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有金家月在后面陪着，盼盼无比老实。

    就是手要乱动，老喜欢往金家月身上抓。

    虽然盼盼平时更怕金家月，但是在两个爸爸之间，她还是更黏金家月。

    回到小区停车场里，盼盼伸长手要金家月抱，江栩只能提着小书包走在前面，把电梯按了。

    “那家幼儿园要提前两个月把孩子送过去，看孩子能不能适应幼儿园的环境。”江栩一边开门一边说，“明年九月开学，我们七月就要把盼盼送过去，六月就可以办理入学手续了。”

    金家月把盼盼放到地上，蹲下身让盼盼坐在自己腿上，低头给盼盼换鞋。

    江栩把盼盼的拖鞋放过去。

    盼盼单手圈着金家月的脖子，扭头冲着江栩嘿嘿直笑，她一双眼睛圆溜溜的，形状和金家月的眼睛不像，但瞳仁都分外的黑，直勾勾地盯着人时，眉眼就像极了金家月。

    江栩也笑，勾起食指轻碰了下盼盼的脑袋。

    金家月帮盼盼把拖鞋穿上，等盼盼跑开，他自个儿把鞋换了，才伸手搭上江栩的肩膀。

    领带圈在脖子上很不舒服，早被金家月扯得松松垮垮。

    江栩直接把领带从金家月的脖子上扯下来，和盼盼的小书包一起拎在手里。

    “你刚才说什么时候办理入学手续”金家月问。

    “明年六月。”江栩说。

    “现在是几月”

    “五月。”

    “所以那是明年的事了。”金家月仰头在江栩嘴上亲了一口，拍了拍他的肩膀说，“盼盼上幼儿园的事还早，等过了年再说。”

    江栩扒拉了下头发，暗叹口气。

    在孩子的事上，他就是容易多虑，老毛病了，纠正不了。

    不过今年考虑明年的事确实太早，江栩只好把幼儿园的事暂时放到脑后。

    年底，盼盼两岁半。

    金家月也开始考虑让盼盼和他们分床睡的事了。

    刚生下来的盼盼小小一团，放在床上都不一定能注意到她，金家月担心自己和江栩压着盼盼，很早就准备好了婴儿床放在边上。

    一岁之前，盼盼都睡在婴儿床里。

    但一岁之后的盼盼非常认人，一定要跟着金家月和江栩一起睡，一旦把她放进婴儿床里，她就哭个没完没了。

    金家月和江栩都拿她没有办法，只能让她一起睡在床上。

    还好床够大。

    只是这样下去也不行，孩子从三岁起会逐渐产生性别意识，盼盼又黏人认生，金家月思来想去打算让盼盼提前适应一下。

    金家月亲自选了一个新的小床，趁着周末休息让工人们搬到卧室的大床旁边。

    他特意挑了盼盼喜欢的浅蓝色，上面放了很多盼盼的毛绒玩具。

    晚上，两人在浴室里给盼盼洗了澡。

    家里开着暖气，江栩用浴巾把盼盼裹成了一只小蝉蛹，金家月抱着盼盼出去，江栩把乱糟糟的浴室收拾干净才跟出去。

    盼盼已经穿上睡衣睡裤，头发也被金家月吹干了，她趴在床上，屁股翘得很高，脑袋躲在拱起的被窝后面，悄悄盯着江栩。

    江栩故意把脚步踩重。

    盼盼连忙将整个脑袋都藏进被窝里，但脑袋之外的部分全部暴露在外。

    江栩走到床边，被自己女儿这副掩耳盗铃的模样逗笑，伸手拍了一下盼盼的屁股。

    “小爸爸呢”

    “小爸爸”盼盼这才反应过来似的，抽出脑袋，着急地东张西望，“小爸爸出去了。”

    “小爸爸去哪儿了”

    盼盼往卧室门外指“他出去了。”

    估计给盼盼热牛奶去了。

    江栩理了理盼盼在被窝里拱得乱七八糟的头发，伸手将盼盼抱到新买的小床里。

    盼盼被小床里成堆的毛绒玩具吸引了注意力，一时间没有其他反应，一手拿着一个毛绒玩具，要往江栩手里塞。

    江栩陪盼盼玩了一会儿，果然看到金家月端着牛奶进来。

    见盼盼乖乖坐在小床里，金家月有些惊讶，也有些高兴，让盼盼喝牛奶时，他问江栩“你把她抱进来的”

    江栩说“对。”

    “她没挣扎”

    “没有。”江栩坐在床边，拉过金家月坐到自己腿上，他用双手圈住金家月的腰，“我看盼盼适应得不错，以后就让她睡小床了，等她上小学，再让她睡自己的卧室。”

    金家月噗嗤一笑“才几分钟，就看出来适应得不错了”

    江栩扬了下眉“我的孩子，我肯定了解。”

    金家月扯开江栩的手，站起身说“要是晚上你的孩子闹了，你记得哄。”

    八点不到，盼盼就犯困了。

    金家月临时接到一通电话去了书房，江栩便趴在小床边上哄着盼盼入睡。

    哄到晚上十点多，江栩打了个哈欠，困得不行，上床没一会儿也睡着了。

    不知道睡了多久，迷迷糊糊地感觉唇上贴了什么温温软软的东西，一只手从他的衣摆下面探入，毫无章法地在他的胸膛上游走。

    他一把按住那只手。

    无意识下没收住力道，按得有些重，耳边响起一道闷哼。

    江栩猛地睁眼。

    天花板上的灯关了，卧室里只留了一盏台灯，暖光覆上眼前近在咫尺的脸，金家月眼睫轻颤，气息落到江栩脸上。

    对视片刻，金家月的吻又落了下来。

    江栩看了一眼旁边的小床，隔着围栏，可以看到里面的盼盼裹着被子睡得很沉。

    “等会儿”江栩抱着金家月从床上起来，到小床边确认盼盼没有醒来的迹象，才拉着金家月出了卧室。

    金家月刚洗过澡，oga信息素的气味混合着沐浴露的清香包裹了他，他的头发被吹得蓬松，凌乱地散下，额头若隐若现。

    江栩将人按到沙发上，手从腰侧一路往下，才发现金家月没穿平时的睡衣睡裤，而是不知何时把以前怀盼盼时穿的睡裙翻了出来。

    睡裙长到膝盖下面，但在金家月的动作下到了大腿中间。

    江栩摸着不对。

    “哥，你里面没穿”

    江栩有些难以启齿。

    几分钟下来，两个人的呼吸都乱了。

    金家月的睡裙已经到了腰部以上，胸膛紧紧贴着江栩。

    江栩想要起来“我先把灯关了。”

    金家月像盼盼一样抱着江栩不放“关灯干什么这里就我俩。”

    “盼盼在呢。”

    “盼盼在卧室里。”

    江栩纠结了下，还是要起“我还是关了吧。”

    金家月不放手，江栩抱着人把灯关了。

    回到沙发上，金家月身上的睡裙又往上挪了几分，全堆在胸口上。

    金家月觉得不舒服，直接脱了。

    江栩拉开茶几下面的抽屉，摸索半天都没摸到之前放里面的备用品。

    “我收到书房里了。”金家月想起来说，“前几天盼盼乱翻，不小心翻到了里面的盒子。”

    江栩“”

    金家月摸了摸他的脑袋“去书房里。”

    江栩叹气“好吧。”

    最后一个存放点也阵亡了，还好场面没有盼盼第一次翻到衣柜抽屉时那样惨烈。

    江栩只把书房的门关了一半，空气净化器开到最大，当挂钟上的时间走到凌晨两点半时，卧室那边陡然传来一阵哭声。

    江栩和金家月都吓了一跳。

    金家月起身就要往卧室走，走出两步才被江栩拽住手臂。

    江栩拿起睡裙就往金家月身上套，用手背擦掉金家月脸上的汗，他安慰道“没事。”

    话是这么说，江栩穿衣服的动作依然手忙脚乱，等他穿好衣服回到卧室，金家月已经抱着盼盼在卧室里走来走去。

    盼盼哇哇地哭，双手紧紧抱着金家月的脖子，嘴里喊着爸爸。

    金家月皱着眉头，不停抚着盼盼的背，但声音温和“爸爸在呢。”

    江栩凑过去，拿着纸想给盼盼擦眼泪，可盼盼的脸一直埋在金家月的颈窝里。

    他只好拿来棉鞋让金家月穿上。

    金家月光着脚在地上走了半天，还好家里暖气充足，他摸了下金家月的脚踝，不是很凉。

    “估计醒来发现自己睡在一个陌生地方，又没看到我们，就害怕了。”金家月对江栩说。

    江栩伸手“你去洗澡，我来抱她。”

    金家月不久前出了一身的汗，此时黏黏糊糊地覆在皮肤上，很不好受，他侧过身体，要把盼盼放进江栩怀里。

    可盼盼不让，两只小手捏成拳头，紧紧攥着金家月的衣服。

    “爸爸，爸爸。”

    金家月无奈，抱着盼盼继续在卧室里走。

    把盼盼哄睡着后，他将盼盼放到床上，表情有些麻木“这孩子太认人了。”

    江栩拿了一套干净睡衣放到床上，坐在床边帮金家月捏手“上次我妈帮忙带她，才半个月不见，她连我妈都不认识了。”

    金家月收起涣散的目光，想说什么，又忍住了，他一脸疲惫地拿过睡衣“我去洗澡了。”

    江栩看了一眼床上“盼盼就睡床上”

    “就睡床上，和我们睡。”金家月说，“明天我们把小床搬走，暂时不用了。”

    于是第二天，小床被搬到次卧，未来很长一段时间里，再也没有派上用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