厅的沙发上窝了一宿,娄迩一早出去时,发现咕噜钻进他被子里去了,舒舒服服。

    两人一起下去的时候,不可避免地在楼下碰到乔瑾、乔瑜和袁满。

    这阵子季新成每天都来,三人已见怪不怪。

    保姆还没来,娄迩照惯例将小妮子先交给乔瑜。

    咕噜紧随其后蹿出来时,乔瑜惊喜得土拨鼠尖叫:“英短!小娄姐你什么时候养英短了?!”

    架势仿佛要立刻丢下小妮子拥抱新欢。

    咕噜有些怕生,躲在季新成的脚后,一下子被看出,真正的主人其实是他。

    袁满也是个吸猫狂热者,马上使出浑身解数吸引咕噜的注意。

    季新成完全不用顾虑他和娄迩都不在的时候,咕噜无人看管。

    孩子们安顿好了,娄迩和季新成安安心心出门。

    知她面子薄,两人没直接在附属医院做检查,季新成也不希望万一没有,反倒惊动了季秋实和戚玉玲。

    他在妇幼有认识的人,提前给娄迩预约过。

    临进医院大门,娄迩纠结的毛病又犯了:“季新成,还是不要这么麻烦了。去药店买验孕试纸看看就可以了。”

    “娄老师,这种时候就不要再和我讨价还价了。”季新成帮她解安全带,“你不想自己走的话,我很愿意代劳,抱你进去。”

    娄迩:“……”

    最后抽了一管子血,除了检查是否怀孕,也当作体检,说是半个小时能出结果。

    娄迩在一摞候诊的女人之间,是唯一身边陪着男人的,不免有些欷歔。

    有个看起来才二十岁出头的女孩子,手里捏着报告单和电话那头的人吵着吵着哭起来,大喊一句“我现在就去打掉”后将手机摔得稀烂,差点砸在娄迩脚边。

    季新成立刻决定拉她走人:“我朋友到时候会给我打电话。医院外面有家书店,环境不错,我们先在那里坐坐。”

    娄迩完全没意见。

    如季新成所言,书店的环境确实雅致。

    不过季新成的目的根本不是简单地坐坐——娄迩被他带着往母婴书籍专区兜。

    “你能不能别……”娄迩难为情地逃到其他书架去。检查结果明明还没出来。

    季新成跟在她身后:“这次用不到,也可以提前为以后做准备。”

    娄迩不理他,随手从书架上抽本书翻阅。

    “翻”是翻了,一个字没“阅”进去。

    书柜镂空设计,透过抽书出来后空出来的这道缝隙,娄迩看见季新成自己一个人重新走回母婴书籍专区里,就在另外一面,恰能与她隔着缝隙交视。

    他冲她笑,亮若星辰。

    娄迩眼波轻漾,揣着甸甸心事,欲言又止。

    手机在这时进来电话。

    陌生号码。

    娄迩犹豫着没接。

    对方未再打,但发来一条短信息:“娄小姐,我是童秘书,我需要和你谈一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