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衣呸了一声,“你谁啊?为什么都要认识你?”

    她们这些丫头,才来纪家一年。

    为什么要认识元锦萱?

    元锦萱一时词穷。

    她转身又想去找纪淮来给她主持公道。

    又被蔡菱挡着去祠堂的路。

    “这位夫人,大小姐吩咐了,你要么离开,要么就在外院住下。”

    元锦萱气到只差昏厥。

    她回自己家,这群天杀的居然不让她进内院。

    纪家现在怎么变成这样了?

    她怎么觉着一切都失去了掌控?

    这才多长的时间,纪家上上下下竟都不似她走时的模样了。

    元家家主瘫坐在椅子上,高声的大喊,

    “家门不幸啊,纪长安你连你外祖和亲娘都要欺负,你......”

    话还没说完,从房梁上掉下一条碧绿色的蛇。

    “啊啊啊啊。”元家家主被吓得一蹦三丈高。

    他恐惧着抖落了身上的蛇,匆匆跑到了门外。

    “纪家有蛇,快点把那条蛇捉住!”

    元锦萱也被吓的频频往后退,父女两个同时绊倒在门槛上。

    就这么摔了个四脚朝天。

    蔡菱忍不住“噗嗤”一笑,刚刚转身想要说几句。

    就见哑婆穿着一身素净的衣裳,站在一株芭蕉下,双眸燃烧着仇恨的火焰,死死盯着元家父女。

    蔡菱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又见哑婆背过身去,佝偻着腰身离开。

    

    “哈哈哈哈。”

    青衣入了大小姐的院子,都还在笑。

    “大小姐,您是没瞧见元家父女的德性,见到绿衣就怕的要死。”

    “他们俩生生的被绿衣一条无毒菜花给赶了出去。”

    跟在青衣身后的绿衣,不好意思的低着头。

    让人如此害怕,她有点儿高兴。

    纪长安微微一笑,“今日在前厅内外伺候的,都赏一个鸡蛋。”

    青衣和绿衣立即跪下,满脸都是惊喜。

    “多谢大小姐。”

    纪长安又问,“元锦萱可在外院歇下了?”

    青衣立即回道:

    “这女人真无耻,明明咱们家都这么不欢迎她了,可她硬生生的忍下了这口气,宁愿选择住在外院,也不肯离开。”

    “很正常。”纪长安脸上的神情很淡,“她为着什么来的?怎么可能这么轻易的离开。”

    “都下去吧,不必管他们,冷床冷被的就这待遇。”

    一群丫头鱼贯离开。

    纪长安坐了一会儿,这才起身走到檐下,望着她的屋子后面,那一座小小的景观池。

    原来这里是一片杂草。

    后来这里被黑玉赫重新休葺了一番。

    这才有了如今她这美轮美奂的精致居所。

    纪长安抬头望着天上的明月。

    筹谋两辈子,元锦萱终于处于了她的下位。

    纪长安迫不及待的要剥她的皮,拆她的骨。

    但这都不足以泄她心头之恨。

    不够,完全不够。

    一双冷白的大手在凉夜中,握住了她的肩。

    男人高大的身子,就站在纪长安的背后,将她整个拢入怀里。

    “她已经被你算计了回来,为什么还不开心?”

    黑玉赫的心就像是被针扎着,疼的揪起。

    怀里的小姑娘回过身,将脸埋入他宽阔的怀里,

    “因为这根本就不算什么,她的报应才刚刚开始。”

    纪长安在他的怀里蹭了蹭,又仰起她精致漂亮的小脸,望着黑玉赫,

    “夫君,我是不是很坏?居然这样算计自己的亲阿娘。”

    血脉,是永远都不能改变的。

    纪长安痛恨自己的身上,流着元锦萱的血。

    她现在要谋的,是自个儿亲娘的命。

    是亲娘的悔。

    是亲娘的生不如死。

    纪长安觉得,她这样的人,大概死后会下地狱。

    “你是九州最好的姑娘。”

    黑玉赫低头,鼻尖轻轻的蹭着宝宝嫩嫩的鼻尖,声音柔的似乎能滴出水,

    “宝宝,不要被人间的条条框框束缚,什么忠孝礼仪,这些东西其实都是人给人的枷锁。”

    “天道不公,天道都能反得,更何况是作恶多端的血脉至亲?”

    “你尽管往前杀,为夫给你兜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