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59章 惊险
作品:《小没良心》 楼上有包房。
服务倒是挺周到。
楼下厮混, 转眼就能上楼弄个安静的房,该闹得闹,该睡得睡。
温尔不是没想过, 那五年林斯义有没有堕落过。
他是一个很骄傲的人,被突然分手, 还被伤害了一刀, 等了两年跑到西藏, 前女友竟然结婚了, 不声不响拖一个月份可疑的小孩在手里。
当时他去的那年, 很难查到鹏鹏的真实身份,鹏鹏不是出生在拉萨,而是拉萨偏远的一个小县城, 地震后只倒塌了一间房子, 很不幸就是鹏鹏父母家。
他尚有一个姑姑逃过一劫,不过小姑娘太小了,十七岁, 保保自己的年纪。
温尔当时征求了小姑娘的同意, 才把鹏鹏带走,在拉萨养了近一年, 才和邹唯安结婚。
在外头, 别人都只认为她是未婚先孕, 而林斯义看到时掐指算算, 就会算出鹏鹏是在和他分手一两个月后怀上的。
这无疑对他是一个侮辱。
被伤害不可怕, 尚有等待希望, 被侮辱,真不知道他当时怎么说服的自己,在她五年后回来,还能对她报以微笑。
温尔在上楼时,一直在想一句话,世界以痛吻我,我却报之以歌。
说的就是林斯义。
希望他坚持到底,别让她失望,没错女人,尤其她这种有病在身的女人,对男人的要求就这么严格,只许她放火,不许他点灯。
“脱。”包房很安静,是间套房,外头的长桌上摆满倒塌的酒水,可见之前的糜乱。
所以温尔轻轻推开门,走进去,望着里间内的情景时,那两人对她的细微动静毫无察觉。
楼下有吵杂的音乐微微入内。
是房间内开着窗户的原因。
没有开灯,只有外间的灯照射到里面。
有个穿着衬衫西裤的男人背靠着窗户而站。
头微垂,手指已经解到衬衫纽扣中的最后一颗,他可能犹豫了,所以面向他站着的女人咄咄逼人。
“不想听了”对方艳丽的笑声简直让人头皮发麻,炫耀着的口吻念起来“温温,展书佳,希望你以后的人生都是美好,不要怕,阿姨会在天上守护你”
“”温尔一瞬间泪眼模糊。
她是个不常哭的人,但病后,眼泪总控制不住,即使她现在是在无比的愤怒中。
“脱一件,我就念一段,你赚了。”左曦疯笑,“你妈写了整整一页呢,密密麻麻,都是对她说的话,不听就算,现在你可以走出去”
她话音落。
男人停滞的手指抽出了衬衫下摆,从长裤拖出。
即使他动作仍然很慢,却另要挟之人十分满意,“斯义,不是我逼你,是每个人想得到一些东西都要付出代价,我当时只不过载了温智鑫一程,还是被要挟的呢,你就对我那么狠,把我送进牢里,这几个月我一直在想,明明你都跟我鱼死网破了,为什么又突然找我出狱后我就明白,原来温尔疯了,和你妈一样脑子不好了,哈哈哈哈,报应”
“住嘴”他可能牙关都在怒,因而隔着一段距离,温尔都体会到他的愤怒,和痛彻心扉的无奈。
“我要报复你,是你让我名誉扫地等做完,我就把片子收藏起来,看我心情,然后寄给温尔好不好”她又笑,“斯义,快脱吧,我先摆好相机。”
“左曦,你确定不需要去看医生”
“不需要。我这是因爱生恨,不是脑子不好,和你女人不一样。她是真会自杀的,而我们正常人只会报复外人,不会伤害到自己是不是尖刺朝里头长的刺猬,说得就是她呀。赶紧拿到遗书,她至少能得救一半对不对”
“我妈还写什么了”他开始质疑,“可能是你胡编的呢”
“不要怯场呀斯义,你是男人,让我看看你硬得一面,果决一点。”见他不动,她不摆弄相机了,朝他走近,一边走一边脱高跟鞋,诱惑似的念“我知道了温智鑫,他是一个坏人,难以想象你儿时所遭受的痛苦,我的温温,感谢你来到我们家,让我们照顾你”
“够了”那人听不下去了。
坏人却朝他逼近“怎么够呢林斯义她需要看到全部,不然也跟你一样怀疑是我编的,那怎么有治疗效果呢脱吧,不然我帮你”
说着就伸手。
林斯义宛如任人宰割的鱼肉,不声不响,沉默以对,如果温尔没有看到他垂在身侧握得指关节近乎发白的拳头,她可能就要误会他在享受了。
“林斯义”她重重撞了一声门,其实本来就是开着的,她掼了一下门把手,在墙壁上发出了一声巨大的噪音。
左曦惊转过来时,胸前那波涛,看得温尔眼睛都红了。
“别人的男人是不是很香你下贱到这种地步”她面无表情发问。
左曦很震惊,也很愚蠢。她可能不屑回复温尔,但是温尔已经知道答案,如果林斯义不香的话,她走进来这么久,这女人竟然会没发现
“你怎么来的”左曦惊叫。
可能忙着要找店老板麻烦吧,到处掏手机,要找人将她叉出去的样子。
温尔没理这疯子,只望着林斯义。
他第一眼看到她时,是发怔的,那种求救,又无力的眼神,静静迎上她的质问,温尔只觉得自己表情是不是过于严肃了,她一点不想伤害他了,和着别人一起。
“还不出来”她唇瓣抖了抖,叫他出来,接着就转过眸不看他,虽然知道他是为了谁出现在这里,但还是生气。
等他出来,默默无言似在等着她的怒火时,温尔又发不出来了。
转身,又气又心疼的给他扣衬衫扣子。
不知道是不是来前就有预感会发生什么,他里面还穿了一件t恤,温尔简直哭笑不得,利利索索给他扣完了,扣紧了,像捂住他的贞节牌坊,重重压了压他衣襟,“你给我走。”她抬眸,对着他轻吼一声。
“温温”林斯义看着她,看着看着眼角就红。
“别装可怜,我气头上,你给我走。”她恼瞪着他。
“你跟我一起”他要牵她。
温尔拒绝,并一让门口的路“马上走。”有事待会说的秋后算账恶狠狠表情。
林斯义停滞了三秒,才不放心说,“我就在走廊”然后,落寞离去。
背影也那么可怜。
温尔气得站在外间好几分钟,才走进那间邪恶的房间。
她没想到,她男人是优中掐尖的那类高级军官,竟然被一个坐过牢,执照都被吊销的前心理医生逼到这种程度。
宽大的床,不可言说的摄像机,好大的阵仗。
“有什么冲我来吧左曦。”她寒凉笑一声,觉得正常人中的疯子比她不正常的还要走火入魔。
左曦找了半天也没找来救兵,可见蒋帆他们已经控制了底下,左曦这个疯子就知道自己没戏了,电话也不打了,站在床边点烟,悠哉的架势,“怎么,我们有什么好谈”
“是,和你真没什么好谈。”温尔劝她,“只有两句忠告,多行不义必自毙。温智鑫被撞死,就是对你的警示。”
说完,她就走。
左曦却不依不饶,大喊一声“温尔,你们兄妹害死他母亲,真这么心无旁骛待在他身边吗”
“不关你事。”温尔继续走。
左曦追出来,扯住她臂膀,温尔虽然身心不佳,状态有所欠缺,但揍这种文弱女人还是轻而易举,她将左曦按着在沙发上抵住,几乎能闷死对方。
左曦挣扎,大叫,疯魔。
温尔放开她,说,“也许你真的没病,只是受不了一事无成还坐过牢,你比我高贵,你觉得我不是正常人,没错,我日日夜夜想死,我内疚,我想抛下林斯义,但今晚后我不会了,这世上坏人千千万万,我要保护他。和他白头到老,看着他走到我前头,我再放心离去。”
“为什么”左曦恨意滔天地躺在沙发中喘息“你害死他母亲,你怎么有脸那封遗书假的,根本没有遗书,我一直在骗他你真以为,顾黎清会接受你”
“你骗他”温尔痛极反笑,“你竟然骗他,让他像个傻子”
左曦还要长篇大论什么,温尔不给她机会,听都不听她,笑着点点头,“拜拜了。”
“温尔”左曦发怒,再次引诱,“你真的不要遗书了。”
“我有了。”
“什么”
打开包间门。
温尔走了出去。
门内什么状况她是不管了。
别人的喜怒与她何干
她为什么要让别人的喜怒来左右她的人生,林斯义的人生
走廊内,他等在那里。
温尔走向电梯口,徐徐望了他一眼,示意他跟过来。
两人一路无言。
随电梯下降。
叮一声。
城市夜景由居高临下变成平视角。
走到有风的地方,没有那些污浊气息,在一颗桂树之下。
八月十五中秋临近,月圆。
温尔站定望他。
他五官隐晦在灰暗中,只投印出立体的侧颜轮廓。
“林斯义”
“我下午买了”
两人几乎同时发声,又互相望一眼,同时停。
温尔盯着他再次转过去的侧脸,放松了面部肌肉,笑了笑,“买了什么”
她本不该对他发怒。他是受害者,为了她这个罪魁祸首,犯了傻事。
所以心情放开了。
他可能察觉到她情绪的变化,转过眸来,静静望着她“买了一盆木绣球。”
“这个很难买。”她笑。
“是。跑了七个花市。”他平静的说出这句话。
就像七个花市是多么渺小的数字,温尔却怔怔地望着他,惊声“七个花市”
林斯义点点头。
温尔看着他笑,笑着笑着,眼眶就泛红“你说你多傻呀,非要买着干嘛”
“花语好。不是你说的,木绣球代表美满团聚”
“你做出这种伤害自己事,我有什么美满”温尔不给他逃避机会,紧接着问“以前,你是不是也干过”
“有一次。”
“什么情况”
“从西藏回来我跟她开过房。”
“做了”
“没。”
温尔劫后余生叹一口气,点点头,缓了缓再问“为什么要去呢”
“我想要遗书。”林斯义伤心地一抱住她,紧紧地,话息在她耳边磨蹭,“我想要你回来有遗书我们就能重归于好”
“对不起。”温尔颤声“鹏鹏不是我生的。我没背叛过你。”
“我知道”
“你应该早就知道了,”温尔说,“我在蓓蓓怀孕的事上犯过蠢”
“我去查了,对不起,我应该早就去查了,然后在前两年就把你带回来,你就不会到这么严重”
温尔哭了,紧紧回搂他,觉得他真傻,她是气哭的。
“你应该恨我呀,林斯义”她把他逼的都能去找间接杀母仇人去睡觉了,得颓废伤心到什么程度啊,才干出这种事,“你幸好没彻底放弃自己,你不能坠落,你得拉着我,我们一起向上,不然我对不起你母亲。”
“遗书我没拿回来”他又难受地道歉。
温尔安抚他“不,我拿到了。”
他身体僵了,是震惊时的应激反应。
温尔抚摸着他背,闭上眼睛在他肩膀里说“我已经拿到遗书了,深深的刻在我脑海里,阿姨说要我们好好的,谁不好,她都会生气,让我们百年之后去见她和小溪,必须幸福美满的面貌才行。”
“真的”他第三次在她面前声泪俱下,瞬时染湿了她的肩头。
“真的。”温尔笑,搂着他“林斯义,我会陪你一起白头,这是我给你的承诺,不要再怕了。”
“好,耳朵,我不怕了”他捧住她脸颊,过来吻她。
温尔回吻,深深地与他交缠,觉得幸福无比。
大概,这就是放下。
当晚,温尔开得车。
她问林斯义拿了钥匙,然后跑去他说的停车的地方,去开他车。
林斯义在桂树下站了片刻,蒋帆才找过来,拍他肩膀问“怎么样”
林斯义不敢太得意,只晕乎乎着脑袋道“我他妈快吓死。”幸好左曦废话多,他又周旋了几句,才拖延了时间,不过仍是后怕,责怪蒋帆道“你来得也太晚了。”
蒋帆大笑,说“你发得消息太隐晦,我琢磨了半天才后知后觉带着耳朵来了。不过你也没吃亏吧,不然耳朵能饶你”
林斯义不想提这件事了,简直不堪回首,“这是我人生的污点,她永远都记得,我差点委身旁人。有损男人形象。别再提。”
“得了吧”蒋帆戳穿“你心里指不定怎么得意了,一下解开她心结,置之死地而后生”
林斯义不置可否。
蒋帆又问,“到底有没有遗书呢”
左曦拿走了遗书的事情在三区闹得沸沸扬扬,当时林斯义甚至同意减刑,只要对方把遗书拿出来,但左曦死活不肯,这些年把林斯义折磨得够呛。
这会儿为了帮温尔治疗才铤而走险,想出这一损招。
林斯义说“三年前我可能还在意遗书真实性,现在不重要了,只要在温温心中,那一份遗书真的存在,她就会对我好。”
“为什么”
“我太可怜。”
“”蒋帆恍然大悟,“你这是学得我呀,吞过期糖,在女人面前装柔弱”
林斯义得意一笑,“我比你更弱,没她,我就会死。哭了三次,才让她接收到这种暗示。不说了,人来了。”
在蒋帆一脸甘拜下风的表情中,林斯义推开人,又清咳几声,让自己嗓音听起来更哑一点,收敛笑容,表情更苦一点,让她一眼扫到,就会觉得他极其需要她。
他绝对不能再被抑郁症患者抛弃第二次。
那他就会成为第三个抑郁症患者。
“老公,我来开。”待他上了副驾,温尔温声跟他打招呼“你可以先睡一觉。”
“这是你第一次叫我老公。”林斯义枕在头枕中,笑意盈盈瞄她。
实在忍不住。
他现在做不出苦的表情。
温尔看着他那样的醉眼似的幸福笑,羞地扭头,看回前方,不应答,只说“坐好了。回去休息,明早民政局跑。”
“好的。”他脆声应了。,,大家记得收藏网址或牢记网址,网址 ,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报错章求书找书和书友聊书请加qq群647377658群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