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为什么让你杀我？”

    “因为你长的很像那个伤透了我的心的女人！”

    甄柳叶难以置信，同时又有些好奇，那个伤透了他的心的女人到底是谁。

    “她怎么伤了你的心？”甄柳叶忍不住问。

    祝渊摇了摇头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看着甄柳叶道：“你想走吗？”

    甄柳叶愣了愣。

    “若是你想离开这里，我可以让你走！”

    “走……”甄柳叶想到她那个破碎的家，更想到了外面流寇还有胡人作乱，不知道多少良家妇女被那些畜牲荼毒。

    “你干脆杀了我吧！”

    甄柳叶想到离开了祝家兄弟的庇佑后，她可能遭遇的下场，不由得道。

    “若是你不走，你愿意做我的女人吗？”祝渊道。

    看着眼前这个男人，甄柳叶心说自己还有别的选择吗？若是有，她绝不想做一个自己不了解的男人的女人。

    她轻轻点了点头。

    见她点头，祝渊忽然握住了她的小手道：“放心，我会保护你的！”

    她心中却想，你真能保护的了我吗？

    ……

    下山的路，回首看，卧龙寨的高墙上满是人头，在一双双眼睛的注视下，许少安带着周小蝶、赵小羽和雪妍下了山。

    一头青驴和三匹骏马，不紧不慢的走在下山的道上。

    除了许少安之外，雪妍、周小蝶还有赵小羽几乎是三步一回头，对于卧龙寨他们还是有感情的，甚至有些割舍不下。

    “公子，真的不理他们了吗？”周小蝶看了眼那熟悉的寨墙忍不住道。

    许少安没有理她，一声不吭的往着山下走着。

    看得出许少安的内心很不爽快，因此三人也没敢再问，因为知道，就现在公子的心情，还是不要多问的好。

    一路无话，离开蟒蛇岭已经三四里地，雪妍忽然发现这条路并非南下的路，而是向着西北而去。

    一条山道，穿过密林，听说能越过太行山脉，然后抵达中原腹地，传说文明开始的地方。

    雪妍下意识的问：“公子，我们这是要去哪？”

    许少安目视着前方，终于开口说话：“去杀胡口！”

    去杀胡口？

    不应该去南阳卧龙岗的么？

    一个疑问忽然浮现在三人的脑海中。

    “公子，去杀胡口干嘛？”周小蝶忍不住问。

    “还能干嘛？”许少安没好气的道：“当然是去借兵啊！你以为凭着卧龙寨那些老弱妇孺能干什么？”

    这话一出，三人原本阴沉的脸顿时间都浮现出笑颜，不由得眼前一亮。

    “就知道先生不会撇下卧龙寨的弟兄不管的！”赵小羽道。

    “你说错了，其实我真是想走的。”许少安继续没好气的道：“早知道，当初就不跟大伙说什么理想和信仰了，现在可好，大伙一个个魔怔了似的。”

    “可若是没有理想和信仰的人，跟咸鱼有什么区别？”雪妍看着许少安，“这可是公子您说的。”

    许少安心说，其实做条咸鱼有什么不好的，可他却没有说出口，而是看向了道路的尽头道：“走快些吧，尽快借到兵，也不至于让那些老弱妇孺们上战场！”

    ……

    清远城，弥漫了整座城的烟火，随着夜风潜入大街小巷。

    好好的一座城，经历了一场烧杀抢掠之后，变得一片狼藉，曾经所有的繁华，在这刻已然不见。

    同时不见的，还有甄柳叶。

    “甄姑娘呢？”祝渊问大哥祝荣。

    “啊……”祝荣伸了一个懒腰，打了一个哈欠，喝了酒的祝荣满脸通红，“渊弟，你来了，来来来，陪大哥喝一碗。”

    “我问你甄姑娘在哪？”祝渊冷冷的道。

    “你的眼神好冷啊！”祝荣冷笑着道：“我可是你大哥，你怎么能用这样的眼神看我？”

    “我再问你一遍，甄姑娘在哪？”

    祝荣戏谑的神情收敛了起来，而后认真的看着祝渊，看了半晌才道：“如果我说，她被我杀了，你要怎样？”

    “你杀了她？”祝渊惊愕非常。

    祝荣没有说话，而是端起了酒碗，酒碗中还有半碗没喝尽的酒，他一饮而尽。

    “你说啊？”

    “说什么？”

    “你真的杀了她？”

    “我杀了她，又如何？”

    “我跟你拼了！”

    祝荣的营帐中，两兄弟打了起来，祝渊自然是打不过祝荣的，结果被祝渊按在了地上，半边脸擦在地面上，气喘吁吁。

    “渊弟，你竟然为了一个女人跟哥动手，当真是我的好弟弟啊！”

    祝荣在祝渊的头上重重的打了一下，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模样，“你如此儿女情长，将来如何做大事？”

    “她是我的女人，我说过要保护她的！”祝渊倔强的道，“你却把她杀了？”

    “她是你的女人？”祝荣摆了摆手道：“错了，她从来都不是你的女人，你以为你问她愿不愿做你的女人，她点头答应了，她便是你的女人了吗？”

    “你可知，今个儿宇文卓问了她同样的话，你知道她是怎么回答的吗？”

    祝荣有些歇斯底里的咆哮着：“她也是轻轻点了点头啊！”

    “就像回答你一样！”

    “在她看来，只要谁能让她活下去，她就可以是谁的女人。”

    “相比于你，渊弟，宇文卓所能给她的，你给不了。”

    “至少，现在的你，给不了！”

    “你说什么？”

    祝渊有些不敢相信祝荣的话。

    “我说什么？”祝荣笑了笑道：“也不知道哪里走脱的风声，说甄家的那位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小姐在我兄弟俩手上……”

    “你也知道，宇文卓是个出了名的纨绔，又是出了名的好色，他作为宇文无极的儿子，来我这里要个女人，我能不给么？”

    “再说，是甄姑娘自愿跟他走的，就像你的那位如画姑娘一样背叛了你，跟别的男人跑了！”

    这话一出口，就像是碰触了祝渊的伤疤一样，让他揪心的痛。

    就像的你那位如画姑娘一样背叛了你，跟别的男人跑了。

    这句话像是不断重复的徘徊在他的脑海里，让他忽然感觉头痛欲裂！

    痛苦中，他大声吼道：“我我我……我要杀了她！”

    “想要杀她么？很好，我给你这个机会！”祝荣向着营帐外吼了一声：“来人！”

    有人掀开帘子走了进来，“将军，有何吩咐？”

    “锵”的一声，就见祝荣拔出了佩剑：“让兄弟们集结，是时候对我们曾犯下的错，做一个了结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