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54章 第154跳

作品:《在体育竞技直播上爆红

    跳水队刚到目的地时已经是晚上, 教练组盯着年轻运动员早点休息,第二天如常训练。

    夏暄和奔波了一天,倒头就睡了, 早上醒来才看到陈述白给她发了短信,意思是他昨晚半夜才到的酒店。

    她抬手揉了揉脖子, 感觉肩膀有点疲惫。

    “小暄, 你有没有觉得床板很不舒服, 睡醒还是好累。”

    夏暄和给贝塔揉了下肩膀“看来不是我一个人这样,一会早操活动活动。”

    说罢, 她给陈述白发了条短信“好好休息。”

    发送完才反应过来,怎么有种我要去上战场, 他来为我摇旗呐喊的状态。

    陆地训练结束后,夏暄和换上跳水服到游泳池做适应性训练, 双手刚抬起,一阵酸麻从肩膀传来, 她下意识揉了揉,估计是刚才陆地训练太累了, 加上睡觉不适应压的,于是又举了举手,没管它继续练。

    十米跳台上三周半翻腾后, 四肢用力伸展, 就在双手压下水面的瞬间, 水花朝她肩膀打了上来

    坠入水下的刹那,左肩的酸麻陡然变成了椎痛。

    她右手又捏了捏, 试图让肌肉放松下来,边往十米跳台上走,大赛当前, 稍不注意就会失误,她深吸了口气,试图让肩膀的疼痛缓慢消退。

    “夏暄和。”

    忽然,前头一道似笑非笑的声音传来,她略掀起眼皮看去,这副面孔有些熟悉。

    “怎么了,你的手受伤了吗”

    夏暄和右手滑到手肘上,神色淡淡道“天气有点冷而已。”

    水谷纱的头发都贴到了脑后,露出光亮的额头,“我们东京的女孩就算再冷的天气都会穿裙子,这点冷算什么,如果你受不了,建议到下面的跳台,人还更少些。”

    夏暄和轻笑了声“有个问题比较好奇,也想请教一下。”

    水谷纱眉梢微挑,双手抱胸道“作为东道主我们自然会招待妥帖,不像你们,连个工作人员都敢不尊重他国运动员。”

    夏暄和知道她还记恨之前大运会的事,神色却没有什么起伏,只道“我看你们大赛拿奖后的合影,男生站在后面,女生跪在前面,如果穿着裙子的话,膝盖会不会很疼啊”

    她话音一落,面前的水谷纱瞳孔放大,脸色都变了。

    “这是我们的文化”

    夏暄和笑了声,“噢,挺好的。”

    说完,没等水谷纱发作,夏暄和就站到十米跳台边沿,纵身做了个407c,一秒内从十米跳台落入水中,眼不见为净。

    只是她从游泳池里出来时,左肩的痛还在持续,她不敢去揉了,怕被人看出端倪,这时身后传来一道“戳”的入水声,清脆利落,夏暄和下意识回头看去,只见泳池边上来一头金发,视线看向跳水服上的国旗苏国的选手,之前倒是没见过。

    忽然,水池上又落下一道声音,夏暄和心道,还好这位苏国选手游得快,不然可要被水谷纱讹上了。

    她转身去拿吸水巾,就在习惯抬手的一瞬间,她眼神恍惚了下,转眸看向手腕,发现它在抖。

    这时有人走了过来,夏暄和忙放回手,就在这一刻,感觉到整根左胳膊都在抖,右手拿过吸水巾搭上去,身边就有人走了上前,眼神一错,是刚才那位金发的苏国选手。

    夏暄和不动声色地又披上了毛巾衣,把椅子上的包也提走了。

    只是在她转身后,没注意刚才那位苏国选手的目光,正落在她的左臂上。

    夏暄和换衣服时手臂还在抖,她咬着牙往下按了按,一阵痛逼到了眼眶。

    “小暄,该去吃午饭了”

    贝塔一进更衣室就看到坐在那里的夏暄和,笑道“你居然比我还早出水,见证奇迹了哦。”

    等她说完从更衣间里出来,见夏暄和已经站起来,却什么也没说,贝塔猜她是因为比赛压力的缘故,遂决定说些好笑的话,例如今天师兄在餐厅里找热水找得团团转,才知道人家不仅不喝热水,还越多冰越好

    “我今天还听一些外教在说,华国队的夏暄和居然参加三个项目,她们要上奖牌榜太难了。”

    这句话突然戳到了夏暄和,她吸了口气,轻声道“感觉全世界都在与我为敌。”

    贝塔摇了摇头“你还有我这个战友噢”

    说着,她还拍了拍夏暄和的肩膀

    “嘶”

    贝塔动作一顿,惊愕道“怎、怎么了”

    两人走进餐区,夏暄和右手端起餐盘“先吃饭。”

    贝塔见她很快又神色如常了,心里的狐疑压了下去,直到她发现夏暄和吃饭的时候,是硬噎进去的。

    贝塔有些欲言又止,这时旁边经过几个外国选手,看到夏暄和时眼神特意往她身上看了看,很快就走了。

    而夏暄和虽然吃得味如嚼蜡,但到底把该补充的能量都摄足了。

    比赛的运动员宿舍是单人间,一路上熟悉的不熟悉的面孔经过,夏暄和都淡定地点头打招呼。

    “我先去休息了,下午见。”

    贝塔犹豫着想说什么,却见夏暄和已经关上了房门。

    “吧嗒”锁落的声音,刚才撑着的力气一下如洪水般泻下,她抱着万分之一的希望以为肌肉椎痛会缓解,可刚才她尝试要拿汤勺的时候,根本控制不住地痛,风一吹,一冷就更痛了。

    夏暄和躺到床上,手臂垫着被子,眼睛空洞洞地看着天花板。

    怎么会在这个时候,偏偏在这个时候发作,离比赛还有三天,她的身体就承受不住地开始预警。

    眼角一道热流滑落,接着就控制不住地开始涌,所有的委屈都开始漫延上来,一次性从眼眶中宣泄而出,肩膀像被巨大无比的包袱压着往下坠落,她有一刻觉得自己要痛死去。

    “叩叩叩”

    房门敲响,仿佛在寂静的黑夜中砸下的声音,震在心头。

    可她没有力气下床,以为那敲门声会放弃的,可它还是不依不饶地响。

    夏暄和深吸了口气,赤脚下地去拧门,刚要摆出一副笑脸,视线就撞上了那张熟悉的脸。

    原本已经自我调节好的眼睛,突然就像水龙头一样,又被拧开了。

    陈述白看到她“吧嗒吧嗒”掉线的眼泪,忙弯腰去检查她的身体,视线先是落在眼睛,鼻子,嘴巴,耳朵,心里冒出了很多个念头视网膜脱落,耳膜穿孔,鼻梁骨折

    每一个可能都让他心惊胆战,直到他看见夏暄和的左手臂

    “别怕,小暄,没事的,我先抱你去床上躺着。”

    他话音一落,夏暄和眼泪涌得更厉害了。

    她想说对不起,但是喉咙让水雾堵住,根本说不出话,她只能用力咬着牙齿才不至于哭出声,她不要让别人觉得她懦弱,不要。

    陈述白拿出手机拨了个电话后,转身给夏暄和垫着手臂,“现在是什么感觉,跟哥哥说,说出来就不会难受了。”

    夏暄和咽了口气“它控制不了地抖,抬起来就很痛,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今天明明没有撞到任何东西”

    她说着右手就抠着床单,陈述白剑眉拧成了“川”字,心疼地让她握着自己的手,“队医很快就来了。”

    他话音一落,门外就传来贝塔的声音,“小暄,教练和队医都来了”

    贝塔刚才就觉得夏暄和不对劲,现在看她躺在床上,吓得步子一顿,好在教练和队医定得住,陈述白起身让开了位置给队医检查。

    夏暄和见那么多人,眼泪立马收了回去,就连队医按手臂的时候,她都咬住牙不喊。

    但就算她不说,手臂不受控制的颤抖已经让教练和队医心情沉到了底。

    “骨头没有问题,是伤到神经了。”

    许教练脱口道“马上治疗,要用什么药,我们立刻向泳联申请”

    队医看向夏暄和,“打封闭。”

    她话音一落,原本团团转的几个人忽然安静了下来,队医起身道“必须马上申请,封闭要提前三天注射,现在离预赛也才只剩三天恢复期了。”

    许纯指尖拢了拢,看向夏暄和“我知道打了封闭是什么感觉,小暄,你可以吗”

    夏暄和说不出话,只点了点头。

    “好,我这就去找代表团向泳联申请注射康宁克松,队医,麻烦你跟我们一起去加快手续流程。”

    大家一时忙作一团,贝塔泪眼婆娑地跟夏暄和说了几句,见陈述白在,就擦了擦眼睛跟大家出门。

    房间里一时只剩躺着的夏暄和跟站着的陈述白,两人视线一碰,他忽然说了句“我给你倒杯水。”

    夏暄和听着水声,忽然觉得好安静,甚至在想打了封闭下午是不是就不用去训练,可不去训练对手会不会猜到自己出事了

    温水递到了唇边,夏暄和忽然笑了。

    陈述白愣了下,听她说“今天二师兄想找口热水喝都找到崩溃。”

    陈述白“出国那么多次他还真是一点记性都没有。”

    夏暄和抿了口水,听见陈述白的吐槽感觉又有了点活力,但心里还是很害怕,除非让她去训练,不然这么躺着就越想越多,刚要动一下,就见他掌心按了下来,但停到中途又怕按到了伤口,一时间僵在半空。

    “你是不是觉得我是个瓷娃娃。”

    夏暄和笑了笑,最后决定不动了,因为她真的好累。

    陈述白却心疼“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

    “我是小糖人吗”

    陈述白真的“嗯”了声,“很甜。”

    让他一安慰,夏暄和心情放松了些,“我以前见过师姐打封闭我问她疼吗,她说这是每个运动员都要经历的,就像疫苗一样,没什么大不了。”

    陈述白拧着的眉头还是没有松“一会我抱着你,你别看针头。”

    夏暄和点了点头,迷迷糊糊地就想睡了。

    不知过了多久,门外传来匆匆的脚步声,队医把药箱放到桌上,说道“注射同意书下来了,但是在打之前,我要先跟你说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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