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假的！这是假的！”梁凉快速反应道。

    欧阳金珉却不信, 手坚持强硬地要去触她腹部, 梁凉躲不及，被他大掌按上。

    它不如想象的柔软, 肚皮有点硬，感觉的出是真货。欧阳金珉突然有一刻的心悸，来源从未有过的体验。

    从没有哪个女人怀着他的孩子。

    按照时间它还没成行，但在呼吸。

    欧阳金珉生出一股无奈但又气愤的情绪。他虽然渣, 但从没想过要打掉自己孩子, 梁凉会怀孕，是他预料不到的意外。

    孩子不能留, 他也不会娶她。这是最明确清楚的一点。

    看到他眼里汹涌复杂的情绪暗涌，梁凉知道自己又做了错误的决定。

    “为什么留着”

    小网红似乎明白了，这孕妇不仅跟欧阳金珉认识，这肚子里的孩子还大有来头, 这个大有来头正是欧阳金珉本人。

    一种委屈又恼怒又心酸的情绪袭上心头。小网红冲上去, 作势要打梁凉。

    “你这个贱人！他是我男朋友！”

    梁凉没躲过, 被小网红打到了侧脸, 啪一声特别响。梁凉哪儿受过这种委屈, 反手就把小网红打得一个趔趄。

    小网红没想到梁凉这么泼辣，顿时撒泼哭闹起来。

    欧阳金珉捏了一身汗, 梁凉怎么说还是个孕妇，他就担心小网红年纪轻，一会儿一尸两命，没想到他白担心了, 梁凉都敢把他耻毛剪了，还能受这委屈不成。

    不过她刚刚那一反手，姿势还是挺帅的。

    小网红是欧阳金珉的女朋友，梁凉反击之后心里还是挺怂的，假装捂着侧脸憋出一点儿眼泪后看了欧阳金珉就走了。

    小网红从地上爬起来，指着梁凉的身影道：“金珉，你就这么让她走了吗她打我！”

    欧阳金珉这才发觉跟年纪小的女人在一起是多么烦人，不懂事、任性又无理取闹。

    “你要替我报仇！”

    “怎么报她大着肚子呢，要我打她”

    小网红听到孩子，眼眶更红了。她都要怀疑他是不是有问题了，欧阳金珉甚至都没碰过她，也就时不时来个火辣热吻，其他的亲密接触少之又少。男人的爱表现在金钱，同时也表现在性上，欧阳金珉并没有那么喜欢她。

    “她怎么有你的孩子金珉你是不是瞒着我和别人在一起。”

    小网红念念叨叨，开始埋怨起欧阳金珉来。欧阳金珉向来只把这些女人当消遣的方式，可没想过和她们共度一生，更谈不上由她们来指责他的为人处事，当时就沉下脸色。

    小网红察觉他脸色不对，赶紧住口，利用女人的优势，和他撒起娇来。

    “金珉，我生气了，你以后不准和她有往来了。”

    欧阳金珉没心思和小网红扯这些，让她自己去包厢玩。梁凉这个问题必须解决，留着一天，多麻烦一天。

    “可是金珉，今天是我生日。”

    年轻娇美的女孩楚楚动人，欧阳金珉再狠的心也没法不动容。

    “叫你朋友一起来，我要去处理点事。”

    “金珉！”小网红着急拉住他，“你要去找那个女人吗她真的……怀了你的孩子”

    “不该管的，别管。”欧阳金珉丢下这句话头也不回地走了。任凭小网红在原地哭闹撒娇和叫喊。

    梁凉走得很快，本以为欧阳金珉忙着和美女共度良宵，没时间管她，没想到刚一回头，他迈着长步朝她走来。梁凉急得赶紧推门，可门刚开了一缝，欧阳金珉冲上来，拽着门把手把门关上了。

    “你别拦我！”梁凉推开他想往外跑，但被欧阳金珉禁锢着。

    公司同事出门打电话，看到两人在门口像是争吵，愣了半会儿。等看清欧阳金珉的脸时，错愕的表情更是明显，然后低着头，装作什么都没看到似的拿着手机跑开了。

    欧阳金珉把梁凉拉到另一边。梁凉像用不尽力气似的，使劲儿地挣扎，好几次打到欧阳金珉脸上，一次比一次疼。

    欧阳金珉有点理解刚才小网红为何哭成那样了，这他妈不是巴掌，简直是锅盖。

    “你疯够没有！”欧阳金珉没心情和她纠缠太多，直接嘶吼。

    梁凉被他突然的大吼吓得身体颤了一下，但依然倔强着不表露出害怕的情绪。但她瞒不过欧阳金珉。看着她一脸的倔强，欧阳金珉心里叹口气，微松开她。

    “这几天你跟着我，孩子的事我来安排。”

    “不是你的。”

    明明和他没关系，但梁凉听着他近乎绝情的话，心里突然抽痛起来。

    “不是我的。”

    “没错。”梁凉眼眶赤红，她盯着欧阳金珉，没由来的鼻酸。

    欧阳金珉长呼吸，他低着头看她，“好，如果确定你在怀孕前，做过孩子，一切都是误会，那就到此为止。”

    梁凉知道只要去了医院，那她的谎言随时会被拆穿。孩子是留不了了。

    欧阳金珉所谓的“这几天你跟着我”，就是和他同吃同住。梁凉被他强行带回了他家。

    “明天早上的手术，你早点休息。”进门后欧阳金珉丢下一句话就上楼了，梁凉郁闷地丢下临时打包的衣服和生活用品，气得跳脚。

    刚刚公司派对刚到高潮，这人就直接把她带走，害她连跟同事说先走一步的时间都没有，完全就是疯子无赖行为。

    梁凉觉得口渴，打算找水喝，来到冰箱前，正要打开，发现居然要指纹解锁。

    “妈的，连冰箱都要锁起来，小气得真够彻底。”

    梁凉踢了冰箱一脚。

    梁凉在欧阳金珉家睡得还挺好，一觉到天亮，醒来时欧阳金珉已经在吃早餐了。

    他低着头拿着叉子慢条斯理地吃着，对梁恩的到来无动于衷。梁凉也不理他，大大方方地随便找位置坐。

    算他有良心，还记得给她留早餐。

    梁凉故意闹得很大动静，搬凳子的时候咔咔咔响，欧阳金珉听着刺耳，转头看她。

    梁凉知道他看不过，也不改，拿起叉子故意叉叉叉，把碟子弄出尖锐声响。

    欧阳金珉看不下去了，拿走她手里的刀叉，替她把煎蛋和三明治切了小块。

    梁凉知道他觉得她粗鲁，她也不管，吃东西的时候依旧我行我素。欧阳金珉看她一眼，也没再管，吃完自己的擦了嘴了就走。

    梁凉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吐了吐舌头作出鬼脸状。

    欧阳金珉约的地方是欧阳家的医院。院长只听顺他要带个朋友来医院，并没说要干嘛，等他看到欧阳金珉带着大着肚子的梁凉出现在贵宾室时，心里一个咯噔。

    欧阳金珉风流韵事多，但从没有过有女人怀孕的消息透露，这么多年来，这是第一个。

    院长起身的时候，偷偷打量了梁凉几眼。跟欧阳金珉平时喜欢的类型不一样，一看就是个倔女子，小草一样的精神。他奇怪欧阳金珉怎么跟她搞一块儿了。

    “我朋友，”欧阳金珉看了梁凉一眼，“孩子不要了。”

    院长卑谦地点了下头，“那我先带姑娘去检查，如果没问题就可以安排了。”

    “去吧。”

    带梁凉往外走的时候，院长想方设法地从她嘴里套消息。

    “姑娘看起来气质卓然，是公司高管吧”

    梁凉不傻，知道这老头子想跟她套话。职业这种东西没什么值得隐瞒的，梁凉随口应了声“是”。

    “年纪轻轻，真是厉害。”

    梁凉觉得他捧人的样子还挺好玩，这老头子其实是想确定孩子的爸爸是不是欧阳金珉吧，不过知道了又能怎么样呢，他还是没办法出来看这个世界。梁凉不是嘴杂的人，他不问，她也没必要开口。

    “打胎对身体影响很大，没有考虑过要结婚吗”

    “不结。”

    老头子往前走的脚步停下，回头看她：“为什么”

    “孩子他爸不愿意。”梁凉无所谓耸耸肩，装作不在意的样子。

    老头子听完，更是神色复杂。

    梁凉做完一整套检查后，老头子让她先出去等着，等医生给她约时间。她人刚走，老头子就赶紧去给老主席打电话。

    电话接通了，那边管家问他又什么事。

    老头子捏着电话听筒，看了眼门口，确定那里没人后说：“金珉少爷带着一个女孩子过来了。”

    “噢。”

    都湿老人精，这么一说也都明白了。

    “人怎么样”

    “孩子三个多月了。女孩长得挺精神，看起来挺厉害的。”

    老主席深呼吸，“你先找点理由拖着。”

    “好。”

    挂完电话老院长拿着检验报告单出去。梁凉和欧阳金珉在休息室等着，各自坐一边，谁都不看谁。

    “姑娘，你得做好心理准备。”

    原本以为万事无忧，老院长突然来这么一句，不止梁凉紧张，一旁的欧阳金珉也凝了神。

    “你的体质有点特殊，需要调养一段时间才能进行手术，不然容易大出血，有生命危险。”

    欧阳金珉不信，要看报告单。老院长早就料到他要看单，幸好提前做了准备，让人准备了一份假的。

    欧阳金珉把单子看完，一种无力的感觉从天灵盖压来。

    为什么这种概率小到差不多可以忽略不计的问题会发生在梁凉身上她不是挺精神的吗反手打人打得像拍电影似的。

    “要多久”

    老院长在欧阳金珉锐利的目光逼视下，心扑通扑通跳。

    “可能一个月左右。”

    欧阳金珉单子往他脸上扔，语气透着阴森：“还有一个月，他都要成型了，有手有脚，你那时候再弄他，是想让我做噩梦！”

    梁凉没想到他居然还怕这个，看他的眼神突然古怪起来。

    老院长推推眼镜，压低声音大着胆子说：“现在打也是一样，三个月，脑子已经开始成型，他已经会思考了。”

    欧阳金珉像被人扼住了喉咙，顿时呼吸不过来。

    于是乎，所有的一切似乎又回到了原装。梁凉依然回自己家住，依然忙活公司的事。欧阳金珉没心思再去花天酒地了，每天在景元总部除了看队员训练，就是上网查“打胎是不是能致命”的新闻。

    越看越心惊。

    -

    学校足球场外，欧阳景坐在长阶上。

    少年足球成立至今差不多四个月，虽然几个孩子踢起来磕磕碰碰的，但也还算有模有样。蒋大为来看过几回，也跟欧阳景分析了每个孩子的长处短处，以及如何让他们在赛场上扬长避短。最后欧阳景自己做了战略方针，因地制宜地给孩子们做了详细训练计划，打算先从基础打起。

    耐力和体力是目前最需要解决的问题，技巧和技术只能慢慢提升。</p>

    陈柏终于跑累了，直接瘫倒在草地上。

    “校长～我们真的受不住了。”

    随着陈柏的倒下，其他孩子也都支撑不住，哀怨连天。欧阳景看了眼时间，扔了随手摘的野草，起身朝球场走去。

    高飞长得胖，没跑几圈就趴下了，脸涨通红，额头布满汗水。他四仰朝天，胸口剧烈起伏，像离了水的鱼。

    日光刺眼，汗水入眼，又疼又辣，刚要把手背盖上，一道阴影盖下来。高飞睁开眼，欧阳景站在他身旁，居高临下看他。

    “还受得了吗”

    高飞用力咽了下口水，点头：“还行。”

    欧阳景起身拍拍手：“起来，今晚带大家去吃好吃的。”

    “去吃什么啊”陈柏吃力地翻了个身，疲软的两只腿盖压在高飞身上。

    “露天铁板烧。”

    高飞听到吃的，立马跳起来。

    “走了走了。”

    餐厅在豪世中心的顶层，是一片很宽敞的露天休闲中心。外区是用餐区和休闲区，内区的玻璃房是五星级酒店的游泳池。几个比基尼美女坐在池边闲聊，英俊潇洒的男士在水里畅快赛游，悠闲惬意。

    豪世中心是欧阳家的产业，坐落豪华中心地带，毗邻洱江湖，豪华又高档，是集五星级酒店与休闲娱乐为一体的综合性奢华场所，一般人很少来。

    简尖从玻璃自动门出来，兴奋得土拔鼠尖叫。

    “校长，我毕业了能来这儿上班吗我想来这儿上班！”

    一帮孩子往前冲，欧阳景怕黎恩被撞到，扶着她往旁边站。

    “都慢点！”黎恩提醒这帮猴孩儿。

    得不到欧阳景的回应，简尖又问了一次。

    “要硕士文凭。”

    欧阳景一句话让简尖翻了白眼。

    “我拖地行吧”

    “拖地也不要你，做事马马虎虎，不靠谱。”

    “校长，我呢我呢！”陈柏难得的开腔，瘦瘦高高的个子，跟在欧阳景身边，已经到欧阳景肩膀了。

    陈柏的长相是秀气型，白白瘦瘦的，不笑的时候闷闷的，一笑起来很腼腆。他成绩不错，特别是近段时间，学习很刻苦。少年足球队还是他帮忙组织起来的。小小少年还挺有气势，连说带劝的，给他组了十五个人。训练的时候大家都喊累，但没人提出要退缩，陈柏功不可没。

    欧阳景拍拍这个小少年的肩膀，“好好踢球，以后带你去景元。”

    “真的吗”不止陈柏，就连其他小孩都兴奋起来了。

    景元俱乐部不用说，是每个拥有足球梦的人的天堂，能去那里，是足球人的荣耀，原本只是想凑合人数的孩子们有了其他小心思。

    景元俱乐部的球员都有薪资，而且不菲，身价比电影明星还高，如果能直接进景元，那比拿到名企的offer 还牛逼。

    “当然，只要你们愿意练球，努力练球，都有机会进景元。”

    “哇！”一帮孩子是又蹦又跳的，闹得整个餐厅的人都望了过来。

    黎恩怕这几个孩子闹事，想跟过去看情况，被欧阳景拉住。

    等最后一个孩子进了餐厅，玻璃门关上后欧阳景单手搂着黎恩的腰，带着她往后走。

    “去哪儿”餐厅里那些孩子没人看容易出事，黎恩边跟着他走边回头看情况。几个孩子上了位置乖乖坐着，没有东跑西跑。简尖虽然没在位置，但也没瞎跑，虽然这里走走，那里走走，但总归没做坏事。

    “能不能把心思放在我身上”欧阳景见她一颗心都要扑到那帮孩子身上，轻拉了下她手。

    黎恩视线收回，和他五指扣紧。

    “那不是不一样嘛，他们会惹事，你不会。”

    欧阳景哼一声。

    欧阳景很白，今夜穿了黑衬衣，领口破天荒地开到了第二个。白皙的脖颈线条流畅自然，和后脑勺的弧度顺接优美，沉郁低调的黑色更是把他的白皙衬得无限诱人。

    “欧阳景。”黎恩叫他名字。

    “怎么了”

    “记得你的成人礼吗”

    欧阳景想起那天的情景，勾勾唇：“记得。”

    “我不是故意要去看你的。”

    欧阳景嗯了一声，应：“我知道。”

    他少年的时候容貌出色得让所有人黯然失色，成人礼上不止女孩儿在看他，就连男孩和大人都在暗暗感叹怎么会有这样的一个人，似玉无暇。

    少女时代的黎恩和普通女孩一样，爱想爱做梦，回家后的一段时间老是把欧阳景自动带入所有偶像剧男主的脸。想得她是脸红心跳。

    那时候他该是对她没想法的。不过也是，他这么高傲的人，怎么可能看得上一个毫无名气又长相普通的姑娘。

    黎恩觉得自己有点戏精。

    “那你就看着我出丑”就算毫不认识，也可以提醒一下吧，这么冷冰冰的，一点人情味也没没有。

    欧阳景最怕她秋后算账，从床下揪到床上，不问出点什么誓不罢休。他打算用迂回战术。

    “你换位想想，要是那天不是你，而是别人，你愿意让我帮忙吗”

    “那不一样！帮她又不是让你干什么！”

    “那抱歉，我做不到，我对感情很谨慎。”

    黎恩：“……你就瞎掰，谁知道你以前高中大学的时候，有多风流。你叔叔的基因在那儿摆着，我看你们俩就是一丘之貉，滥情又花心。”

    黎恩对欧阳金珉的感情生活可真是要吐槽死，以前没跟梁凉扯上关系她还能给他打个二十分印象分，现在直接负数。

    “我是清白的。”

    “那你敢发誓你以前没有喜欢的女孩子吗”

    “没有。”欧阳景的这个没有很决绝，黎恩狐疑几秒，决心先信他。

    欧阳景带黎恩去楼顶的天台。上面风很大，呼呼呼呼地吹着，远处是星星点缀在夜布似的夜景，绚烂夺目，美不胜收。黎恩惊叹一声好美，一步一步往前走。

    天与城市的边角，是一道比银河还亮的城市微光，它像是浮起在城市边缘，遥远又神秘。

    笑声在夜里沉醉。

    黎恩主动朝欧阳景靠近，她挽着他的手，指着天边的光。

    “那是另一座城市的光吗”

    “嗯。”

    “好漂亮。”

    “冬天的时候更漂亮，光里带着别的颜色，有时是红，有时是蓝，有时是光。”欧阳景低头看她，笑意挂在嘴角。

    “我小时候经常来这里，我在这里种下了一个秘密。”

    “什么秘密”

    “我给你看。”欧阳景牵着她往里走。

    天台顶上有个小花园，小花园种的花草不多，围起来才够四个书桌那么大。黎恩跟着欧阳景转，见他在找到某个地方后蹲下，她也蹲下。

    “什么东西”见他神神秘秘的样子，黎恩忍不住问。

    “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这么神秘，不会是情书吧”

    欧阳景只是笑笑。他翻出小铁铲在花园里刨刨刨，终于刨出了一个玻璃瓶。这场景有点熟悉，黎恩觉得有点好笑，小时的欧阳景也玩这游戏里面放了什么给未来的自己还是藏宝图还是

    “不会是你小时候掉下的牙齿吧”

    以前梁凉就弄过这玩意，梁恩以为里面是什么宝贝，打开一看，居然是她掉下的牙齿。

    “我有那么奇葩”

    “那是什么”

    欧阳景下巴搁在膝盖上，他笑了笑，歪头看她：“亲我一下，我就告诉你。”

    黎恩捏了下他肩膀，娇嗔：“少来。”

    “你不亲，我亲。”

    欧阳景凑过去，在她唇上轻轻点了一下。唇离开她时，他垂下眼看她，嘴角弧度微上扬。

    欧阳景把玻璃瓶拿起来，抖去上面的土后给她。

    “来，开吧。”

    “给我开”黎恩不确定地指了指自己。

    “嗯，给你的。”

    “不会是……欧阳家的藏宝图吧”

    欧阳景又是神秘一笑。

    “要是吓唬我的，你就死定了！”

    黎恩小心把玻璃杯打开，然后拿出里面的纸条。她心砰砰跳，瞥了欧阳景一眼。见他两手放在膝盖上，用鼓励的眼神看她，黎恩捏了捏纸条，不确定问：“我拆啦”

    “嗯。”

    黎恩缓缓把纸打开，看到上面清秀干净的字体，心跳比刚才更猛烈了。

    -送给我未来的女孩：

    不知道你姓甚名谁，但如果我要娶你，一定是非常爱你。我是欧阳景，这一生，拜托你了。

    黎恩无法表达此刻的心情，她有点感动，又有点幸福，眼眶酸酸的，鼻子也很难受。

    “你是不是傻要是被人挖走了怎么办”

    欧阳景把她拥入怀中，安慰：“这里是我的地盘，没人敢来。”

    “你闷骚死了，还写这种鬼东西。”

    “怎么，不喜欢呀不喜欢扔了。”欧阳景要去拿纸条，黎恩没好气地推开他。

    “给我的，就是我的了。”

    欧阳景擦去她的泪，温润的笑挂在嘴边。

    “这就是我的藏宝图，找到你，是我这一生的第一个宝藏。”

    晚餐过后，欧阳景和黎恩驱车回家，路上接到管家的电话，说家里有急事，请他速回。

    欧阳景和黎恩刚踏进家门，就听到老夫人金雅略带调侃的声音。

    “就如你说的，她渣女，你渣男，正好配一对，省得出去祸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