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9番7章 番外3
作品:《谁颠倒了攻受[娱乐圈]》 番外3
梁逍刚收工, 和工作人员挥挥手告别。白色戏服仙气飘飘,刚走到陆斯遥面前便被后者轻佻地勾起下巴。
“哪里来的公子,”陆斯遥左右看看, 手指在梁逍下巴上挠了挠, “怎么生的这样英俊。”
那动作仿佛在挠小猫小狗, 梁逍无奈的笑了下“走吧, 我累死了。”
陆斯遥把包给叶子拿着,让她先去把车开过来, 然后背过身站到梁逍面前。
“啥意思”
陆斯遥回头说“背你啊, 你不是累了。”
片场人来人往,也太明目张胆了点。
梁逍杵着不动“我不,有损我硬汉形象。”
那形象早崩了, 不要也罢。
陆斯遥拉起梁逍的胳膊把人拖到背上, 弯腰一勾手就把梁逍背了起来。
“喂”梁逍抱着陆斯遥的脖子, 广袖长衫瀑布般垂落。
“先去换衣服。”陆斯遥走的并不快, 状态悠闲, “回酒店帮你卸妆。”
不用自己走路的确舒服, 梁逍掐了掐陆斯遥的脸颊, 小声说他“你也太猖狂了。”
从片场到化妆间有点距离, 俩人旁若无人,热恋中的小情侣惹人白眼, 谁见了都躲他们远点儿。
梁逍伏在陆斯遥背上,手指揪着他头发玩儿,问道“你晚上等我的时候开直播了”
“嗯哼。”陆斯遥应了声, “你看见了我以为你专心拍戏呢。”
“我是专心拍戏呢,但我也关注你。”
这话听的人心里舒服,仿佛梁逍无论在做什么, 都还留了一份牵挂在陆斯遥这儿。
梁逍知道陆斯遥爱嘚瑟,怕他嘴上没把门“和粉丝聊啥了”
陆斯遥敷衍他“没说什么,你就放心吧,偶像包袱怎么那么重呢。”
梁逍心说我现在哪还有包袱,他将信将疑,到了化妆间先去换衣服。
十二月的天,外头冷的很,风一吹头皮都能掀起来。梁逍裹紧羽绒服,陆斯遥从口袋拽出来一顶黑色毛线帽,帮他戴好才走。
出门前梁逍手插口袋拱了陆斯遥一下,陆斯遥会意的把手放梁逍口袋里,被梁逍一把抓住。
“不要我背了啊。”
“我不累了。”梁逍笑眯眯地说,“忘了跟你说,今天导演和我开玩笑,说让你客串个角色。”
陆斯遥吓死了哦“我客串什么,我不会,不去。”
“他说你成天趴在那看监视器,应该对演员这行挺感兴趣。”梁逍扣紧陆斯遥的手,手指嵌入指缝,“还说让你客串个魔教妖女哈哈哈哈哈,笑死我了。”
这都什么跟什么,陆斯遥反问道“魔教妖女跟你有感情线吗有我就去。”
“那好像没有,应该喜欢男主角。”
外头天寒地冻,没走几步俩人鼻尖就冻红了。陆斯遥对客串不感兴趣,也知道导演就是在寻他开心,谁让他整天在片场为所欲为秀恩爱,搞得人人都烦他。
车上梁逍擦擦雾了气的玻璃,看着外边儿“感觉要下雪了,好想吃火锅啊。”
叶子在前头开车“天气预报说下周有雪,快到圣诞节了。”
圣诞节在下周,那天是陆斯遥的生日。可陆斯遥没提过,梁逍也不提,好像那天就是一挺受大家喜欢的洋节,跟他俩没啥关系。
陆斯遥听梁逍说想吃火锅,那必须得满足,当即就找了火锅店,要带他过瘾。
梁逍才吃的麻辣烫,又吃火锅,负罪感有点重。叶子为了蹭顿吃的,主动保证不告诉商婕他们开小灶。
三人在冬天围着桌子吃了顿火锅,吃的全身暖洋洋的。
一道突兀的电话铃打破了桌上气氛,陆斯遥看了眼手机,挂掉了。
梁逍正吃涮羊肉,随口问“谁啊。”
陆斯遥说“骚扰电话。”
起初梁逍没多想,吃着吃着发觉陆斯遥不怎么说话了,那通电话仿佛是陆斯遥情绪的开关,那之后他就有点压着脸。
这样的转变梁逍并非第一次见,他很快明白过来电话是谁打来的。
梁逍把烫好的冻豆腐捞出来,全放陆斯遥碗里,陆斯遥不太能吃辣,但喜欢吃辣锅里入味的冻豆腐。
“你喂猪啊。”陆斯遥看着一碗的豆腐说。
梁逍忙里偷闲摸摸陆斯遥的后脖子,顺顺毛“乖了,多吃点。”
吃完回酒店,陆斯遥看起来又开心点了。他帮梁逍卸了妆,洗完澡时间很晚了,陆斯遥说要去楼下睡。
梁逍没让他走,硬汉梁哥黏黏糊糊的,抱着陆斯遥不给走,把人推床上了,说想一起睡。
俩人在一起陆斯遥黏糊的比较多,梁逍这样很少见,陆斯遥受用的很,上床箍着梁逍的腰,把他抱怀里。
梁逍被窝里把他手往上放了放。
陆斯遥问“怎么了”
梁逍闭着眼说“疼。”
陆斯遥还没关灯,掀开被子看一眼“拍戏撞着了”
哪里是拍戏受伤了呢,那截窄腰上一圈青紫的指痕,分明是被某人用力按出来的。
陆斯遥颇有些心虚,摸摸那块儿,低头亲亲“我下次轻点。”
呵,梁逍才不信他的,每次说轻,每次都只会更重,这人就不是什么温吞型选手。
重新盖好被子,陆斯遥抱着梁逍一起睡了。大冷天的俩人睡的热乎乎的,心里那点情绪也蒸发干净。
也不知睡了多久,深夜房间里安静地只听见彼此的呼吸声,扰人的铃声又响起来。
陆斯遥手机铃声并不尖锐,却把梁逍给惊醒了,他急促地喘了一口气,心跳砰砰的睁开了眼睛。
陆斯遥动作很快的按了电话,冷光映在眼底,然后他直接下床去了卫生间。
梁逍在黑暗中缓缓平复呼吸,困意消散,等了半天不见陆斯遥回来。
他放心不下,起身去卫生间门口,酒店隔音不好,能听见陆斯遥在说话。
“你要死要活都不关我事,别指望我会听你的,也别再半夜给我打电话,你吵到我老婆睡觉了。”
对面不知说了什么,陆斯遥冷笑一声“我是男的,我找老婆不正常吗”
说完这句卫生间里安静许久,梁逍猜测陆斯遥应该已经挂断电话。
他轻轻推开门,陆斯遥站在镜子前面,手撑着洗手台,不知在想什么。
梁逍走过去,暖热的身体直接贴住陆斯遥,脸贴着他的脸“遥遥。”
陆斯遥低着头,看见梁逍环在腰间的手,他附上去摸了摸,内疚地说“对不起梁哥,吵醒你了。”
梁逍声音黏黏地,闭着眼挨在他身上“怎么不喊老婆了。”
陆斯遥怔了一下,刚才在电话里,他故意刺激代玲,说他是男的,找老婆很正常。代玲被他激怒,疯狂的尖叫。
可如果代玲知道梁逍也是男的,会不会认为自己对陆斯遥的掌控还是成功了她没能扭曲陆斯遥的性别,却扭曲了陆斯遥的性取向。
这让陆斯遥感到害怕,他明明已经不会被代玲左右,却由心生出一股恶寒,他喜欢男人是因为潜意识里仍然把自己当成了女人吗。
曾经这个问题困扰了陆斯遥很久很久,在这个寂静冷清的深夜,再一次翻涌出来。
陆斯遥慌乱的抓着梁逍的手“我”
梁逍微微有点用力的在他手背上揪了一下“乱想什么”
细微刺痛让陆斯遥骤然清醒。
梁逍揪完又摸摸他“平时挺聪明的人,怎么这会儿钻牛角尖了,嗯”
梁逍似乎懂得陆斯遥的惊慌和无措,也理解他无法自拔的梦魇。童年的伤痛往往需要用一生来治愈,梁逍不确定自己能否治愈陆斯遥,但他不想让陆斯遥难过,他唯一能做的就是陪伴,在陆斯遥不开心的时候哄哄他,逗逗他开心。
陆斯遥那么刻薄难缠的一个人,其实很好哄,顺着毛撸一撸就行。
梁逍把陆斯遥转过来,问道“你喜欢我吗”
陆斯遥点点头。
梁逍亲他一下,像是一个奖励。
“那我要是变成女人了,你还喜欢吗”
“废话。”陆斯遥说,“我喜欢的是你这个人,跟你是男是女没关系。”
梁逍又啵了他一口,抱住他“别被别人影响,你一直都清楚自己要的是什么。”
陆斯遥手按着梁逍后颈,纷乱的心绪一点点平静下来。梁逍身上仿佛有种魔力,能让陆斯遥心安。不管他说什么,做什么,都给人一种踏实的感觉,好像没什么是他做不到的,也没什么能让他看不开。
俩人抱了一会儿,梁逍打了个哈欠“好困啊,我们回去睡吧。”
陆斯遥蹭了蹭他的脖子“好,我关灯。”
梁逍先往回走,陆斯遥才发现他在卫生间站了这么半天连鞋子都没穿。
寒冬腊月的,卫生间瓷砖冰凉,他俩睡觉又不开空调,房间里的温度其实很低。
这人不声不响的过来,说了那么多话,脚趾都冻红了也没吭一声。
陆斯遥皱起眉,一阵尖锐的刺痛戳着他心尖尖。
他很快走过去把梁逍抱起来,嗓音发沉“怎么鞋也不穿现在几月你知道吗感冒发烧怎么办”
梁逍被放到床上,往里头一滚“哪有那么容易感冒。”
他不当回事,不代表陆斯遥不当回事。他坐在床边,抱着梁逍冻得冰凉的脚丫子,放在手心里捂着。
梁逍困得眼泛泪花,还调皮的动动脚趾逗陆斯遥。
陆斯遥摁着他,又心疼又心软,不知道怎么爱他才好。
代玲没再给陆斯遥打电话,她犯病之后能消停很久,陆斯遥的心情也渐渐变好。
他快过生日了,an打来电话,问要不要办生日会。
陆斯遥是上了大学才开始过生日的,他小时候被代玲当做陆瑶养,从没过过自己的生日。
陆斯遥对生日没什么概念,如果没人提他也不会主动说要过。做了化妆师之后,才知道有开生日会的传统。
他们那圈子热闹的很,什么牛鬼蛇神都有,每年都要办arty。派对自然是各路人马争奇斗艳的战场,陆斯遥办过两回就没兴趣了,无聊得很。
今年在片场更是不可能办了,陆斯遥说不办。
他都没声张自己生日快到了的事儿,以为梁逍不记得,毕竟梁哥每天忙着拍戏不知今夕何夕。
圣诞节当天,梁逍五点就收了工。
陆斯遥还奇怪“昨天看片单你今天要拍到晚上啊。”
梁逍觉得他对象是不是有点傻“我请了假,哥。”
陆斯遥才反应过来梁逍记得他生日,他笑嘻嘻的,立马高兴了“嘿嘿,知道了。”
梁逍逗他“你知道什么了”
陆斯遥得意得很“你要陪我呗。”
“我陪你干嘛啊”梁逍往化妆间走换衣服,“我哪天不陪你。”
“今天不一样。”陆斯遥笑着说,“今天我生日。”
他终于说今天生日了,梁逍无奈的摇摇头,头上插着簪子,刚刚一番打戏早松了,他一动簪子掉下来,一头墨色长发松散开。
“我不说你是不是觉得我忘了。”
陆斯遥把簪子捡起来,看他梁哥长发及腰,雪人似的,可真好看。忍不住伸手把梁逍垂在脸侧的头发捞起来挂在耳朵后面,这脸怎么长得,轮廓锋利,眉眼温柔,帅死啦。
漂亮遥遥又是为梁哥美色倾倒的一天,梁逍换好衣服摘了头套,他提前订了餐厅,要带遥遥去过生日。
陆斯遥从小没过生日,长大后隆重的搞过,乱七八糟的也搞过,像这样两个人面对着面吃饭还真没有。
吃的烛光晚餐,桌上还摆着一捧红玫瑰。很浪漫很温馨的场面,当然了,直男的浪漫还有点土,送花只会送红玫瑰。
不过陆斯遥很喜欢。
私人餐厅隐秘性很高,俩人坐在窗边,外面是横穿江城的一条江水,江城也因此得名。
夜晚其实看不出什么,但灯火映在水上,平添一股暖意。
天空零零星星落下白色雪花,等陆斯遥发现的时候,窗台已经结了一层白霜。
“下雪了。”陆斯遥眨了眨眼睛,“听我奶奶说,我出生那天也下了雪。”
这特别像是某种因果轮回的暗示,陆斯遥今天整三十三岁,找到了后半生的归宿,一切都在告诉他是时候开启一段新的人生。
陆斯遥起身,落地窗前遥望天空、江水,和缥缈的雪花。
梁逍晃到他身后,从背后递出一个包装精美的纸盒“生日礼物。”
陆斯遥惊诧一瞬,接过来,满手分量。
“是什么”陆斯遥勾着嘴角,轻轻扯开盒子上的蝴蝶结。
梁逍在后面抱着他,和他一起拆“你猜猜”
“这么重,不会是砖头吧。”
梁逍抗议道“我就那么不浪漫”
“啊。”陆斯遥点点头,“毕竟是直男。”
梁逍笑了笑,轻轻慢慢地说“那天导演说你可能对做演员感兴趣所以才一直盯着监视器,其实我知道你是为什么。”
他把手按在陆斯遥胸口上,点了点他的心脏“你这里有遗憾,这么多年还留着疙瘩。”
礼物盒打开了,陆斯遥呼吸一滞,盒子里是一台小型的摄像机。
“遥遥,现在你可以去做自己喜欢的事了,你已经自由了。”
多年冤屈已经雪清,曾经憾然收场的梦想可以重新拾起。
陆斯遥摸了摸那台摄影机,血液流动的感觉突然格外清晰。
“可是我已经离开太久了”陆斯遥不确定地说,“我可以吗”
“你可以啊。”梁逍告诉他,“我的遥遥这么厉害,没有什么办不到的。”
“梁哥”
梁逍亲亲他的脸“当初为什么想做导演”
陆斯遥回忆起自己最初的梦想,他想要逃离代玲,斩碎被扭曲禁锢的灵魂。他想要很多很多种活法,想过很多很多种人生。
梁逍听完后轻笑一声“那就按照你想过的人生来,不管你想做什么,我都会一直支持你。”
陆斯遥眼睫颤动,终于笑了出来。
“那未来的陆导演”梁逍把礼物放回桌上,看着陆斯遥的眼睛,“以后能约你的戏吗”
陆斯遥抓着梁逍的手环在腰间,抱紧他“当然,我的男主角。”
雪落江面,摇动的水波荡开一双人影。
新的人生正在开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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