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一更+二更
作品:《吾皇有娇娇》 左娇的脸登时便红了, 一是因为与九皇子如此亲密接触, 二是因为这乌沉香的味道一想便让她联想到了那个羞于启齿的梦,实在有些难堪。
左娇立马回正了身子,站起来, 鸦睫轻轻扑簌了一下, 微微福了福身子:“九殿下,臣女失礼了。”
“出什么事了?”纪时艽明知故问, 幽幽的黑眸望了望左娇身后黑黢黢的小巷。
他亲眼见着左娇和左峤进了这巷落之中, 只是不知他们要去向何处, 只好特意在此守株待兔。
所幸没等多久,就等到了跑出来的左娇,甚至还有幸与她亲密接触了一番,纪时艽心里美滋滋的。
左娇指着身后,着急地说道:“殿下快去救我兄长吧, 我们遇到了坏人,兄长为了让我逃命, 孤身一人正拦着那群人。”
纪时艽原本悠闲而轻松的脸色一下便沉了下来,冷得快凝霜似的,杀气腾腾。
“阿默,去,全杀了,一个不留。”纪时艽说话的嗓音低沉又冰冷, 短短几个字,就宣告了那群人的死亡。
左娇咬了咬唇, 还是忍不住说道:“九殿下,还是将他们送去官府吧。您这样杀了他们,反倒要害您落下话柄。”
左娇知道上京城中有很多人都看纪时艽不顺眼,都在等着抓他的小尾巴。
虽然这些坏人死有余辜,但若是纪时艽杀的,那便算是动用私刑,罔顾王法。
纪时艽到底是为了救他们兄妹俩,左娇有些于心不忍,不想将他拖下水。
纪时艽勾着嘴角,眸中意味不明地笑道:“左姑娘这是在关心本殿下?”
“......”左娇连忙后退几步,以示划清界限,“九殿下说笑了。”
很明显,纪时艽早已手染鲜血,并不在意多几个或是少几个,很快,严默就带着左峤回来复命了。
左峤虽然是个经常打架的纨绔子弟,但却鲜少见过杀人的血腥场面,猩红的血带着铁锈味,飘散在晚风里,他回来的时候,脸色都是惨白的。
左娇迎上去,四下打量他:“哥哥,可有哪里受了伤?”
“没有没有。”左峤摆手,心有余悸的看了严默一眼。
实在是太可怕了。
“既然左兄无碍,那本殿下就放心了。”纪时艽在旁边很关心左峤的模样,把左峤感动得无以复加。
连忙握住纪时艽的手说道:“谢九殿下关心!九殿下救我于危难,无以回报!真是好巧,娇娇一出来就遇上九殿下了!”
纪时艽笑得意味深长:“也许这就是缘分吧。”
纪时艽是直勾勾看着左峤说的,看得左峤一颗心起伏不定,以为九殿下是在说他们二人有缘分,惹得左峤又为他和纪时艽的兄弟情自我感动了一把。
但左娇在一旁看着,却觉得眉心跳了跳,总觉得九皇子这句话别有所指。
左娇再联想到那春.梦,忍不住将纪时艽的脸代入那男子。
月色朦胧的夜,唇畔的旖旎柔软,还有清浅的乌沉香,再加上纪时艽那双勾人魂魄的眸子,俊挺的鼻粱,微翘的薄唇,好看得似梦似真。
左娇的脸颊又漫上一层绯红,直到左峤说话,才将她拉回来。
只暗自谴责自己在乱想什么,怎么能妄想九皇子这样的活阎王......
“娇娇,你怎么了?是不是跑得太急了,脸怎的红成这样?”左峤探过头来,认真地看着左娇。
左娇刚幻想完纪时艽亲她的样子,自然是又羞又气,更遑论左峤还问这样的话。
她该说什么?说她是在想象九皇子亲她才脸红的吗?
左娇根本不理会左峤的话,推开他直接往前走,临走前还是忍不住多看了纪时艽一眼。
少女含羞带嗔的秋波落在纪时艽身上,转身留下娉婷袅娜的身姿,纪时艽看得眼睛都发直了。
纪时艽盯着她的背影,傻笑了几声:“随喜,你看到了吗?她刚刚瞪我了!”
“......奴才看到了。”随喜无奈,人家是瞪你!又不是朝你抛媚眼!你高兴成这样干嘛!
“哈哈哈,娇娇瞪我了!她没瞪阿默,瞪的是我!”纪时艽欣喜若狂,扯住随喜的手,疼得随喜连连呼痛。
“恭喜殿下,贺喜殿下!您能不能松开奴才的手,奴才的手要断了......”
这是随喜第一次觉得杀伐果断的九殿下像个傻子。
纪时艽转头,大赦严默:“阿默,以后我允许你晚上吃饭了!”
“......”随喜这才知道,敢情因为左姑娘瞪过严默几次,殿下就吃醋得不让严默吃饭?
得,看来他以后得离左姑娘远点,最好是十万八千里。
纪时艽兴奋地舔了舔嘴角,恨不得马上将左娇娶回家,天天将她抱在怀里,看她这样瞪着他。
一眼又一眼,想想都醉人。
......
这边左娇急匆匆的离开,连花灯也不想赏了,只想回府歇息。
她弄不明白为何自个儿会做那等羞人的梦,且这梦还与现实里的九皇子挂钩。
也许只是个巧合,毕竟喜欢熏乌沉香的人也不止九皇子一人。
更何况她也喜欢乌沉香,所以才会梦到身上有乌沉香的男子亲她罢。
所以只是碰巧九皇子也喜欢乌沉香罢了!
虽这样安慰自己,但九皇子俯身亲她的画面却在脑海里挥之不去,她眸子里的羞恼越来越浓,走得也越来越快。
左峤在后头跟着,从没发现自家妹妹还能走这样快,他跟上来呼吸都有些急促了。
“娇娇、娇娇,你走这样快做什么?”
“我困了,想回府歇息。”左娇回答的语气淡淡的,左峤完全听不出来她困。
“娇娇,你就算想回府歇息,也得跟九皇子告辞不是?九皇子多好的人,刚刚还救了哥哥,你就这样直接走了,弄得哥哥我多不好意思。”左峤摸着头,舍不得说左娇的重话,但又想提醒她刚刚那样做得不对。
毕竟九皇子以前的恶名在外,左娇还对他如此不逊。
左峤觉得,如果九皇子不是看在左娇是他这位至交好友妹妹的面子上,早就一剑削了她的脑袋。
为了妹妹的安全着想,左峤不辞劳苦地又强调了一遍。
“你看九皇子对我们多好,不仅救了我,还带我们看了那么好看的烟花,还给了我们那么多的压岁钱,还将雪......”
话说到一半,左峤突然意识到不对劲,连忙捂住了嘴。
可惜,左娇听得清清楚楚,她停下脚步,转头看向左峤:“你刚刚说,雪什么?”
“我......”左峤脑子转得慢,又知道自家妹妹不是好糊弄的,他支支吾吾了几声,还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左娇秀眉微微蹙着,审视着左峤心虚的目光:“是不是雪团与九皇子有关?”
她就知道,寻常猎户怎么能寻到这般神异的小犬且正好送到她兄长手里。
“......”左峤的目光环顾四周,就是不敢与左娇对视。
看到兄长这模样,左娇就知道自己猜对了。
“哥哥,这事你为何不与我说?九皇子将雪团送与你,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这道理你不明白么?”左娇恨铁不成钢地看着左峤,觉得自己这蠢哥哥可能真有被人卖了还帮着数钱的那一天。
左峤连忙补充解释:“不是,雪团是我从九皇子那买下来的,可是花了大价钱的。”
“你哪有那么多银钱?”左娇反问。
左峤的语气又弱了三分:“九......九皇子说,我可以先赊账,每月还他一些便是。”
“......”听左峤这么一说,左娇已经无比确定,九皇子目的不纯了。
难不成......是为了帮严默那个登徒子?让他依旧可以登堂入室?
左娇内心感到一阵后怕,这些日子她自以为的踏实觉,只怕并不安稳。
所以除夕夜雪团那般欢喜纪时艽也不足为奇了,毕竟是他养大的,不亲近他亲近谁?
左峤探头探脑地问道:“娇娇,那雪团......你还要么?”
想到雪团那虎头虎脑的软萌模样,左娇心里又颇有些舍不得。
她咬咬牙:“要,怎么不要?”
雪团这么无辜可爱,不该搅到这里头来,左娇又训了左峤几句,让他以后不要这般胡闹单纯,凡事与她商量之后再办。
左峤自然是点头应是:“都听娇娇的。”
只要妹妹不生气,打他骂他都是无所谓的。
左娇回到屋子里,已经有些疲累了。
没想到今儿出去赏个花灯也能遇上这么多的事,又是救人又是逃命的。
左娇坐在绣凳上,顺手拿起还温热的茶壶倒了杯茶喝。
雪团见她回来,欢喜得尾巴直摇,蹦上她的膝头两只滴溜溜的大眼睛盯着她转个不停。
左娇无奈地抚着它的脑袋:“你个养不熟的白眼狼,平日里我睡着了你可有放人进来?”
雪团似是听懂了左娇在斥它,委屈的呜咽了一声,把脑袋埋进她的怀里,看上去像是委屈巴巴的小可怜。
见它这模样,左娇也不忍心再训它。
左娇之所以之前那么放心,是因为她入睡后,雪团会将她的闺房看守得像铁桶般牢不可破。
就连秋霜和夏瑾,若未得她传唤便进来,雪团也会一直吼叫,警告她们不许进来的。
只是......不知道雪团会不会防严默。
左娇的明眸眼波流转,唤夏瑾进来伺候她洗漱更了衣,躺在软绵绵的床榻上,左娇努力提醒自个儿,不要睡着。
今晚她倒是要看看,那个登徒子是否还会来,雪团又是否阻止了他。
若他真的再来,她绝对不会客气,就算拼着名声尽毁的代价,也要教他好看!
......
更深夜重,左娇一夜未眠。
手心都掐了好几道红印,终究还是扛不住,在将将天明的时候睡着了。
这一夜,屋里始终静悄悄的,除了她清浅的呼吸声,还有床底下雪团清晰可闻的小小呼噜声,旁的动静再未出现过。
正睡得混混沌沌,还乏得很,秋霜却已经进来挑起了白兰花色的帐幔。
“姑娘,该起了。今儿是小公爷去国子监念书的日子,姑娘说了要去送他的。”秋霜刻意压低了声音,在左娇耳畔边柔声说道。
美梦被吵醒的雪团在左娇床底下哼哼唧唧地翻了个身,不高兴地将小屁股朝着秋霜,继续呼呼大睡。
但左娇却不行,她只能强忍着困意坐了起来。
带着惺忪的睡眼,左娇的肌肤刚醒时更显得吹弹可破,白嫩柔腻,只是眼睑处多了的青白色格外打眼,平白惹人怜惜。
秋霜心疼地看着左娇疲倦的神色:“姑娘,您这是又未睡好么?”
秋霜觉得奇怪,自从有了雪团,姑娘每晚都睡得极沉极好,再没犯过之前梦魇缺眠的毛病,精气神都好了许多。
可为何突然又犯老毛病了......
“我并无大碍,你去取些妆粉来。”左娇疲乏地洗漱完毕,坐在铜镜前,望着自个儿眼睑处的一片青色蹙起了秀眉。
她这般未得安眠的疲倦之色若是让母亲和兄长看见了,又得平白担心,还是抹些粉遮住吧。
往日左娇的肌肤细腻光滑,即便未施粉黛也面如傅粉,眉若远黛,她只在眼下涂了一层细粉,也看不大出来。
出门前,左娇回看了一眼还睡得正香的雪团,微叹了一口气,便出门去了。
......
左峤过完新年的大休,又得去国子监念书,自然是万分不舍,一步三回头地看了左国公府好多眼,惹得乔氏也泪眼盈盈的,舍不得儿子去国子监受苦。
但乔氏也知晓读书的道理,所以即便溺爱左峤,却也还是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走了。
左娇站在母亲身边,倒是嘱咐了好几遍让兄长好好念书,害得左峤气得牙痒痒,怀疑是不是给妹妹买的好吃的好玩的太少了,所以她才这么不心疼他。
送走了左峤,左国公府又恢复了往日的宁静。
乔氏和柳小娘的院子一如既往的老死不相往来,左盈来左娇这儿碰过几回钉子,没吃到什么好果子,自然也不敢轻易来招惹她。
左娇在自个儿的棠花小院里待得安逸舒适,快到立春的季节,院里的海棠树有好几处都抽了新芽,暖燕还巢,在她的屋檐角儿上筑了窝,一切都焕发着勃勃生机。
本该是极好的,无忧无愁,岁月静好。
只是左娇每晚都不得安寝,要到夜半三更才能合上眼。
可她却再也没碰上过那位登徒子来她的房里,不知是他之前来被雪团教训过还是他收了心意,左娇一连等了十几日,都无任何动静。
左娇也渐渐安了心,觉得也许是自己太谨小慎微了,入眠的时辰也渐渐早了些。
开了春,上京城中不得安寝的人不止左娇一个。
家家都有难念的经,难办的事,像雨后春笋般一件件冒了出来。
而要论烦心事最多的,自然是天底下地位最尊贵的那位,皇宫里坐在那把椅子上的人。
皇宫之中,当今圣上正在大发雷霆。
自从纪时艽回了京,御书房的花瓶已经是换了一批又一批。
当下,皇上又顺手摔了个缠枝莲的青花玉壶春瓶,在青玉地板上叮当作响,好是好听,就是贵得很。
皇上身边的太监总管王德福面不改色心不跳地弯腰将碎片捡起来,十年如一日的充当着皇上身边解语人的角色:“皇上莫恼,这民间最喜的就是传闲话,像九皇子这般传奇的人物,关于他的婚事,老百姓们定是更更爱谈论的,您不至于跟这些爱嚼舌根平头百姓们的置气。”
皇上已经年逾五十,眼睛有些下垂,皱着眉头的时候脸上几道皱纹的痕迹便格外明显,但还是能瞧出来他年轻的时候也是曾英俊潇洒过的。
在听到王德福说“九皇子这般传奇的人物”时,皇上脸上的不悦之色已经更浓,听完王德福的一番话,他非但没觉得解气,更加觉得气得肝儿疼。
刚刚摔的是右手边的花瓶,皇上这回又摔了个青花梅雀纹瓶,力气用得比之前更大,花瓶的青白釉面摔得粉碎。
“真是笑话!朕何时说过要给他赐婚?他配么?这消息到底是谁传出来的?!”皇上说话自带了股威势,那股天子高高在上的气势震得殿内的太监宫女们都不由自主地跪了下来,低着头不敢说话。
只有跟在皇上身边多年的王德福镇定自若,他继续弯腰捡着花瓶碎片,继续毕恭毕敬地安慰着皇上:“皇上莫要动气,伤了龙体那是跟您自个儿过不去呀......”
“......奴才斗胆,擅自揣测一番......奴才以为,会不会是九殿下心悦某位国公府的姑娘,但又不敢直接说与皇上听,所以才传出这段佳话来,想请皇上真真儿的为他赐婚?”
王德福越说越顺畅,语气欢快,似乎还带了对九皇子和他的心上人这两位的祝福。
皇上冷哼一声,挑着眉问道:“呵,那民间传言,朕想给他赐婚哪位姑娘啊?”
“......”王德福垂下头,思忖道,“似乎......是勋国公府的姑娘。”
“呵......”皇上继续冷笑,“朕看,他不是心悦人家姑娘,他是心悦人家娘家的权势吧?!”
勋国公府的先祖乃开国功臣,后世代袭爵,朝中亲信众多,勋国公又性情温和,待人接物皆纯良,在朝中上下的名声极好。
勋国公府就是个香饽饽,不光是纪时艽,其他许多皇子都曾透露出想娶勋国公府的姑娘的意向,就连太子也是。
但是皇上从没允诺过任何皇子,他身子虽没以前硬朗,但治国理政还是不成问题的。
人到了这个年纪,最忌惮的就是有人眼红他身下这把椅子,包括他亲生的这群小狼崽子们......
纪时艽手上本就还有北寒之地的兵权没有彻底交还于他,皇上允许他在上京城中养伤,也不过是看他瘸了腿,便如老虎拔了牙,更何况纪时艽离了上京城多年,在京中既无人脉也无母族,他才放心让纪时艽待着。
若让纪时艽娶了勋国公府的姑娘,借了勋国公府的权势和人脉,那他岂不是如鱼得水,如鹏展空,随随便便就能造个反篡个位了?
想到这里,皇上的胡须抖了又抖,最后龙颜大怒,拍着桌子怒道:“勋国公府的姑娘?他也配?!”
就连太子的婚事,皇上都没想好要不要定勋国公府的姑娘呢!
正想到了太子,就有小太监进来通报,太子求见。
皇上虽然很不喜欢纪时艽这个儿子,但对太子却是很宠爱的,除了也有一些担心太子等不及想提前继位当皇帝之外......
“让他进来吧。”发了好一通脾气,皇上也有些乏了,坐会椅子上,神情倦倦地招了招手。
太子纪时聪很快便大步流星的走了进来,他一身深绛色缂丝袷纱蟒袍,衬得身躯凛凛,头上戴着绒草面生丝缨苍蟒教子珠冠,显得相貌堂堂。
一进来,趁皇上不注意,纪时聪和王德福对了对眼色,而后才走到皇上跟前行礼问安。
皇上有些累了,挥手问道:“你有何事?”
“儿臣是来禀报......”纪时聪将要禀报的朝中要事仔仔细细说与皇上听。
皇上虽也不太信任他,但要交了一些朝中不太要紧的事儿给他做,一是让他好好锻炼一番,二是看看他的能力如何。
本也不是什么大事,皇上听完,随口点头说道:“你决定便好。”
“儿臣明白。”纪时聪点头,将奏折收好,关心道,“父皇脸色似乎不太好,可有什么烦心事?”
皇上长叹了口气:“还不是那个小畜生又惹朕心烦,朕都不知是谁传出要给他赐婚的消息......别提了,提起他朕就一肚子火。”
纪时聪眸光微闪,恭敬的说道:“父皇,儿臣有一计,不知当说不当说。”
“哦?你说说看。”皇上正了正身子,被勾起了兴趣。
纪时聪拱手说道:“据儿臣所知,上京城里的风言风语里有两种说法,一种是说父皇要给小九赐婚勋国公府的姑娘,另一种是说父皇要给小九赐婚一位国公府的姑娘,却不知是谁......”
“儿臣觉得,旁人传这消息无益,这消息该是小九自己传出来的既然这消息已传得满城风雨了,父皇不如将计就计,索性颁一道圣旨给小九赐婚。不选勋国公府,选旁的国公府的姑娘便是,。”
皇上皱了皱眉,冷嗤道:“国公府的姑娘,他也配?”
旁的国公府虽然没有勋国公府显贵,但到底也都是勋爵世家,在上京城中多少是有些人脉的。
“父皇,只说是国公府的姑娘,未分嫡庶,儿臣倒觉得小九还是配得上的。”纪时聪唇角讽刺的勾了勾。
全皇宫没有人喜欢纪时艽,这是不争的事实,没人需要惺惺作态去掩饰自个儿对纪时艽的厌恶。
皇上的眼睛亮了亮,拍了拍大腿:“也是!配个庶女给他,消消他的气焰。”
皇上越想越觉得不错,冷哼道:“哼,他这种小畜生,也就配娶个庶女了。”
堂堂皇子娶庶女,即便是国公府的,但也绝对能狠狠打他的脸了。
皇上捋了捋胡须,继续与纪时聪商量:“那就定左国公府吧,你觉得如何?”
左国公府虽听上去光鲜亮丽,但却是上京城里所有国公府里最惨淡的了。
因为老左国公只娶了一位妻子,生了一位独子,并未纳妾,再无嫡庶子,所以人丁稀少,在朝中做官的近亲少得很。
再加上现下的左国公左偲能力一般,也不太擅长交际,人脉不广,与朝中大官的关系都平平,且还是个胆小怕事的,肯定不会与纪时艽虚与委蛇。
更何况还是他的庶女出嫁,估计他更不会对纪时艽上心了。
这样不仅绝了纪时艽想要通过亲事来拉拢人脉的心思,还能当着天下人羞辱他一把。
而且也说得通,毕竟纪时艽现在是个瘸子,哪能去糟蹋人家的嫡女。
他这个做父皇的,给他赐婚一位庶女,便也不显得刻薄过分了,左国公府的名号还是响当当的摆在那儿的,虽现下有些萎靡不振,但当年老左国公在的时候,那也是荣光无限的。
皇上定下了这般一箭双雕的计策,当下龙颜大悦,当即便拟了圣旨,交到王德胜手上。
“既是如此,就去告诉左国公这个好消息吧!”
能将庶女嫁给皇子,捡了这么个大便宜,左国公合该高兴得合不拢嘴了。
再想到纪时艽可能因此气得七窍生烟,皇上更加开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