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湛最后和闻人宇两人自然是不欢而散。

    好在从第二天起沈湛就去了公司学习管理，不怎么去学校了，所以和闻人宇暂时避免了碰面的尴尬。

    晚上下班回家的路上，沈湛接到了齐麟的电话。

    “阿询，今晚出去玩吗”

    齐麟最近心情非常舒畅，因为他开的那个不被他老爹看好的娱乐公司，在他的管理下发展得如日中天，赚得满盆金钵。

    他在家里，当着他老爹的面得瑟了一会儿，就给沈湛打电话了，说是准备约他等会儿出去玩一下。

    “我今天应该没空，因为公司还有点儿事没有处理完。”沈湛脸不红心不跳地撒着谎。

    “啊又约不了！”齐麟一脸失望，“我们三个已经很久没聚了诶。”说着他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拍了拍脑袋， “对了，你塞公司里来的妞我已经给你捧红了。现在围博上三天两头都是她的热搜。”

    齐麟口中的妞说的是林子珊，上次沈湛和闻人宇闹得不欢而散，和她的关系倒是进了点，她说她想进娱乐圈拍戏，沈湛就直接将她塞到了齐麟的公司，让他帮他关照一下她。

    说了林子珊的事两人又闲聊了一会儿，才挂了电话。

    回到楚家，顾孽仍然和往常一样坐在大门的阶梯上等他，一看见他下车，风一样朝他跑了过来。

    “阿湛。”顾孽伸手抱住他的腰，将脑袋靠在他的肩膀上，弯着眉眼笑得十分开心。

    沈湛面无表情地嗯了一声，推开他朝屋里走去。

    顾孽被推开也不恼，还是笑眯眯地跟在他身后。

    进了用餐的客厅，楚老爷子已经等在餐桌旁了，沈湛走过去同他打了声招呼就在他旁边坐了下来。

    “询儿，最近在公司还习惯吗”楚老爷子慈爱地问。

    “还好！爷爷拨给我的人用着也很顺手。”沈湛笑了笑回。

    楚老爷子闻言哈哈笑了起来，颇有种自家人就是厉害我为他感到骄傲的样子，“他们说你学得很快。比你父亲那时候还厉害。”他眯着眼睛，由衷地感叹道，“我很欣慰！”

    他拍了拍沈湛的肩膀，说：“我也相信，楚氏今后在你的带领下，会变得更加辉煌的。”

    “吱……”沈湛的叉子在盘子上发出了一声响亮的划拉声。

    “如果这是爷爷期望的，那么一定会的。”沈湛笑着回道，眼里闪过一丝哀伤。

    顾孽见此，心里清楚沈湛一定是因为楚老爷子想起他的祖父了，他掐了掐自己的手心，心里不自觉揪了一下。

    “哥哥，这个好吃，你要不要尝尝”顾孽把离自己比较近的一道好吃的菜往沈湛身边推了推。

    “不用了，你自己吃吧！”沈湛语气平平地回，抬眼看他的时候眼里已经恢复了平静。

    顾孽咬了咬唇，脸色白了一下，埋头安静地吃起饭来。

    吃完晚饭，沈湛在浴室洗了澡出来，顾孽正坐在他卧室的窗边看书，听见动静，忙放下书走到他身边，讨好道：“阿湛，我帮你擦头发吧。”

    沈湛阻止了他要从他手上拿毛巾的动作，冷冷地回道：“滚开！”

    顾孽缩回手，在沈湛厌恶的目光中往后轻轻退了两步，乖巧地站在一边看着他擦头发。

    等沈湛擦完头发，顾孽见他还是心情不大好的样子，纠结了一会儿，嘴唇嗫嚅了两下，轻声说道：“他临终前说了，他不怪你，他……”

    “闭嘴！”顾孽想说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沈湛怒不可遏地打断了，“你不配提他。”他的祖父向来看不惯顾孽，顾孽怎么配，怎么配提他。

    顾孽眼眶微红，吸了吸鼻子，“我知道我不配，但这是他亲口对我说的。”

    “我让你闭嘴你他妈听不见吗”沈湛一脸暴躁，手一扬，难以忍受地朝顾孽脸上甩了一个响亮的耳光。

    顾孽的耳朵顿时一片嗡嗡声。

    沈湛这一巴掌直接打得他一只耳朵耳鸣了。

    可他好像毫不在意，只是红着眼睛盯着沈湛说，“阿湛，对不起，我只是不想看见你不开心。”

    “宿主，宿主，冷静啊！！！别动他了，他要是完了我们也完了。”眼见沈湛似乎又有灭了顾孽的冲动，最近常常化身背景板的系统终于出声了。

    听到系统的声音，沈湛强行压下了心中的暴躁，冷着脸对顾孽讽刺道：“只要你在，我就开心不起来。”

    顾孽抖了抖唇，唇色惨白如雪，虽然心中明白，可是听沈湛这样说出来他心里还是忍不住会痛，就像一颗心被人用尖锐的刀搅烂了还放进油锅里炸了一遍似的。

    “别这样，阿湛，我求你。”顾孽嘭地一声跪了下来，卑微地爬到他的脚边，抓着他的裤腿，恳求道，“阿湛，你打我吧，阿湛，我宁愿你打我。不要说这样的话，求求你，我受不住的，呜呜……”顾孽的哭声压得很低，但听起来就像是被抛下的哭得撕心裂肺的幼兽。

    不知过了多久，也不知沈湛想了些什么，他蹲下身去，用指腹帮顾孽擦了擦眼泪，平淡地说：“别哭了，去洗个脸吧！”

    顾孽抹了抹眼睛，“好！”声音嘶哑得不像样。

    等顾孽收拾好出来，沈湛已经闭着眼睛躺在床上了。卧室已经关了灯，只余有床头一盏小台灯还亮着。

    顾孽蹑手蹑脚走过去，把台灯关了，小心翼翼地在沈湛身旁躺了下来。

    他刚一躺下，沈湛就翻了个身，只剩背对着他。

    他鼻头一酸，其实和沈湛面对着抱在一起睡觉的日子已经过去很久很久了，但是他脑子里至今还记得曾经的每一个画面……

    过了很久，久到他听到了沈湛睡着后发出的均匀的呼吸声，顾孽极轻极轻地将身子靠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