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少武骂过之后，冲着柳小龙躬身施礼。

    “大元帅，就是他、他、他、还有他，他们都参与了谋害元丰帝。我孙少武之所以还屈辱地活着，就是要等待时机揭露真相。

    苍天有眼，终于被我等到了这一天。”

    柳小龙冲着孙少武点头致意，顺着他手指方向，看到了几双惊恐的小眼神。

    鼻子里冷哼一声。

    “哼！”

    “景德，孙少武说的可是事实？”

    “驸马你千万不能相信这个小人，他血口喷人，就是他侮辱、并害死了我的皇后，羞辱我们皇室宗亲，僭越皇权，十恶不赦。

    还请驸马为了我们皇家的清誉，杀了此贼！”

    景德皇帝抓住机会倒打一耙。

    柳小龙淡然一笑，说道，

    “我来之前，金罗公主拜托我一定要查明父皇的死因。她作为一个远嫁他乡的女儿还一心一意的想着为她父皇报仇雪恨。

    而你，作为大顺太子登临皇帝位之后不去追查凶手，由此可见，父皇的死，你脱不了干系！

    不是我在潼关斩杀罗斯部落一万三千多人，你能在咸阳顺利登临皇帝位，你不但不感谢我，犒赏我的兵卒，反而要污蔑我、押我去咸阳受审。

    你到底按的是什么居心，你心里比谁都清楚！”

    “还有你，你叫潘同仁对吧！你是否还记得一个叫李纲的少年？”

    “李纲？不记得了！”潘同仁闻听，看着柳小龙的脸色，摇了摇脑袋，一口回绝。

    “呵呵，你当然不会记得一个倔强的少年，他的墓就在雁门关里的东山上，这都拜你所赐。李京你应该知道，那是他爹。”

    “……”

    潘同仁无言以对，只感觉自己在这个年轻人的面前毫无隐私可言，再次看向柳小龙的目光中充满了惊惧。

    柳小龙看在眼里，心中冷笑，说道，

    “李京待你不薄，又没有阻碍你升官发财，你却三番五次地迫害他的家人，你的良心难道是让狗吃了？

    你作为一个长辈，将一个晚辈少年活生生地虐待至死，你还配做一个人吗？

    不仅如此，

    你竟然还参与了谋害元丰帝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情。

    你一个不仁不义、不忠不孝之辈，还有何面目继续生活在天地之间？”

    “还有你……”

    柳小龙的手指一一指过面前的众人，被指到之人，无不脸色大变，震惊于自己的老底被眼前的这个少年毫不留情的揭开。

    景德帝及其潘同仁等人，越听越心惊，可又无法辩驳。

    刚开始时看到大顺朝旌旗的那份儿喜悦和激动荡然无存，只留下心中深深的恐惧。

    “景德，你说我该怎么处罚你？”

    柳小龙坐在马背上，居高临下地看着景德皇帝，冷冷地说道。

    “你想杀我，随你。可是我要告诉你的是，既然你娶了金罗，你就是我们赵家的一员，我们赵氏皇族的荣辱得失，你也有责任守护。”

    “呵呵，这么高大上的帽子我可承受不起。”柳小龙的语气冰冷，“谋害亲生父亲与禽兽无异，你是想死还是想活？”

    景德帝一听，心思电转，说道。

    “我要活着。”

    “好，很好，来人啊，将他送往草原任其自生自灭。”柳小龙的话音未落，就听石虎高喊一声。

    “大哥，我来啦！”

    随后一把抓住景德帝的衣领，跨上马匹，带人向着草原的荒凉之处奔去。

    纵马狂奔二十里之后，石虎一把将景德帝扔进了一片树林之中。

    “小子，你就在这里好好活着吧！哈哈哈。”

    ……

    柳小龙看向潘同仁，眼睛猛然一瞪，高声说道。

    “孙少武，这厮是否有家眷流落到此地？”

    “回大帅，潘同仁的全家一共三百一十八口全都被抓捕到了此地。”

    潘同仁听后痛苦的把眼睛一闭，心说，完了，这次算是彻底的完了。

    “好，孙少武，由你带路，阿楠你带人将这厮的所有家人全部抓来，给你师娘报仇雪恨。”

    “是，师傅。”

    时间不长，

    三百多男女老幼全部被押解了过来。

    “孙少武你确定这些人都是潘同仁的家眷？”

    “回大帅，这些都是，不在的那几位少女、少妇已经被胡人玩弄致死。”

    “报应啊！”

    孙少武看着潘同仁谐谑地说道。

    “送她们上路吧，让这厮亲眼看着。”

    “是，师傅。”南宫燕答应一声，冲着身后高喊一声，“动手。”

    一瞬间，空气中弥漫起浓浓的血腥气息。

    “小子，你可满意？”

    柳小龙看着潘同仁呵呵一笑。

    潘同仁死死地紧闭双眼，一言不发。

    来人啊，送他一个五马分尸，把他的脑袋揪下来送去雁门关李纲的墓前祭奠。

    柳小龙的话音未落，潘同仁的身体禁不住地哆嗦起来，双腿之间有腥臊的液体流出。

    那些参与谋害元丰帝的几位官员看着眼前的一幕，吓得禁不住两腿打颤，目光涣散。

    随着孙少武带着南宫燕一次次往返南蛮营地，一批又一批的头颅掉落在地。

    鲜血染红了黄龙城外的草地。

    恶人无论走到哪里依旧是恶人，也不会洗刷掉他们曾经犯下的累累罪行。

    ……

    “孙少武，你这次立了大功，想要什么奖赏？”

    柳小龙看着眼前的这位前朝旧臣，微笑着说道。

    孙少武一听，面露悲戚，仰天长叹一声。说道。

    “唉，我一个罪臣，哪里还有脸面索要奖赏，只希望在我的有生之年，看护好先帝的陵寝，还希望大元帅成全。”

    “父皇难得有你这样一个有情有义的臣子，你的这个要求，我答应了。带上你的家人，准备随我们一起南返吧！”

    柳小龙说话的时候，心情是异常的沉重，嗜杀不是他的初衷，但是放过任何一个恶人又让他良心不安。

    在初衷和良心之间，他勇敢地选择了后者。

    十天后，

    大队人马缓缓踏进蓟州城。

    随行队伍中有很多人的衣衫虽然破烂不堪，可是他们的眼神却是异常的坚定，仿佛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可以击败他们。

    回到蓟州城的第一时间，柳小龙见到了一个等候自己多日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