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96章 想第做咸鱼第96天

作品:《咸鱼他想开了

    再痛苦, 老人家来了,江倦也得陪他。

    他难过地爬起来,清洗好自己, 人还是恍惚的,江倦坐到镜子前,任由兰亭摆弄他。

    “王爷呢”

    这么早, 薛放离也不在了,江倦不确定地问“在书房吗”

    兰亭点头, “嗯, 殿下走得早。”

    不是他一个人早起,江倦好受一点了。

    兰亭轻轻揽过江倦披散在肩的长发, 也不知道看见了什么, 忽而发出一声惊呼, 江倦打着呵欠问她“怎么了”

    兰亭红着脸摇头, “没、没什么。”

    她一点也不像没什么的样子,江倦低头看看, 什么也看不见,只好再抬头看镜子,不看还好,这么一看, 江倦死了的心都有了。

    他脖颈处,也就是长着红痣的地方,昨晚被薛放离欺负了很久,现在那片白皙的肌肤上, 既留有暧i昧的咬痕,也有一道桃花似的红印,旖i旎不已, 引人遐想。

    江倦“”

    他也是要脸的,江倦简直起了鲨心,昨晚江倦不许薛放离再动手,只好默许他动口,结果

    还不如动手呢。

    江倦很绝望,他已经很丢人了,可是这还没完,因为兰亭给江倦束完发,犹犹豫豫好久,才试探地开了口。

    “公、公子,你还记得孙太医说过的话吗你心疾才发作过一场,这种事情太激烈了,你”

    “没有。我们没有行房。”

    “哦好。”

    兰亭闭了嘴,气氛一度很是尴尬。

    江倦深吸一口气,不高兴就骂薛放离,缓了好一会儿,江倦才指了一下脖颈处的痕迹,问兰亭“这里可以帮我遮一下吗”

    “可以的。”

    兰亭取出妆粉,仔细地为江倦涂匀,红痕终于被遮掩,江倦又有脸见人了。

    全部处理完,江倦这才去见白雪朝。

    “外祖父,我起晚了。”

    江倦不太好意思,“对不起,让你久等了。”

    白雪朝当然不在意这些,他矜持道“不久,还好,怪外祖父,应该晚一点再来,明日就知道了,辰时再来陪你。”

    江倦“”

    那不也是七八点吗

    江倦满脸写着高兴,“好,辰时。”

    起这么早,好在陪老人,不需要动太多,江倦不多的电量还能让他勉强撑一撑,他们先是用了早膳,白雪朝又兴致勃勃地教江倦下棋,直到高管事小跑过来。

    “太子妃、白先生。”

    高管事递来一张拜帖,“白先生,驸马求见。”

    驸马他见外祖父做什么

    哦对,在原文中,驸马是白雪朝的学生,还是他的得意门生呢。

    江倦后知后觉地想起这回事,并暗自盘算驸马来了,他是不是就可以回去补觉了,然而江倦的希望注定要落空。

    听见是自己的学生,白雪朝也没什么反应,只是手一挥,“见什么见,陪我乖孙玩,忙着呢,不见。”

    江倦“”

    “外祖父,驸马来都来了,”江倦慢吞吞地说,“你来京城一趟,肯定要多待一阵子,我每日都在,你也每日都可以和我玩,不缺这一日的。”

    白雪朝沉思一番,还是说“不见。”

    他轻哼一声,“我不与他算账就是好的,把你托付给他与他那外甥,结果呢若非乖孙你讨人喜欢,还不知道要吃多少苦。”

    江倦想了一下,驸马是驸马,安平侯是安平侯,他讨厌安平侯却不讨厌驸马,江倦就说“外祖父,当时驸马和长公主不在京城的,而且他们一回来,不仅跟我道了歉,也有帮我撑腰。”

    白雪朝听完,却是神色复杂不已,他叹了一口气,问江倦“你喜欢他”

    也不是喜欢,江倦还记得,上一回在御马场,他因为救人而落水,薛放离大发雷霆,反倒是驸马对他安慰有加,还表示理解江倦的做法。

    “就是他人好像还挺温柔的”

    白雪朝笑着摇摇头,没说什么。

    江倦说完,又突然生起几分好奇心,他问白雪朝“外祖父,驸马以前不是状元吗,为什么现在不干了难道像顾浦望我的一个朋友一样,被他爹逼的”

    白雪朝让他问得一愣,好半天才道“斐月他啊,是太有抱负了。你是不知道那一年他刚考中状元,是什么德性。”

    江倦眨眨眼睛,“什么德性”

    白雪朝苍老的面容有着一瞬间的恍惚,他好似陷入了回忆之中,许久,才无不怀念地开了口。

    “那一年,他也还是个臭小子”

    放榜之日,向来是京城最热闹的日子,敲锣打鼓,鞭炮齐鸣。

    白雪朝与友人特意寻了这一日,在茶楼饮茶,忽然之间,马蹄飞踏,喧闹四起,他低头望去,只见那少年郎一身红衣,骑着白马从街上飞奔而来。

    “老师老师”

    苏斐月抬起头,大声喊道“学生不才,被点了状元。”

    顿了一顿,苏斐月又无不叹惋道“比起状元,探花郎更为好听,学生本想做探花的,可惜承蒙陛下厚爱,迫不得已做了这状元郎。”

    “”

    白雪朝听完,准备好的贺词生生憋了回去,险些把手一扬,用茶水浇他一头,

    马蹄还在飞奔,苏斐月大笑道“老师,学生的志向从未有过更改。此生只愿去浊扬清、荡涤世间一切不公”

    他的声音远去,此时正是春意最盛之时,长街繁花似锦,苏斐月掐下一枝牡丹,白马踏过开阔平坦的大道,踩碎飘落的花瓣。

    天宇高且远。

    “什么混账玩意儿。”

    白雪朝笑骂不已,可他笑着笑着,却又意识到了什么,目光逐渐黯淡,“居然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年。”

    驸马年轻的时候竟然这么嚣张,什么不想做状元,探花郎更好听,简直和现在判若两人。

    江倦听完,反而好奇心更重了,他又问白雪朝“外祖父,那驸马怎么现在就好像经常在和长公主游山玩水,其余的一概都不过问”

    白雪朝笑得勉强,“人啊,都是会变的。”

    一直以来,白雪朝都精神矍铄,没有一点苍老之态,也许是忆起了往昔,颇是走不出来,这位老人终于露出了些许属于老人的疲态。

    “你倒是提醒我了,再过几日,外祖父要去见一位故人。”

    江倦点点头,“好,到时候我陪你。”

    白雪朝倒没有立刻应下来,似乎有什么顾虑,但是不论如何,究竟见不见驸马,还是需要他发话的。

    高管事问道“白先生,所以是不见驸马吗”

    白雪朝摆摆手,“让他回去吧。”

    高管事应下声,他召来一个小厮,让这人去回绝苏斐月。

    白雪朝不见苏斐月,江倦还是得老老实实地陪着他老人家。下棋太费脑子了,江倦不想动脑筋,只想放空,他灵机一动,“外祖父,你要不要看书”

    “王太子收藏了好多古籍和孤本,你要不要去看看”

    白雪朝一听,确实感兴趣,他忙道“去看看。”

    江倦就问高管事“可以带我们过去吗”

    当然可以,只是吩咐一声的事情,太子妃却总是太客气,高管事笑道“太子妃、白先生,这边请。”

    藏书阁离凉风院倒是不远,但江倦也不是个爱看书的,所以从来没有来过,这还是他头一回过来,刚一走入,书卷的独特香气就扑面而来。

    江倦还在东张西望,白雪朝打眼一瞅,激动道“这不是苍济生批注的三玄传吗”

    他两三步走过去,还没拿出这本书,就又看见了什么,震惊道“中鉴南华通义孔论这些可都是极为难寻的孤本,居然被集齐了”

    江倦是不懂这些的,他眨眨眼睛,“那外祖父你好好看”

    白雪朝一列又一列地看过去,他本来对薛放离是没什么好印象的,可是到了这会儿,也不得不夸上他一句了。

    “这位太子,眼光倒是不错。”

    相中他这乖孙这个大宝贝,收藏的书也一本赛一本的珍贵。

    白雪朝简直乐不思蜀,每一本都想看,可又不知道究竟该从何处下手,就在他一排一排看过去,犹豫不决的时候,忽然有人试探道“白先生”

    白雪朝扭过头去,对方惊喜不已,“白先生,当真是你”

    江倦一愣,高管事也“哎呀”了一声,才想起这茬来,他略带歉意地对江倦说“太子妃,奴才给忘了楼先生也在。”

    “楼先生”

    好熟悉的名字,江倦正要回忆,高管事向他解释道“上回太子妃不是相中了一个黑瓷茶盏,殿下用一套古籍给太子妃换了过来。”

    “后来楼先生上门借阅,发现府上藏书众多,还都是一些珍藏古籍与孤本,便向殿下请求再多看几本,殿下无所谓,楼先生便几乎日日来藏书楼。”

    他说完,江倦也想起来了这回事,以及这位楼先生可是江南首富,平生最为敬仰白雪朝。

    在原文中,水灾过后,他还真金白银地往下砸,为安平侯博得不少民间声望。

    可是现在

    这位楼先生日日泡在王府藏书阁,还这么敬仰他外祖父,真的还会再帮安平侯吗

    另一头,白雪朝凝神端详片刻,恍然大悟道“是你楼月如”

    见他记得自己,这位江南首富咧嘴直笑,“白先生,是小生您还记得小生”

    白雪朝笑道“怎会不记得,你那文章作得当真好。”

    多年不见,一朝偶遇,又被敬仰之人夸赞,楼如月心中别提多高兴了,他本想掩饰一番,可实在掩饰不住,只好换了一个话题。

    “这是”

    他看的是江倦,白雪朝轻拍江倦的肩,“我的孙儿,江倦。”

    楼月如恍然道“太子妃”

    白雪朝含笑道“不错。”

    楼月如笑道“是个招人疼的。难怪殿下愿以古籍换茶盏,原来是为博白先生孙儿的欢心。”

    江倦“”

    好像在夸他,又好像是在夸他外祖父,只是顺带提了他一句而已。

    无论如何,有楼月如在,江倦就轻松了不少,白雪朝与楼月如两人志趣相投,一聊起来就滔滔不绝,也没江倦什么事情了。

    高管事还有别的事情,他一告退,江倦就给自己找了一个地方,趴下来开始睡觉。

    为了保存书籍,藏书阁四处通风,又不朝阳,江倦没睡一会儿,就觉得冷,但他挣扎了一下,还是不想动,觉得自己可以忍一忍,于是又扭过头接着睡。

    就这样,不知道过了多久,江倦被人抱起来,他本想睁开眼看看,可是眼睛又莫名疼得厉害,喉咙也很不舒服,江倦只好在这人怀中轻蹭几下。

    薛放离低笑道“成日不是睡觉就是在撒娇。”

    江倦觉得难受,眉尖轻轻拧起,根本没力气搭理他,薛放离望他几眼,低下头来,额头与江倦相抵,片刻后也皱起了眉,“怎么这么烫。”

    衣袂翻飞间,薛放离大步走出藏书阁,“叫太医”  ,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