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作品:《未婚妻你是魔鬼吗》 他为什么要一直记住那个没有良心拍拍屁股溜了十年都没联系过他的小女孩?
那时柳淼淼心里也产生了同样烦躁的情绪。
谢灼觉得柳淼淼情绪有点不太对, 问“你今晚怎么了?”
“没什么。”
柳淼淼第一次想避开他的视线,转身往卧室走,“我要洗澡睡觉了。”
“……”
谢灼看了眼壁上的挂钟,才八点。
谢灼回到书房才想起自己还没问柳淼淼要电话号码, 对面卧室门关着, 女孩子冲凉淅淅沥沥的水声隐约隔着房门传出来。
“……算了, 等她洗完澡再说吧。”
谢灼做完一套物理卷子, 抻了抻有点僵掉的脖子, 那边淋浴的声音还没有停止。他看了眼时间,八点四十五分。
这人洗澡足足洗了四十五分钟?
谢灼微微皱眉, 然后起身往她卧室的方向走。
他本想敲门, 却发现她房门没锁,虚掩的一碰便开。
与此同时,浴室里的水声停了。
女孩子洗完澡从浴室出来, 长发湿漉漉的, 末梢带着一点儿懒懒的卷,松散地搭在脸侧肩头。身上只穿了件很薄的真丝睡裙,轻软的料子濡了一点浴室里的水汽,服帖地勾勒出女孩子纤细柔韧的身段。
谢灼微微一愣,下意识别开脸不看她“抱歉, 你洗澡时间太长了, 我以为……”
少年的耳尖迅速燃烧泛红起来。
柳淼淼觉得这人有时真是纯情得太过可爱。
柳淼淼随手扯了件浴巾披在身上,红唇微弯
“以为什么?以为我在里面晕倒了?”
她笑起来,眼里娇媚狡黠, “那你是不是要像电影情节那样冲进浴室,抱起浑身赤裸的女主角,然后来场英雄救美?”
这话从一个女孩子口中说出来未免有点过于轻浮。
谢灼皱眉看她,柳淼淼弯腰去拿底部柜子里的吹风机,原本恰好盖过膝盖的裙摆随着她俯身的动作向上攀爬了一小截,露出浑圆紧致的大腿线条。
肤色如牛奶般白皙,挺翘的臀包裹在薄薄的真丝料子里,弧线柔软。
这次谢灼直接闭上了眼睛,“柳淼淼,你把衣服穿上。”
柳淼淼开了吹风机吹头发,机器嗡嗡的躁鸣声打破了安静。
少年闭着眼睛站在卧室与外面走廊的分界线上,打死不肯再迈进来一步,双眸紧闭着,贞洁不屈得像个倔强的烈士。
柳淼淼笑说“我穿着衣服呀。”
“穿长袖。”
“天气那么热,外面三十多度诶。”
“屋里开了空调,你头发湿着穿那么少会着凉。”
“我就不要穿,你能把我怎么样?”
“你……”
谢灼感觉面前站了个人,他睁开眼,女孩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来到他眼皮子底下,正笑盈盈地看着他。
她发丝还有些湿润,长发如丝线般乌黑浓密,几绺紧贴着精致的面庞轮廓。
刚洗完澡的关系,白皙肤色下透着非常暧昧的红,眼里亮晶晶的,像染了水光。
清澈透亮得可以看见她眼瞳深处的光纹。
谢灼猛地一愣,本能要转身出去,衣摆却被女孩子抓住,往屋里一扯。
啪嗒。
房门被关上。
谢灼脊背抵在门板处,别过脸不看眼前的人。她灵活的指尖却像顽劣的舞蹈,沿着他的面颊轮廓滑落,捏住他的下巴,将他的脸掰回来直视自己。
她笑得像只放肆的小狐狸,双眸弯出嬉弄的弧,踮起脚尖将彼此距离拉近,红唇微启,“说啊,你能把我怎么样?”
她得意洋洋地看着对方清冷的面容步步沦陷,逐渐失控燃起滚烫的温度,无声的博弈之中,她留意到敌手潜意识抿了抿唇,喉结极缓地上下鼓动。
他眸光黑沉沉地盯着她,低沉汹涌,侵略又危险。
几秒后,谢灼哑着嗓子开口警告“放手。”
柳淼淼舔唇笑了下,捏住他下巴的指尖向下滑,轻轻拨过他鼓动的喉结,轻声道“哇,你好凶呀。”
谢灼一把便抓住了她的手腕,声音更沉“别乱摸。”
柳淼淼耸耸肩,松开手,走回梳妆台前继续吹头发。
隔着机器嘈杂的躁鸣声,她问“你来找我干吗?”
谢灼把手机递过去,“输一下你电话号码。”
柳淼淼接过来敲入一串号码,又递回去。
谢灼把号码存进通讯录时,柳淼淼不经意地瞥了一眼,看见他给她输入的备注名是“淼淼”。
是淼淼,不是柳淼淼。
不是连名带姓的称呼。
柳淼淼吹头发的手莫名有几秒停滞。
“这是我电话。”
谢灼响了声她的手机说“如果再发生今天这样的事情,就给我打电话。”
柳淼淼伸手去拿自己的手机,她手上沾了水,没抓稳,手机吧嗒一下摔在地上。
谢灼和她同时俯身,他比她更先一步捡起地上的手机,柳淼淼还保持着半空中弯腰的姿势,原本披在身前的浴巾滑落下来。
恰好盖在了他头上。
谢灼“……”
铺天盖地涌入呼吸的,是女孩子身上刚洗完澡的,香甜温润的玫瑰花香味儿。
她身前失去了遮挡物,真丝睡裙下的柔韧身段暴露无遗,肩膀处蕾丝镂空处理的设计隐约透出性感的肉色,大片大片雪白的肩胛和肌肤露在外面。
浅浅的v领蜿蜒走过陡峭的锁骨地带,描绘出一点点出圆润饱满的乳白线条。
谢灼扯下头上的浴巾,咬了咬牙,抬手将浴巾给她裹上。
柳淼淼笑着看他“阿灼,你那么乖干吗?”
她朝他走进了一步,伸手在他肩膀一推,他便失重摔坐在身后的床上。
“反正你将来也是要娶我的,不如……今晚就从了我吧。”
听见他沉声的怒斥,感觉到他的胸腔因为愤怒而用力起伏。
谢灼一手抱着她,抬脚用力踹在那个男生肚子上。
对方整个人朝后被踹进沙地跑道里,碰了一脸的泥灰,见得不到好处,便慌张跑走了。
她渐渐能看清楚东西了。他模样一点一点变得清晰起来,柳淼淼抬头,看见他怒极而眼尾有些发红的眼睛。
印象中他一直是斯文干净的样子,话不多,还很容易害羞,是那种典型嘴巴上喊着雅蠛蝶雅蠛蝶但实际上很容易推倒的类型。
这还是柳淼淼头一回看见谢灼那么生气。
柳淼淼意识到谢灼的手正扶托在自己腰上,下意识想从他怀里挣脱,这个本能的小动作似乎引得对方更加生气,手腕力度加重,将她扣回怀里。
谢灼声音发狠,俯身在她耳边咬牙说“你要是再乱跑,我就打断你腿。”
柳淼淼“……”
这人画风突然变霸道是怎么回事。
她的态度柔软下来,眼睫向下一压,声音委委屈屈“……阿灼,我衣服破了。”
谢灼“……”
后知后觉的,一片懊恼的红色缓缓从脖子根染上耳朵。
女孩子哪里还有刚才的恐惧失措,狭长上翘的狐狸眼弯出促狭的弧,瞳仁里亮得诱人,分明是在故意戏弄他。
谢灼用力咬了咬下颌,从包里拿出外套披在她身上,“衣服穿好,跟我回家。”
他比她高得多,宽松的校服外套像个大罩子一样将她整个人裹了起来,衣摆盖到大腿中段,可以直接当成裙子穿。
柳淼淼拎着他外套领子,鼻尖好奇地嗅了嗅。
他的衣服有和他身上一样的,浅淡好闻的薄荷香味儿。
谢灼看着她拎着自己衣领嗅来嗅去,冷脸问“柳淼淼你属狗的?”
柳淼淼扬起下巴,眉梢一挑,“我闻闻看呀,看看这衣服是不是和你身上一样香。”
谢灼“……”
他根本不知道她为什么还笑得出来,她是不是根本没有意识到如果刚才他再晚来一步,事情到底会有多严重。
谢灼深吸一口气,感觉额头上的青筋在跳,径直转身走向马路旁等候的计程车。
拉开车门,回头见女孩子还一动不动地杵在原地,他沉声说“站那干什么,上车。”
她身上裹着他的衣服,虽然生得还算高挑,但骨架子实在不属于粗壮那一挂,外加身材很纤细,安静不说话的时候很有乖巧的欺骗性。
柳淼淼低眉垂目地,像条小尾巴一样跟在谢灼身后上了车。
这人上车后除了对司机吩咐了目的地,半句话也没再跟她说。
一路望着窗外,下颌线条绷得很紧,薄唇不爽地抿着,一副标准的扑克脸。
看来气得不轻。
柳淼淼穿着他的外套,长长的袖管遮住了她的手背,只露出一点点指尖。
她用露在袖管外面那一小截手指头戳了戳他胳膊,“阿灼?”
女孩子声音很轻,像颗烘烤过的,酥中带软,尾调轻柔,讨好的意味很浓。
然而这块木头还是一动不动,甚至往门边的方向更加挪了一点儿,和她拉开距离,像是要跟她划清界限似的。
柳淼淼索性抬起屁股,啪叽一下坐到他旁边,脸蛋儿凑过去,“阿灼,你生气啦?”
谢灼依然没回头,只是冷淡地应了声“没生气。”
柳淼淼纯真无害地看着他“你在生气。”
“我没有。”
“你骗人,你的脸明明比臭水沟里的石头还臭。”
“……”
这人哄人就是这么哄的???
谢灼真他妈觉得自己迟早被她活生生气死。
柳淼淼乖乖垂下脑袋,手指过去扯了扯他的衣摆,声音低软“阿灼,你不要生气了,我错了。”
谢灼这才扭头看她,眉头蹙着,“你哪错了?”
柳淼淼继续做个低头认错的小学生,这次声音更委屈,还夹了点儿煞有其事的哭腔“哪里都错了。”
谢灼“……”
谢灼本想开口说点儿什么,看见她这副委屈巴巴眼泪下一秒就要掉下来的样子,心窝像被人猛地揍了一拳,闷得慌。
他徒劳地启了唇,一股火气卡在喉咙不上不下,好半天都说不出话来。
面前的人沉默太久,柳淼淼悄悄抬头瞄他一眼,视线却正好被他抓包。他眼里神情很复杂,脸色似乎更难看了。
半晌他才开口,嗓音有点发涩“柳淼淼,你到底能不能认真一点?”
柳淼淼歪了歪脑袋,大眼睛眨巴着“我很认真啊。”
“……”
谢灼重重吸了一口气,重新扭头看向窗外,声音很低“……算了。”
黎欣几乎是连滚带爬逃着出马场的。
她本来只想着找人给那个柳三水一点教训,揍她一顿吓一吓她,撒个气事情也就罢了。哪知道那匹马会突然失控,场面闹得一发不可收拾。
还险些搞出人命来。
黎欣一路上心神不宁,进门裴子妤喊了她好几声都没听见。
厨房准备好饭菜,黎欣接碗的时候还在出神想着刚才马场的事,手没抓稳,瓷碗噼里啪啦碎了一地。
清脆的碎裂声惊得她身体猛地一颤。
黎婉珍皱眉“你这孩子怎么了,今晚失魂落魄的?”
黎欣本来就有点畏惧黎婉珍,怕她责骂自己,赶紧白着脸摇头说“……不好意思啊小姨。”
她想弯腰收拾地上碎碗的瓷片,黎婉珍制止了她“这些事让佣人做就好了,万一伤着手怎么办。”黎婉珍吩咐道,“杨姐,你再去拿一副碗筷出来。”
黎氏企业在城内传统行业中也算是有举足轻重的地位,黎婉珍的父亲黎宏最早是个农村出来的擦鞋匠,几十年前做鞋模白手起家,一路将公司做到上市,到了黎婉珍这一辈,家境已经十分富裕。
然而黎宏只有两个女儿,小女儿黎婉宁,也就是黎欣的母亲,生性懦弱,没有经商天赋,于是家族生意的担子便全落到了黎婉珍的肩膀上。
黎婉珍接管黎氏企业十多年,竟也一路做得风生水起,由于性格强势尖锐,无论在公司还是在家中,向来习惯手握最大的话语权,人人敬畏。
一屋子人围着圆桌坐下,黎婉珍今天刚从外地回来,面上却丝毫没有长途跋涉奔波劳碌的疲惫。
黎婉珍最先启筷,其他人才跟着动筷子。饭桌上很安静,只有她开口询问裴子妤的声音“马上就月考了,复习得怎么样?”
裴子妤垂眸细细嚼着嘴里的饭菜,轻声应道“都复习好了。”
“嗯。”黎婉珍心思倒不在这件事上,裴子妤在校学习情况向来不需要她操心,大多也只是随口一问。
她想问的是另一件事,“你暑假的时候去香港马场了?”
裴子妤顿了顿,知道管家会在黎婉珍外出时和她汇报家中事务,无论大小,每个人的行踪,黎婉珍都必须时刻掌握。
虽然心里有些不舒服,但裴子妤从小就不会和母亲争辩什么,只是低低地应了声“嗯”。出错了,请刷新重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