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目录 第 53 章

作品:《穿成师尊道侣后,我死遁了

    殷九弱躺在锦绣卧榻上,眼角被软软的肉垫擦了一遍又一遍,猫爪上还沾着一点芋泥的甜香。

    本来还留有一丝怀疑,但她现在非常确定眼前无法无天的小猫就是扶清。

    揪住小猫后颈的手指加重后又放缓了力道,让小猫踩在织锦被面上,便听见一声软乎乎的猫叫。

    猫叫声中还夹杂着铃铛摇晃的清脆声响,莫名有几分活泼可爱的味道,让人联想到春日的阳光和嫩黄色小花。

    毛茸茸的猫毛吸水效果很好,没几下殷九弱的脸上就变得温暖干燥。

    “谁给你戴的铃铛”殷九弱散漫地笑了一声,不愿在扶清面前流眼泪,掩饰般地弹了弹金色的小铃铛。

    清脆的声音在寝殿一角响起,并不是很大声,只令明亮的烛火也跟着摇曳几分。

    可能是扶清变换容貌的那只小猫就戴着铃铛,殷九弱心想以扶清古板正经的性格,应该做不出戴铃铛的事情。

    不对,现在没有扶清做不出来的事情。

    小白猫趁机讨好地蹭蹭殷九弱的手指,喵呜几声算是回答。

    这只小猫毛色纯白、瞳孔幽蓝、鼻尖肉垫都是粉粉,蹭完手后又换着方式贴近殷九弱。

    小动物的鼻息微弱,应该在庭院那吹了很久冷风,所以浑身冰凉,小爪垫冰冰的。

    心知扶清应该在庭院不知名的地方等了自己许久,殷九弱只在心里轻笑一声,觉得女人现在真是变本加厉,无所不用其极。

    非要接近自己是做什么,总不会真的是因为爱吧,还变成猫来给自己擦眼泪

    又是知道自己在谢弱水那儿吃了闭门羹,于是送点心再体贴地变成猫,好让自己心软一点,不好意思直接把人赶走。

    真是变换模样变出经验来了。

    似乎确定殷九弱没有再流眼泪,小猫心满意足地趴在她肩上,悄悄地用毛茸茸的脑袋靠在殷九弱胸口。

    听见对方胸腔里传来的心跳声。

    察觉到扶清的动作,殷九弱瞬间移开身体,导致小白猫懵懵地摔在羽被上,微蓝清澈的大眼睛朦朦胧胧。

    本以为扶清会见好就收,殷九弱侧着身体准备闭眼睡觉,岂料扶清仗着自己的小猫形态,再次转过来趴在殷九弱心口。

    粉白的耳朵时不时动两下。

    看着怀里的毛团子,殷九弱一时之间下不去手拎走,冰凉的肌肤被小猫的鼻息暖热。

    她只觉得女人足够倔强,放着好好的三十六重天不住,不当那万神敬仰的太初神尊,非要在魔界这个小地方,当个没名没分的小妾。

    自己或许不会再喜欢上别人,但也不会被扶清打动。

    绝不会被打动。

    好在扶清没有更多的动作,殷九弱也就勉强当作相安无事决定赶快睡觉。

    然而此刻她的心底满是与谢弱水在迷雾海前的对峙一幕,怎么也睡不着。

    她回来时便浑身发冷,现在更是从很深很深

    的地方涌上疲惫寒意。

    那时,她站在神狱的马车前,迷雾海的海风吹拂,期待那马车车帘能掀开一瞬,有幸得见自己娘亲的容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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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这样的愿望并没有实现,谢弱水只是喊上自己唯一的徒弟,便驾驶着马车离开。

    “吾之弟子,即便不教,也不许旁人多事。”

    短短半天,谢弱水在迷雾海边的这一句话,便在神界传遍了,众仙神纷纷议论,感觉司狱大人几千万年都不曾离开神界。

    这一次,还真是为了给宠爱的小徒弟找场子,还真是师徒情深。

    那位小徒弟好像是一只草妖出身,当年在凡界饱受风吹雨打,一场暴雪差点儿折弯小草妖的根茎。

    幸亏遇上动了恻隐之心的司狱大人,才没变作来年那片草地的肥料,一朝山鸡变凤凰。

    神族也并没有几个人知道殷九弱与谢弱水的关系,所以他们当着殷九弱这位摩刹仙尊的面,也聊得热火朝天十分尽兴。

    说什么司狱大人一直都是单身,没有成亲没有父母没有孩子,但偏偏跟这个小草妖有缘,救其于危难间。

    殷九弱听得很清楚,那个掌管凡间水域质量的神仙对此侃侃而谈。

    “这就是娘亲对孩子的保护了,小草妖早就被司狱大人当女儿养,护短一点也是正常的,哪个娘亲不心疼自己的孩子可能这就是为人娘亲会做的事情。”

    镇风楼熄灭的灯火里,殷九弱枕着双手,盯着幽光阵阵的殿顶,那里铺陈着会在夜里发光的粼光金帐,这样看上去好似躺在漫天星星下。

    “可能这就是为人娘亲会做的事情。”

    “吾之弟子,即便不教,也不许旁人多事。”

    这两句话在殷九弱脑海里循环响起,挥之不去。

    讽刺的是,她无法判断这两句话的正确真伪,因为在她这么多年的人生里,没有任何名为娘亲的参照物。

    娘亲到底会做什么

    曾经在凡世暴雨的夜,她也想过这个问题。

    那天的雨很大,她坐在勉强能避雨的茅草屋下,看见白茫茫一片,雨点密集撞得粉碎落地纷纷成了水沫。

    她看见隔壁家小孩的娘亲打着破洞的纸伞,把破洞移向自己这边,好让怀里的小孩少被淋湿一点。

    于是,她第一次知道娘亲是会为你打伞的人。

    所以到了今天,她的感受也不过一句,果真如此。

    谢弱水会为那个小草妖一直打伞。

    而第一个为自己撑伞的人算了,不想也罢。

    反正她绝不会对扶清有一丝一毫的心软。

    殷九弱神清目明,浓睫垂下,大殿顶细如银丝的流光落在她脸上,照出一片冷淡之色。

    她侧过身将锦被拉上,想要闭目安眠,却忘了身边还有一只又小又软的团子。

    这么一转身,差点儿把团子压到。

    想到风采惊世、清寒如月的太初神尊,会屈尊降贵变为一只身娇体软的小

    猫,殷九弱便觉得扶清跟心魔比起来,真不知谁更疯邪一点。

    当扶清同意给自己做小的时候,这人就彻底疯了吧,指不定早就被心魔操控了心智。

    只不过,扶清疯不疯又与自己何干,察觉到自己心里对小猫本能的柔软与喜爱后,殷九弱再次在心里提醒自己可别上扶清的当。

    这女人惯会以绝色外表、以柔情蜜意、以温馨故事,蛊惑人心,如那画皮妖物一般,变幻无常,在对方放松警惕时,再给予致命一击。

    这种事情,她经历多了,能不长记性吗

    就在这时,小猫终于温热起来的爪垫再次抚上殷九弱的眼睛,如绵软雨丝轻抚过面颊。

    殷九弱保持着不动的姿势,前几天对扶清生出的几许愧疚之心,在慢慢消散。

    她觉得自己就该做一个卑劣之人,最多把扶清当时双修,增进修为的工具就好了。

    这女人当年利用自己欺骗自己,毫无愧意,怎么偏偏到了自己这儿,不过是和扶清你情我愿地做那档子事,自己就会生出那么多的歉疚。

    心疼扶清绝对会是自己不幸的开始。

    这一点,殷九弱十分明白,她把小猫抱到另一边,自己侧身过去准备入睡。

    有时候想想真好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继承了谁的性子,怎么就渣不起来,睡了对方几次就会想到得负责。

    否则,就辗转反侧,良心难安。

    可能今晚太过多愁善感,她之前一直避免想到扶清,今天却没能压制住,实在是罪过。

    这时,殷九弱在清淡的莹光中,感受到一阵带着热切之意的温柔舔舐。

    那小猫见殷九弱不理人,便直接趴过来,伸出粉嫩舌尖妄图引起注意,整只热乎乎的小身体贴住殷九弱冰冷的心口,带来妥帖暖意。

    被扶清连续几次的打扰,殷九弱满心无语,倒把谢弱水的事情忘得一干二净,现在只想着要怎么整治这只白团子。

    猫好像都不爱洗澡,干脆丢水里去但扶清又不是真的猫,反而麻烦。

    “九弱,你睡着了吗”

    寝宫外想起岁歌带着浓重鼻音的声线,殷九弱连忙掀开被子起身跑去开门。

    扶清变作的小白猫短手短脚,根本追不上殷九弱的速度。

    “怎么这么晚不睡,你感冒了”

    “对啊,”岁歌鼻尖红红的,亮出手里提的两坛子酒,“但是你今天不开心,我不得来和你喝两杯。”

    “感冒了还喝酒”殷九弱眉心轻拧,无奈地笑。

    “哼,奴家要不是怕传染给殿下你,早就过来陪你睡了,”岁歌眼尖已经看到了殷九弱床上的小白猫,媚眼如丝地笑,“殿下,郎中说我只要再调理调理,就能怀上孩子了,你之后可要努力哦。”

    殷九弱“”

    “又玩金屋藏娇这一套”岁歌压低声音狡黠道,“里面谁啊,该不会真是那个谁吧”

    “我送你回去休息,”殷

    九弱拉住岁歌就往另一个方向走。

    殿下好贴心呢,奴家好爱你,岁歌笑意盈盈地挽着殷九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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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出很远,岁歌才漫不经心地说“怎么,和神尊夜里翻云覆雨,很享受吗”

    殷九弱支支吾吾,岁歌一下笑出声来,“嗯,也不知道神尊能不能生孩子,你要是把她做到怀上孩子,也挺有意思的。”

    “你是看热闹不嫌事大。”

    “白送上门的绝色女人,”岁歌笑容玩味,“你睡一睡又不吃亏,请你放轻松一点。”

    镇风楼的寝宫,偌大的床榻上,扶清一人独坐在冷透的被衾里,神色晦暗不明。

    殷九弱已经整整离开了一个时辰,她止不住想象那两人到底会做什么事

    被灌了一坛子酒回来,殷九弱浑身上下都染着岁歌寝殿里的冷香,她刚刚推门虚掩的大门,回到床边,那只小白猫嗷呜一声飞到她身上来。

    一人一猫一起栽倒在床榻上。

    扶清一想到这几天,殷九弱与岁歌出双入对,经常接待外客,两人端的是天造地设、异常恩爱的模样,空空的心中便泛起更多酸苦,便不禁在温柔的舔舐中,用上了小小尖尖的牙齿。

    甚至因为过于出神,渐渐便不小心弄过头,带来了几乎窒息的感觉。

    听见扶清带着鼻音的呜咽声,殷九弱下意识就要收回手指,不想却被女人不舍地留住,怎么都不肯乖乖地放开。

    “你你这只猫也太倔了。”

    然而,殷九弱并未估算到扶清变成小猫后的力气,收回的力气大了些,竟然不小心弄破了小白猫娇嫩的唇角,引来更轻更弱的一声呜咽。

    这样细碎奇怪的疼痛,莫名在一片清寒中给这两人带来安宁平静。

    殷九弱一时之间不知道该不该给扶清上药,毕竟扶清肯定觉得自己以为她就是一只猫,而自己一向喜欢小动物。

    她直接从床榻间坐起,信手挥动点燃桌案上一盏明灯,很快下床穿好鞋履。

    “你别动,”她对小白猫指挥道。

    窗外细雨如丝,殷九弱记得侍女将一些魔界伤药放在大殿后面的漆金高柜里,说是柜子其实形似尖塔。

    魔界偏爱这样的制式风格,暗金色塔尖佐以金色莲花,显得诡谲朦胧,生人莫敢随意近前。

    她找来伤药的速度很快,细口瓷瓶里倒出细腻白色的沫子,再用小银勺挑到唇角的伤口上。

    给扶清上药已经是她最后的耐心。

    倏尔,殷九弱发现扶清变换的不是一只小猫,好像是朏朏,前几天妖族进献来的山海异兽,形似猫,拖着一条长长的白色尾巴。

    殷九弱现在就能感觉到那条白尾巴讨好谄媚地圈住自己的手指。

    她在心里嗤笑一声,如果扶清永远当个白乎乎毛茸茸的团子,倒也不错。

    不会说人话,只会喵喵叫几声。

    这样的话,女人这张清寒绝色的脸,就不会一天天在魔界招摇,惹

    人心烦意乱。

    喝过酒,又被扶清闹腾这几下,殷九弱心里的愁绪尽数散去,将白团子形态的扶清用被子压在床上,她一个人舒舒服服地沐浴完毕后,很快进入梦乡。

    深夜里,扶清听着殷九弱清浅的呼吸和有力的心跳,猜想她应该睡熟了,便想恢复原形,好被殷九弱抱一抱。

    然而,昨日的神罚重了些,兼之很久未用绝情丹压制心魔,扶清好不容易从被子地钻出来,全身乏力,勉强变回人身,竟然寸缕未着。

    雪白肌肤上新旧鞭痕不一,今日新添的一百道血痕,还时不时裂出温热血液,又在半空中化为点点莹尘,照亮黑暗的夜。

    这是神力流失的体现,不剧烈无声响,只是缓缓流逝,恰好在这黑夜中点亮一方小天地。

    容色冷清的女人眼尾浮现病态的水色,卷翘的睫羽颤个不停,肌肤宛若沁红的软玉。

    她小心翼翼地钻到殷九弱怀里,那颗朱砂色的红痣掠过殷九弱冷白的手腕,衬得女人腰肢更加细软。

    可能是因为心绪难安的缘故,扶清感觉到殷九弱的体温很低,时不时还伴有轻颤,她没能忍住将人抱得更紧一些。

    好歹将殷九弱的体温恢复正常,扶清自己惹得肌肤潮红,情动不已。

    其实,殷九弱睡觉一直不太安稳,特别喜欢踢被子,仅仅入睡两个时辰,扶清就给她盖了六次被子。

    这么一阵接触后,女人白皙光洁的额上有了一层薄汗,伤痕淡淡的肌肤晕着粉红。

    细雨中,魔界夜晚的天空分外澄净,星星和月亮像是都被雨水洗濯过。

    殷九弱半夜晕乎乎地醒来,各处都是熟悉的触感,一下一下的。

    睁眼便看见怀里女人鲜嫩白净的肌肤上青紫的痕迹还未消退,唇色艳丽得像是盛开的野罂粟。

    得了,现在胆大包天已经无法形容扶清了,殷九弱因为醉酒的缘故,并不想动,然而各处的感受却更加灵敏。

    鼻腔盈满独属于扶清的清甜气息,耳边铃铛的清脆声响小小的,不明显却跟扶清低低的chuan息一样无法忽视。

    黑暗中,殷九弱发现女人似乎换上了雪白法衣,衣着洁净齐整,唯有下摆并未有腰带束缚,露出修长白嫩的双腿,如一片晶莹的山雪。

    更绵软的地方艰难地想要包裹住更多。

    暗夜的萤光被女人垂落的长发割裂,投在她鞭伤交错的肌肤上,令人想起某副绝艳而斑驳的古画。

    细雨霏霏中,传来雨落伞面的声音。

    “请问殿下已经睡了吗”一个女子的问话声在寝殿外响起。

    “是的,应该睡了,十三王妃您有什么事情吗”

    是十三王妃和勾玉的声音,断断续续的,在淅沥雨声里有种失真的感觉。

    明暗交错的寝殿里,女人银白发间那支凤凰高飞的玉钗轻轻地摇晃,继而越来越快,反复瑟缩着。

    令殷九弱不由得用上几分力道。

    “

    勾玉侍卫,能不能让我进去”十三王妃露出楚楚可怜的神情来,“我想见一见殿下,就一会儿时间。”

    勾玉犹豫道但是殿下今日并没召寝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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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又有什么关系嘛,我都来过殿下这儿多少次了。”

    “王妃,您会不会穿得太少了就一件黑色的薄纱,”勾玉出声提醒完,一下明白了十三王妃的用意,人家就是故意穿少一点来给她们殿下看的。

    “小九,她当真与你很亲密吗”

    原本全身瘫软的扶清,因为心里的妒火再次濒临失控。

    被前来探望殷九弱的十三王妃刺激到,她原本轻微小心的动作,也慢慢变得肆无忌惮起来,颇有种抵死缠绵的味道。

    女人眼角绯红,一点点拨开,让殷九弱更好地抵入。

    寝殿外,十万王妃仍然不依不饶地央求着勾玉,“勾玉侍卫,我见殿下今天不开心,真的很想进去安慰殿下。你看我专门带了好多吃食给殿下。”

    “但是没有殿下的吩咐我是不能”

    寝殿里什么东西掉落于地的动静,将殿外对峙的两人惊到。

    勾玉立刻警觉起来,握紧手里的佩剑犹豫着要不要进去察看一下,确定殷九弱安全无虞。

    “勾玉侍卫”十三王妃见勾玉推开殿门,立刻想要跟上去,却被对方低声喝止。

    “十三王妃,请您原地等待勿要踏入殿下寝宫半步。”

    十三王妃听着勾玉不容置疑的声音,气鼓鼓地在原地跺脚,更是碎碎念起来。

    半醉的感觉中,殷九弱发觉自己似乎来到更温热的地方,扶清似乎受不住地俯下身,鼻音弱而娇。

    “小九,好涨。”

    下一刻,殿门开启的声响令扶清紧张不已,她立刻将被子盖好,整个人都陷进柔软的羽被中,不让人发现。

    勾玉提着灯笼蹑手蹑脚地走进殿中,里面的陈设物件都好好放着,唯有一盏琉璃做的灯或许是因为风雨斜吹进来,打翻在地。

    长舒一口气,勾玉蹲下身去将碎片收拾好,再打着灯四处巡视一番,只匆匆扫过一眼殷九弱的卧榻方向,并不知有一女人将她家殿下缠得很紧。

    巡逻的灯光和脚步声逐渐远去,女人眉心不自觉紧蹙,等疼痛过去后,才敢继续,眼角的泪也没停过。

    带着疼痛的分分合合,让女人心里异常满足。

    扶清的眼睛像蒙了一层水雾一样,柔和又清冷,一旦偏执疯魔起来,便有美艳娇媚将人肃杀到窒息。

    她不知该怎么开解自己,心底全是对殷九弱难以启齿的妄念。

    现在能体会到属于殷九弱的气息与温度,惶惑难安的情绪变能得到些许安慰,让她忽略掉魂骨无时不刻的疼痛。

    可疼痛好似与命运做的交易,可以忘记、隔绝、享受

    享受只要是小九给的。

    她是小九的。

    第二天,殷九弱醒来,怀里的扶清又变回毛茸茸的团子

    ,睡得正香。

    她本以为扶清和自己同被而眠一夜,还做出那种事情后便会乖乖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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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谁知道被打入“冷宫”倒让女人嚣张起来,仗着变化为朏胐的可爱模样,硬是拖着不走。

    不仅不走,还得寸进尺,她走到哪里,女人就跟到哪里。

    来到议政殿,她刚坐下扶清就跟着跳进她怀里,把跟来的小鹦鹉气得不行。

    “主人,你是不是想换一只本命兽了这小白团子好讨厌,把我的位置都占了。”

    听到这话,扶清窝在殷九弱怀里的身子,又往里挤了挤,毫无自觉。

    “嗯,那你就去运动运动,就能挤过她了,”殷九弱正在镇风楼里查看最近有关异界的见闻,心不在焉地回答小鹦鹉。

    她实在懒得管扶清,这女人爱变谁变谁,不用面对扶清这张脸,自己也算落得个清静。

    小鹦鹉见殷九弱一副万事不管的样子,气鼓鼓地拉着小火出去玩,边走还边告诉小火,殷九弱这个主人根本靠不住,见到新奇好玩的小兽,魂就被勾走了。

    “主人,你小心我和小火离家出走,”小鹦鹉临走前恶狠狠地瞪了一眼殷九弱和变成胐朏的扶清。

    殷九弱失笑不已,小鹦鹉怕是忘了,它是她的本命兽,她们之间可是有感应的。

    她继续低头查阅自己母亲留下的异界情况总结

    [宇宙浩瀚,有无数小世界生成,小世界融合生长为适宜万物生灵的方地,三千世界各有不同,生有蜂人族、蚕人族等微小族类,但因此类族弱小,必须依靠其他生灵生存,蚕食资源灵力。

    异界入侵本界,便是为了掠夺本界资源,天道至高,自会生出护佑者,平息一切]

    殷九弱慢慢看下来,她这位魔尊母亲记录的东西,都是现在可以找到的说法,至于更隐秘更深的说法,根本没有记录下来。

    就在这时,旁边的侍女上前低声说道

    “殿下,十一王妃来给您送上海族新进的深海明珠粉,能够增进修为,调理身体。”

    “十一王妃”殷九弱及时止住了自己疑问的语气,微笑着让侍女带人进来,“去把我昨天就准备好给她的礼物拿过来。”

    侍女站在原地愣了一会儿,看见殷九弱轻轻眨眼才反应过来,“好的殿下,我马上就去,您给十一王妃准备的礼物太多,要好好整理一下。”

    另有侍女领着这位十一王妃进来,扶清窝在殷九弱怀里,听见侍女和殷九弱的一唱一和,不得不安慰自己。

    嫁进来做小的时候,就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难道这么久了,自己还没习惯一点吗

    然而,清寒幽冷的妒恨如火,惨白阴戾地燃烧,让人永生永世不得安宁。

    “王妃请往这边走,小心台阶。”

    “多谢。”

    温婉可人的声音从殿外隐隐传来,还未见到人,便知道来人应当十分温柔有礼。

    “殿下,十一王妃带到,”侍女行礼后缓缓

    后退。

    “殿下,海族在您和魔族的帮助下,水质转好,尤其是污染严重的淡水一族,水质改善最为明显。加上最近赶海后大丰收,特意献上礼物以表心意。”

    “海族一直与我们魔族交好,多次帮助我们,改善水质也是我们的分内之事,实在不必如此破费。”

    “殿下,那里面还有我给您的心意,您必须收下。”

    这位十一王妃是海族的鲛人,形貌姝丽性子如水一般温柔,很少跟旁人闲话,娴静得很,就是很喜欢小动物。

    “好好好,多谢王妃的心意,”殷九弱连忙走下台阶,让十一王妃坐下。

    “殿下,好可爱的胐朏,好小好乖哦。”

    殷九弱察觉到扶清又往自己怀里钻,几乎跑进了里衣里,那层软乎乎的毛,与自己肌肤紧贴,恍如昨夜那般蛊惑诱人。

    她立马捏住小白团子的后颈,把人拽了出来,

    “你若喜欢的话,这只朏胐便送给你。”殷九弱忍着笑意,表情严肃地说道。

    “真的吗,殿下我好开”十一王妃话还没说完,这只朏朏立刻挣脱殷九弱的手,跑得无影无踪。

    议政殿的桌案上,殷九弱好心情地笑了两声,总算打发了扶清,她又让人找出真正的朏朏来送给十一王妃。

    下午的日光是深青色的,青灰朦胧的天色,屋檐垂脊雕花着万千魔物,鸱吻如栩,烟雨正浓。

    岁歌梳洗完毕从宫殿里出来,本是慵懒随意的好心情,却在看见那个熟悉的身影后,好心情消失殆尽。

    那天大宴上,风起走得太快害她没能追上去出一口气,这次又看见这个遭瘟东西跑来魔界纠缠人家正浓情蜜意、就差说破的小两口,她不同意。

    在她眼里,冲忧和阿引就是最般配的。

    自从她知道冲忧在凡间是前朝公主,为了躲避仇家追杀,所以拜入山门。又因为天资奇高,一路进步神速,成了首座弟子。

    青丘帝姬跟凡世落魄公主就是最该在一起的,至于叛徒风起,哪凉快待哪里去。

    雨雾之中,岁歌和侍女打着伞,慢慢靠近那追着冲忧的颀长身影。

    “师姐师姐,我从霁荇山脚下那家张记铺子买的糖渍蜜饯,还有加了桂花蜜的干果,我们以前最爱吃的。”

    “还有旁边那家甜茶饮的青梅提子热饮,那次师父罚我面壁思过,师姐你买来给我暖身子的。”

    风起说的正来劲,只见一身月白锦衣的女子停下脚步,娴静优雅的眉眼柔柔的。

    “不必了,我如今已经不爱吃了。”

    “师姐,我并不是想打扰你,给你送完这次东西,我就会回部族,也许我们再也不会相见了,”风起一脸哀伤。

    “那不是很好嘛,你与我们相忘于江湖,否则当年有过的美好也会消散,”冲忧已经看见山雾远处,一只纯白色的九尾狐晃荡着白尾巴,在山林里跑来跑去。

    四下烟雨朦胧,岁歌慢悠悠走近了,

    她们两人才看见光洁额面有蛇纹,娇美动人的修罗王女。

    冲忧先行行礼,“王女,您过来了。”

    “干嘛这么多礼,你是九弱的师姐,算起来还是我的长辈,“岁歌摆摆手,一边若有若无地瞟过风起,“这样叫我就太生疏了。”

    “好,”冲忧恭敬不如从命,叫起了岁歌的名字,“岁歌,怎么今天一天都没看到九弱”

    “她去桃花小镇给我买糖糕了,很快就回来,”岁歌睨了一眼风起,一字一顿地说,“就是当初我们三个人最喜欢吃的那家,每次都是九弱花钱买的。”

    风起在一旁如坐针毡,她是清楚岁歌的性子的,嫉恶如仇爱恨分明。

    当初在桃花小镇因为她和九弱帮她赶走坏蛋,就跟她们两个小乞丐交好。

    而现在

    “冲忧,阿引人呢怎么在树林里跳来跳去,跟个猴子一样”

    冲忧顿时有些脸红,下意识为阿引解释,“我最近胃口不好,她为我去摘野生酸枣了。”

    “哦,这样啊,”岁歌拖出长长的尾音,顺便把碍眼的风起挤开。

    “岁歌,我好久不见,你还好吗”风起抿唇,仰头看了看雨雾。

    “见到你的时候,就不太好。”岁歌毫不留情。

    风起低下头,过了许久才说下一句话,“岁歌,我是来找我师姐的,若是打扰到你,对不”

    “你听不到冲忧姐姐怎么说的吗做了错事,你就该识相麻溜地走开,而不是在这儿乱晃。”

    “岁歌,我知道你也不会原谅我。”

    “我原不原谅你有什么要紧,你自己做了什么事你自己清楚,”岁歌一双水润杏眼浮上凌厉的光,“你选择了你的族人,用九弱的血换你颛顼一族重现光辉。既然目的达成,又何必如此贪心”

    风起连连后退几步,是,她是选择了族人选择了自私,但是

    “但是,神尊又和我有什么区别”风起压低声音,“为何她可以待在九弱身边,就因为她是神尊吗”

    闻言,岁歌几乎要笑出眼泪,她摇着头说

    “风起啊风起,你真像那种学堂给老师打小报告的人,就想多拖一个人下水。你要不也学学神尊受三千多天的神罚,再嫁过来做小”

    风起的脸红一阵白一阵,她刚才只是图一时口快,这下被岁歌一挤兑,又想到自己一介凡人妄议神尊,顿时焉了下去。

    “岁歌,你说的对,是我还在这儿白日做梦,妄想和她们重修旧好。”

    “知道就好,这是魔界最后一次放你进来,你以后若是再来,小心我们打断你的腿。”

    恰逢此时,魔界入口处出现一前一后两个人,都是同样的黑色衣袍。

    不同的是走在前面的殷九弱穿着纯黑鹤氅,眉眼处满是冷意,后面的女人弱质纤纤,素衣清冷。

    岁歌刚好也看了受完每日神罚,从这边经过的扶清,女人还是一身黑衣,纤细冷白的手腕有着细

    小的伤痕,血迹湿润。

    想必端庄整洁的法衣下是纵横交错的伤口,不断渗出鲜血,在空气中化为细微的莹尘,滋养草木。

    但最为微妙的是,清绝无瑕的女人唇角竟然有一处伤痕,细细的一道藏在唇边,莫名显出几分艳色。

    殷九弱刚走过来,就看见这边的屋檐下站着好几个身影,只是雨雾浓厚,时而真切时而模糊。

    “岁歌,给你买的糖糕,”殷九弱从怀里拿出还热乎乎的油脂包,就要递给岁歌。

    岂料,这喜欢看热闹的岁歌一把将殷九弱拉在身后,嫌弃她挡路。

    “等会再说,你往后稍稍。”岁歌又是那副似笑非笑的眼神。

    “她做什么”殷九弱一头雾水地看看冲忧。

    “我也不知道,”冲忧回了个口型。

    “神尊,您最近怎么又受伤了”在扶清刚想离开的时候,岁歌朝那边大喊一声,叫住脸色苍白的女人,“还伤在嘴角,怎么弄的啊”

    殷九弱心里的无奈达到顶点,岁歌就是爱玩,明明知道是怎么一回事还非要刨根问底。

    扶清本不愿在意岁歌的话,但殷九弱竟然一步一步朝自己走来,她不由得停在枫树下,怔怔地凝视。

    她一直知道殷九弱皮肤很白,白到冷冽,乌发与瞳孔却很黑,细细碎碎的长发落下,野性也乖巧,很矛盾。

    那双桃花眼剔透如露,点染雪意,如明珠般美丽干净。

    只是那双眼再也没有欢喜地看过她,唯有淡淡的无视或是厌恶。

    殷九弱越走越近,眉心也越拧越紧,她反复查看自己的手腕,又将目光落在扶清身上。

    她看见扶清手腕上多了一道新鲜的血痕,与青紫斑驳鞭痕交错,形成繁复糜烂的花瓣色,妖冶诱人。

    这人怎么会有和自己一模一样的伤痕

    她脸上的笑容荡然无存,脑中生出无限疑问。

    扶清别过脸,有股欲盖弥彰的逃避感,美人临风,如一片单薄无依的雾影。

    “神尊,你手腕为何会出现与我分毫不差的伤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