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98章 想做咸想鱼第98天*修文

作品:《咸鱼他想开了

    入了夏, 天气越发炎热。

    夏日染上风寒,也是最痛苦的事情。

    江倦这场病,缠了他大半个月,吃不得冰更吹不得风, 江倦每天只好把自己摊成一张咸鱼饼, 通过减少翻面为自己保持清凉。

    这一日, 兰亭回了一趟别院,又给江倦找了不少东西玩, 把一个小荷包塞得鼓囊囊, 江倦才打开看上一眼,白雪朝过来了。

    白雪朝抚了抚江倦的头发, 担忧道“怎么还没有好彻底”

    江倦顺手把荷包装起来,不太在意地说“应该快好了吧。”

    他的这场病, 白雪朝一直颇为自责,毕竟江倦是陪他去藏书楼的着的凉,还一病到现在,至今都没好利落。

    想到这里, 白雪朝歉然道“是外祖父没照顾好你。”

    江倦连忙摇头, “不怪外祖父呀。是我自己有椅子就坐,有桌子就趴下睡,怪我自己一点也不讲究。”

    “而且外祖父, 这几日太子都不能拉我去陪他看奏折了, 我还巴不得多病上几天呢。”

    白雪朝一听, 当即吹胡子瞪眼道“他看奏折就看奏折,拉上我乖孙做什么他累一点就一点,把我乖孙给累坏了可怎么办”

    江倦赞同道“就是。我有空陪他看奏折,还不如多睡一会儿。”

    兰亭“”

    她听完这番话, 哭笑不得道“可是公子,殿下拉你过去,也没有让你看奏折呀,哪里累了”

    江倦问她“我起床不累吗”

    白雪朝也说“怎么不累了乖孙病成这样,哪有精力陪他看奏折”

    这爷孙俩同仇敌忾,兰亭只好改口道“累,殿下太过分了,整日要公子陪他看奏折,真是累坏公子了。”

    江倦郑重点头,“怎么不是。”

    白雪朝今日过来,一是看看江倦,二是要出门一趟,他见江倦精神不错,便放下心来了,对江倦说“乖孙,外祖父今日要出门一趟,去看看我的故人。”

    出门啊。

    江倦往外一瞅,就算在室内,他也感觉得到太阳的毒辣,江倦在夏天还挺不乐意出门的,不过听白雪朝这样说,还是说“外祖父,我陪你一起去。”

    “你不去。”

    白雪朝连连摆手,江倦奇怪地看看他,不大乐意地问他“为什么啊外祖父,是我见不得人吗”

    往日在落凤山,江倦鲜少与他撒娇,这次来一趟京城,他这孙儿成日软乎乎地同他说话,白雪朝真是心都要软了,可这一次,他是真的不能松口。

    “不是你见不得人,”白雪朝解释道,“外祖父要去秋麓山,天这么热,你本就风寒未愈,爬山又要捂出一身汗,万一又着凉了呢”

    “况且”

    白雪朝笑了笑,“你身子弱,也不该去那种地方,免得冲撞了。”

    那种地方哪种地方

    江倦眨眨眼睛,白雪朝又摸摸他的头发,“好好休息,改日你恢复了,外祖父再带你去。你既然喜欢驸马,他你也应当会喜欢。”

    好吧,不去就不去,不过江倦没忘对白雪朝说“外祖父,你上山慢一点,记得多带点水。”

    白雪朝点点头,“好。”

    他跟江倦挥挥手,起身走了,待白雪朝走出院子,兰亭才轻声对江倦说“公子,秋麓山上,好像葬了不少人,先生说冲撞恐怕他这位故人,已经去世了。”

    江倦“啊”了一声,不说话了。

    他一个人,无事可做,又热得很,江倦只好躺回床上,兰亭见他额头泌出不少细汗,到底拿了一个团扇过来轻轻扇动。

    “想吹空调,想喝冰可乐。”

    江倦趴在床上,双手垂落,缅怀他失去的快乐。

    “冰酪”

    薛放离走入,语气平静。

    从江倦的角度,只能看见他委地的繁复衣摆,薛放离缓缓朝他走来,江倦伸手抱住他的腿,“王爷,我好热。”

    薛放离垂目看他几眼,轻啧一声,“想要冰酪就让人给你做,这也值得你撒个娇”

    江倦“”

    他要冰可乐,不是冰酪

    不对,他就没有撒娇。

    江倦郁闷不已,不过有冰吃勉强也可以接受,他问薛放离“我可以吃冰吗”

    薛放离“少吃几口。”

    江倦立马来了精神,“那我要吃。”

    “高德。”

    高管事“哎”了一声,薛放离下颌轻抬,“他要吃冰酪,让人给他做。”

    高管事“”

    冰酪这种冷饮,高管事是知道的,用牛乳熬出乳酪,打碎了再冰镇几个时辰,熬制过程极其复杂,火候也不易掌握,会做冰酪的,满京城都找不出几个。

    “奴才去哪儿给”

    高管事苦着脸要问,薛放离似笑非笑地望他一眼,高管事只好咽下苦楚,勉强挤出一个笑容,“奴才这就给太子妃准备冰酪。”

    薛放离颔首,“嗯。”

    江倦不知道冰酪的难得,也说“可以让他做快一点吗我都要热化了。”

    “可以。”

    高管事笑得悲伤,他走出凉风院,明明是烈日当空,高管事却只觉得心下一片凄凉。

    他该去哪儿给太子妃弄冰酪

    他的命怎么就这么苦

    有冰吃,江倦心情好上不少,只是他还是懒得动,就这么趴在床边,最后是薛放离伸出手,给他翻了个面,江倦正要顺势滚进他怀里,门突然让人敲响。

    “什么事”

    来人面色苍白,满头都是冷汗,“殿下,不好了,陛下、陛下好像要不行了”

    不行了

    弘兴帝要驾崩了

    江倦一个恍惚。

    在剧情里,弘兴帝驾崩,是因为沉迷养生之术,江倦记得他和薛放离第一次进宫的时候,弘兴帝就在喝鹿茸血酒,也是这鹿茸血酒,差点害了薛放离的性命。

    先前弘兴帝前去休养,薛放离尚可不去,现在他病重,薛放离就不能再推脱了,他淡淡地吩咐道“备车。”

    “是。”

    禀报的人一路小跑,江倦却是一个咸鱼打滚,知道薛放离去,他肯定也跑不掉,江倦唉声叹气地说“我的冰酪”

    薛放离“改日再吃。你风寒未愈,吃也吃不了多少。”

    江倦“哦”了一声,倒也没有与他闹,只是闷闷不乐地说“吃不到冰酪,那我真的要撒娇了。”

    “王爷,抱抱我。”

    薛放离轻笑一声,揽着江倦的腰把他抱起来,江倦枕在他肩上,忽然轻声问“王爷,要是陛下真的撑不过去,你会伤心吗”

    薛放离语气波澜不惊,“本王若是说不伤心呢。”

    江倦看看他,轻轻蹭在他肩颈处,又抱住薛放离,“不伤心就不伤心,反正是无关紧要的人,没有我重要。”

    薛放离悠悠然道“不害臊。”

    这有什么好害臊的,江倦抱怨道“你天天对我动手动脚,也不见你害臊啊。”

    薛放离扬唇一笑,抱着江倦坐上马车。

    一路上,马车摇摇晃晃,江倦却难得没有睡觉。

    “王爷,你陪我说说话。”

    虽然知道薛放离与弘兴帝并没有什么感情,但江倦还是怕他会不开心,想替他分散注意力。

    “想说什么”

    “什么都好。”

    想了一下,江倦问他“有一阵子没见到六皇子他们了,王爷,你知道他们最近在做什么吗”

    薛放离神色不悦,“怎么总在关心一些乱七八糟的人。”

    江倦催促道“你快点说。”

    薛放离瞥他一眼,“顾浦望似乎去了大理寺,还破了几个案子,尚可吧。”

    移交在大理寺的案件,通常都极为重大,顾浦望破获几个案件,却只获得一个尚可的评价,江倦看看薛放离,感叹道“王爷,你好严格。”

    “还有呢。”

    薛放离“蒋轻凉去了军营。这阵子盗匪猖狂,蒋将军率军剿匪,他也在,似乎没拖什么后腿。”

    没拖后腿,那就也是立了功的,其实这些书中也有提到过,但江倦就是好奇走向有没有再一次发生改变,还好,顾浦望他们几人的轨迹没有任何更改。

    至于薛从筠,江倦其实觉得不用问的,这位六皇子与他一样,整日只知道吃喝玩乐,不过江倦还是雨露均沾了一下,“那六皇子呢他也好一阵子没来找我了,好奇怪。”

    “你才患风寒那日,父皇就病情加重,去了行宫休养,六弟陪着他一起。”

    江倦点点头,“难怪。”

    薛放离漫不经心道“怎么,你想他了”

    江倦“”

    “不是。”

    江倦叹口气,只好再装模作样地问“那还有一个人。太子呢王爷,太子最近怎么样啊,我跟太子最要好,也最担心他。”

    “你与他最要好”

    薛放离垂下眼,“当真”

    江倦仰起头,“比珍珠还真。”

    薛放离轻嗤一声,“本王不信。”

    江倦想了一下,只好用行动向他证明了。

    他转过身,环上薛放离的脖颈,凑上来蹭了一下薛放离鲜红的唇,“我就没有和别人这样做过这样的事情,只跟太子做过。”

    “还有”

    江倦睫毛动了动,“我浑身上下,只有太子看过,也只有他揉过。”

    薛放离单手揽着江倦,目光很沉,却也只是低头看着他,“然后呢。”

    江倦“没有然后了。这还不算最好吗”

    薛放离“不算。”

    他低下头,嗓音靡靡,“行过房,才算最好。”

    过于得寸进尺,江倦说“那算了,我不跟你最好了,我们就这样比较好。”

    薛放离低笑一声,用力地吻住江倦,又撬开他的唇舌。

    本是想陪他说说话,说到最后,反倒又是江倦惨遭玩弄,待马车停下来,江倦靠在薛放离肩上轻轻喘气,任由他给自己整理衣物。

    江倦拉开帘子,行宫坐落于山麓,巍峨豪奢。

    看着看着,江倦心中突然涌起一阵不安。

    在小说里,弘兴帝是安平侯称帝以后才驾崩的,可现在才六月份。

    江南水患还未发生,安平侯也没有在民间获得任何声望,弘兴帝却提前病重了。

    好像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了。

    江倦慢慢蹙起眉尖。  ,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