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六章
作品:《夫君他又又又被穿了》 谢纯, 大周五皇子。
更值得一提的身份是,刘贵妃所出,在朝中以刘崇为首, 拥簇他。
谢缙并不是一帆风顺当上太子的。
幼时, 张皇后体弱多病, 刘贵妃掌管后宫中馈, 后来皇后逝世, 父皇宠爱刘贵妃, 只因张家势力,未曾废过谢缙。
而谢缙虽是太子, 即使背靠张家,张家也难以将手伸到后宫,有很长一段时间,他在刘贵妃手下讨日子。
谢纯甚至说“我母妃说,你谢缙算什么,总有一天, 太子之位是我的”
童言无忌, 却暴露最丑恶的。
那段日子并没有什么好回想的,现在,他已经完全有能耐, 扳倒刘贵妃,摘除刘崇的势力,看他们汲汲营营十几年,一场空。
“谢纯”钟苓苓按住他的喉咙, “我又怎么信你”
谢缙鼻腔哼笑,那双桃花眼,直直瞧进她双瞳“谢纯为了邀功,主动揽了剿除余孽的活计。”
“这些,朝中史官都有记载。”
转而又问“你又是如何认为,是我带头杀了你父母”
钟苓苓仔细盯着他,试图找出他说谎的证据来。
六岁时,眼见着父母被逼得无可奈何,只把她往舟山手上塞“带着苓苓走,她活下去,就够了”
她即使有百般无奈,人小抵抗不过,舟山带着她逃出包围圈。
彼时,舟山说“看到那带头的人了他就是大周太子。”
“呵。”
她极目远眺,只看到一个穿披甲、手执长弓、面目模糊的少年,拉满弓箭,对准了她的双亲。
从此,她联系飞镖时,那草人身上,就是贴着谢缙的名字。
是啊,她当时没有看清人到底是谁。
可是舟山是明白的,为什么要骗她
谢缙“咳咳”两声。
钟苓苓将手伸回来,冷漠地把他提起来“和我去见舟叔。”
谢缙笑眯眯道“遵命。”
钟苓苓发现自己的手还拽着他的衣服,一甩,在自己衣服上,冷漠地擦了擦手。
且看谢缙双唇发白。
他走了几步,就踹口气,停下脚步,眯眯眼睛,似乎在等眩晕感过去。
钟苓苓刚刚力气并不小,不由盯着他略虚弱的步伐,因为拖着病体走这段路,而且差点窒息她伸出手,在谢缙疑惑的目光中,拉住他的袖子
“别摔了,免得还得再去药堂。”
谢缙“嗯”了声,眼中是掩饰不住的欢乐。
钟苓苓改了行程,赶路,不过半日,就到中牟县。
她想得比较简单,到底是真是假,问问舟山就知道了。
舟婶一脸疑惑地看着他们“苓苓带的这位是”
钟苓苓简单介绍“一个朋友。”
几人坐着吃了顿饭,她提道“叔,您一直记得大周太子的长相是么”
舟山冷哼声,说“你问这个想做什么”
舟婶推他一下“能不能好好说话,苓苓就不能问问”
舟山这才缓了脸色,道“记得,怎么你想杀了他报仇”
钟苓苓看了眼谢缙,再看舟山,明显舟山没有认出来,便问“那太子十年后再出现在您面前,您能认出来”
舟山把筷子放下,说“不然”
钟苓苓说“那如果当日,射杀我父亲母亲的,不是谢缙,而是另有其人呢”
舟山眉头一皱“不可能,一定是谢缙。”
钟苓苓也把筷子放下,道“叔,你当日根本没有看清他的长相,却笃定他是太子,对吗”
舟山冷脸了“你在质问我吗”
舟婶连忙说“苓苓问的又不是空口无凭,你为什么要这样严厉你就不能好好回答么”
钟苓苓面色僵硬,又一次问“叔,你可以告诉我真相么我不想错恨。”
“告诉你什么,”舟山一副威严,“告诉你,你十年来恨错人了不,你没恨错,就算那领头人不是太子,也是周的人,你要恨着周、魏、东晋”
“如果不是这些肮脏的国家,代会被灭么”
“你必须时时刻刻记着这份仇恨,你才会往前走公主和你父亲,就是死于周之手你没恨错”
连舟婶都惊呆了“你你这说的什么糊涂话”
舟婶话音没落,只听杯盏掀翻的声音,随后一把挂着红色剑穗的短剑,对着舟山的脖颈。
暴起的是谢缙。
舟山认出这是钟苓苓父亲的短剑,脸色难看,盯着谢缙“你是谁你要干什么”
谢缙心说,他是因他无故的仇恨,无辜背锅十年的人。
钟苓苓站起来,笑了声,又摇头。
她无法原谅杀了她父母的人,可是这回,真是她错恨,只是因为一个谎言,只是因为一个自以为是。
仇恨,到底能带来什么
她看着舟山,认真地说“但我从不认为仇恨周、魏、东晋,代的命运就能改变。”
“叔,天下大势,分久必合,您也是读过圣贤书的,怎么会不懂这个道理”
舟山的喉头动了动,斥责道“那是代你的母国你怎么可以轻易把仇恨放下你想学代的子民叛国么学他们不过十多年的时间,就把代忘干净,投向周以大周子民自居”
舟婶才反应过来他们争执的是什么,连道舟山糊涂。
这个世界上最难的事,就是试图用理论打败另一个人。
道不同,不相为谋。
钟苓苓站起来,对着舟山又是一拜“叔的收养之恩,我不会忘记。”
她对谢缙使个眼色,后者很自然地把短剑收起来。
舟山冷哼声,没在说什么。
他其实也是个矛盾的可怜人。
恨着周,希望她去报复周,又不忘钟苓苓父母的嘱托,希望她好好过平凡的日子,不要惹是生非。
今天夜色晚了,钟苓苓和谢缙夜宿中牟县。
她枕着胳膊,有点茫然。
既然这么久,是她恨错人,也打错人,嗯,她算算,她好像不止一次揍了谢缙,不过这人前面骗了她几次,她揍他,无可厚非吧
无可厚非吧
她正想着,有石子打在窗户上。
推窗一看,谢缙手上提着两酒囊子,对着她笑。
她“啪”地把窗户关上,一副不想理会的模样,谢缙也不着急,就等着,果然不一会儿,她又推窗,丢个包裹下来,谢缙接住。
那包裹是一件布衣服。
接着就看她轻松从二楼翻下来“心情不好,不想走楼梯。”
指着衣服,对谢缙“披上。”
夜里凉,这家伙居然只穿一袭滚边圆领袍子,腰间绑着墨玉腰带,虽说身量颀长,若那青松,煞是好看。
但着凉了就好笑了。
谢缙眯着眼笑,乖乖把衣服披上,显然,他在钟苓苓那,已经完全变成了一个肩不能提,手不能扛的病弱公子。
唉,那能怎么办。
她开心就好。
今天没有月,倒是满天星辉。
屋顶上,两人隔着好几臂的距离,虽然同样在喝酒,却都没有说话。
钟苓苓抖抖酒囊,没有了,但谢缙还搁那缓缓喝着,她斜觑,只看他墨发梳得一丝不苟,紧紧套玉冠中,那双桃花眼,只望着虚空,似乎也在想什么,薄唇沾酒,水光潋滟。
他蓦然朝这边看来。
满天星辉载其双眸,却只认真地把她看进眼中。
钟苓苓一动不动,僵着脖子,转回头,听他声音如清泉漱石,带着笑意“钟苓苓。”
钟苓苓不甘示弱,干巴巴回“谢缙,有何贵干”
“旧代地离这里不远,想去看看么”
距离代国统治,已经过去近二十年。
代国亡国公主出逃,和贴身侍卫一起,于十六年前生下钟苓苓,却于十年前因剿余孽计划丧命。
如今旧代地,几乎不会有人会提起前朝。
这里吏治清明,总角小儿玩乐、年轻男女奔波生计、老人坐在自家门口聊天,一路下来,人人自得其乐,谈笑声不断。
旧代宫还留着。
不过被建设成慈幼堂、学社、私塾。
一个老人感叹“代这么些年,还有谁还提前朝啊”
钟苓苓皱眉“为何”难不成是周下令旧代民缄口,否则就施以极刑
老人说“这有什么原因,大家都不愿意回代的日子了,那时候,可真是暗无天日啊。”
许是老人的话,勾起许多人的回忆,一群老人就讨论起来。
皇宫无实权,各地郡守占山为王,各自养兵,和各国勾结,遇到稍微好一点的郡守,只是被征收苛税,遇到不好的郡守,那男子被迫终身服役,女子被迫入贵族家做奴婢
那时候,最不值钱的,是人命。
“数百年前,什么代啊,周、魏,都归大晋,后来分崩离析,如今,还是那句老话。”
“什么来着”
“分久必合合久必分啊,我们民族,不管多久,总会团结在一处”
钟苓苓轻轻叹口气。
说不上如释重负,也说不上不悦。
只是渐渐明白,父母就是因为这缘由,一遍遍告诉她,不要仇恨,活下去,活下去就是好的。
她抬眼,只看不远处那个男人,熟练地和小摊贩讨价还价,然后拿着两个糖人走了过来。
他递个糖人给她。
她道“还吃这些,不甜得齁”
谢缙只是笑着,没有把糖人收回来,钟苓苓虽这么说,还是接过糖人。
两人吃了一口,同时被甜得皱眉。
“噗。”谢缙先笑出来。
钟苓苓无奈“笑什么”下一刻,也忍不住笑出来。
这男的,烦啊。
街巷阴暗处,一人对另一人道“没错,我没认错,我以前见过她。她就是公主的后代”
另一人道“那可太好了,报给五皇子,咱又能得一大笔钱”,,大家记得收藏网址或牢记网址,网址 ,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报错章求书找书和书友聊书请加qq群647377658群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