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 38 章

作品:《穿成师尊道侣后,我死遁了

    “摩刹殿下要和修罗王女同住一夜”

    浅淡夜色下,扶清的脸色同样浅淡,苍白不堪,眼眸深处流动着血一般的微光,莫名有种诡秘的凋敝之美,令人不敢逼视。

    “今夜才第一次见面,就急着共枕眠吗”扶清被手中的宫灯刺得眼眶发涩,兼有耳鸣头疼引发眩晕之之感。

    “是是这样的,我们殿下和修罗王女一见如故相见恨晚,一拍即合决定共度良宵,”魔族守卫稍微有点同情地看着面前这位娇弱美丽的女人。

    这些日子这样的姑娘不多,但也不少,个个都想多和他们少主多见上几面。

    只不过这些人深情款款的目标,到底真的是殿下,还是魔族丰厚的家底,就不得而知了。

    一开始他们还挺羡慕殿下能有这么多人爱慕,但看透那一点后,又觉得有点悲哀了。

    扶清立在无极山萧瑟的寒风里,身后的湖水随风荡漾,她目光失焦地盯着灯火暧昧的大殿,能听见隐隐的丝竹乐声,欢声笑语,春意浓浓。

    那里面的人昨夜答应她,今日同去后山赏莲,如今却为了别人爽约。

    爽的只是“忘机”的约,她似乎也不该有多失落,但若大殿里真的是小九与他人在一起寻欢作乐

    这个他人还很有可能是殷九弱的旧人岁歌。

    扶清被冻得嗓音发紧,粼光照着女人苍白无暇的侧脸,狐狸眼中晶莹的水色被忽如其来的风雪碾灭。

    “姑娘,你要不先回你们九尾狐的住处,明天殿下得空了,肯定会与你见上一面的。”守卫稍微等了一会儿,发现“忘机”的神色越发不对劲。

    这位容貌旖旎清绝、气度清执的九尾狐姑娘,似乎在刻意压制着什么,仿佛盈满沸腾之水的琉璃,水面将溢未溢,克制清醒下是绝对的疯魔。

    “姑娘,你没事吧”魔族侍卫往后退了两步,竟觉得这人比自己还像魔,“是不是身体又不舒服了”

    兽耳上那一点朱砂痣的红色,更加血红浓郁,扶清目光幽深,不答反问

    “请问修罗王女的名讳是什么”

    被这人身上莫名的迷执感震慑,魔族守卫几乎脱口而出

    “岁歌,王女应该名唤岁歌,我听见我们殿下这样唤王女的。”

    岁歌岁歌。

    桃花小镇的记忆撞上脑海,扶清几乎就要克制不住自己,强行入殿质问摩刹怎么会认识岁歌。

    岁歌,殷九弱。

    “九弱是想去见老相好。”

    风起当年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扶清身体晃动,银白色长发飘飘欲坠,当年便因为自己的疏忽,让殷九弱认识了岁歌。

    即便之后她很快将殷九弱带回沧澜宗,但她心里清楚岁歌一直在殷九弱心里有一席之地。

    以往每一次消除殷九弱的记忆后,她都会竭力避免这种事的发生,偏偏疏忽一次,便生出这般多的事端。

    女人垂下头,眼眸猩红

    ,素白的尾颤抖,规矩戒律与心底的欲再次在单薄身体里磋磨煎熬,长久压制的东西仿佛下一刻就会倾巢而出。

    魔族侍卫额头冒出大颗大颗的汗珠,明明眼前的九尾狐长得孱弱娇美,病弱易碎如一尊寒玉琉璃,怎么会给到他如此可怕的威压与煞气。

    “这位姑娘,你要做什么我们魔族的护法大将都在这儿护卫殿下的,你别冲动啊。”

    玉洁妩媚的女人垂眸敛眉,尾指颤抖得更加厉害,青色孱弱的血管隐隐流淌着温热的血,她咬住唇瓣,以疼痛对抗着贪嗔欲念的侵染。

    还不可以,不可贸然行动,她必须要百分百确认摩刹就是小九。

    等确定后想到殷九弱两次不惜死亡也要离开自己,那种无能为力后破裂煎熬的疼痛再次击中她。

    要怎么才能真正留下小九

    “我没事,”女人眸光流转,清浅一笑,犹如春暖花开,美得不可方物,让周围的魔族全都看呆了。

    刚才的疯魔戾气与威压仿佛只是他们的幻觉。

    “那姑娘你快回房歇息吧,夜风寒凉,若是生病了,我们殿下也会心疼的,”魔族守卫按照殷九弱现在风流情深的人设,安慰着“忘机”。

    扶清勾勾唇,妖冶又清丽,“多谢提醒,房里气闷,我散散心便回去。”

    魔族守卫还想再劝,大殿的门却在此时开启,殷九弱提着一盏明亮的琉璃灯,黑衣金绣,长发披落,慢慢跨了出来。

    “你等我一会儿,我马上就回来。”

    扶清远远就看见殷九弱漂亮精致的侧脸,听清她耐心宠溺的嗓音。

    似乎门后的人还在撒娇痴缠,殷九弱无奈地叹气,桃花眼里依旧笑意满满。

    “不会不会,我保证一个时辰内回来,你累了可以先睡一会儿好好,你睡我的床,盖我的被子,让小鹦鹉陪着你。”

    好不容易将门后的人哄好,殷九弱为其关好门遮住寒风,便大步流星往后厨行去。

    回廊蜿蜒幽静,殷九弱专注地思考要做些什么菜肴,就这么与扶清擦肩而过。

    或许她的确也看到了扶清,但少女平静精致的侧脸并未有任何动容,离开的身影如冷淡山雾。

    跟路过花草树木假山没有两样,只留有一张美如星月的侧脸。

    大殿的内侍气喘吁吁地跟上,顺便对其他侍卫支会一声

    “殿下给王女做些小食,你们赶快多送些食材过来。”

    “送那么多食物,吃得完吗”

    “管它呢,王女爱吃,咱们殿下宠她,乐意做。”

    守卫会意地点点头,看了眼站在一旁默默看向自家殿下的“忘机”。

    “姑娘,我们要去给殿下送食材了,你自己当心些。”

    “摩刹殿下和修罗王女的关系,竟然这般好吗”

    似是不忍心“忘机”这样一片痴心,守卫轻轻咳了两声,“姑娘,就算不是修罗族,我们魔族也不会和神族联姻的,殿下就不爱

    神族姑娘。”

    “是吗”无极仙山上天寒雪重,扶清仿佛能闻见自己那嵌满阴寒的身体里,飘出灰烬烟尘的呛人苦涩。

    那是被妒火焚烧后的碎屑,碰不得,碰一下便阴寒彻骨。

    正在这时,殿门再次打开,探出一张骄纵任性却异常美丽的脸孔,这人的额头有着修罗族特有的蛇纹。

    除去这纹路外这张脸看上去,和桃花小镇的岁歌别无二致。

    “王女,您怎么出来了外面风大,殿下才嘱咐我们要照顾好您。不能让您出现任何闪失,”魔族守卫战战兢兢地想劝岁歌赶快回殿里休息,甚至还有人嚷嚷着要拿几个暖炉过来。

    “她就是事多,我哪有这么脆弱,修罗族可是战斗一族,一点风雪就能把我撂倒吗”

    “但是天寒露重,您又赶了这么远的路”

    守卫的话没有说完,就被岁歌打断,她睁着晶亮的杏眼盯着不远处的九尾狐,满是好奇。

    “你是九尾狐神族旁支,怎么会连形都化不好”

    扶清站在寒雪湖光里,影子静静垂落,“得了病,好不了的病。”

    “那这病一定很稀奇,”岁歌盯住扶清的银发和兽耳,“你是来这里找殿下的吗”

    “是。”

    岁歌发觉这九尾狐说话不卑不亢,虽然体态娇弱,犹在病中,却有着清高傲骨,带出几分令人心惊的寒意。

    “没有找几个好的医师仙尊看一看吗我记得你们九尾狐想去神界,还是比较容易的吧”岁歌闲着无聊。又在修罗界被自己姐姐困住上百年,现在逮住个人就想聊天。

    “的确比较容易,但这病药石难医,”扶清敛眉凝眸,不着痕迹地看着岁歌,甚至想凭借修为取其一丝血魂,判断其身份。

    但今日她放纵心魔入体,导致身软体虚,无法妄动神力,不得不暂且忍耐。

    “不如来我们修罗族或者去魔族看看也可以,我跟摩刹说一下就好,她肯定会给我这个面子的。”

    这九尾狐长得妩媚勾人,极具风情,偏偏一言一行孤清如竹,矛盾得很。岁歌一向爱惜美人,尤其是病美人,一见到就心痒痒地想帮一帮。

    旁边的修罗族侍女一拍额头,心里清楚自家王女又犯花痴病了。

    来的路上先是对魔族殿下发了会儿,结果发现是旧相识后立马破口大骂,打了个天昏地暗,好不容易消停一会儿又来了。

    听出修罗王女话语里与魔族少主的熟稔之意,扶清垂首敛目,隐去眼底的幽色。

    岁歌心里涌起一阵怪异感,只觉得寒风粼波,这只狐狸的眼睛剔透而清冷,幽暗冰冷得像是携霜带雪的毒枝,流着致命的水液。

    “对了,聊这么久,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

    “忘机。”

    “好名字好名字,我还以为青丘九尾狐都姓白或者涂山呢。摩刹殿下,是不是和仙山上的帝姬公主们都很熟啊”

    这修罗王女上山不过几个时辰,

    便已察觉到摩刹殿下与其他女人的牵扯,可想而知,这魔族少主行事有多么张扬,毫不避讳她自己的风流花心。

    女人的眉目清寒而洁净,倏忽掠过几道浓浓的狠戾之色,看不真切,又融雾般化去。

    “王女您为何不亲自去询问殿下”

    “我这不是在考察摩刹嘛,”岁歌面上带出几分小女儿情态的娇羞,“谁知道她会不会嘴上一套,做一套,惯常会哄人懵人,其实花花肠子,最喜欢逗弄小姑娘开心。”

    “不,她不会,”扶清差一点儿就要脱口而出,却又很快回神,是她的小九不会沾花惹草,纨绔多情。

    至于这个摩刹,她会查清楚一切的。

    “我对摩刹殿下并不了解,王女不如再多问问别人。”

    一院烟雨,灯影茸茸,岁歌瞥见女人雪白的衣袂垂落,在浅薄光影里,恍若莹光,娇媚的狐狸眼间,尽是严冬之意。

    她总觉得这个叫“忘机”的九尾狐心思重,这么晚了还来找殷九弱,又说自己跟殷九弱不熟。

    这不是明摆着此地无银三百两嘛。

    “忘机”又是只千娇百媚的狐狸精,指不定殷九弱跟她有什么不为人知的故事。

    想到这里,岁歌刚才的好心情立刻沉坠下去,只觉得这世上没一件能顺她心意的事情。

    自己那个姐姐古板严肃守旧逃避,天天把自己往外推。

    而殷九弱这个勉强算作至交好友的相亲对象,现在长大了、翅膀挺硬,又招小姑娘喜欢。

    没一个能让她省心的。

    于是,喜怒无常又任性骄纵的修罗王女,毫无顾忌地表示出自己的不开心,直接吩咐大家关好殿门,她要好好休息,不准吵闹。

    门外的魔族守卫一头雾水,王女不是跟这只九尾狐聊得挺投缘嘛,怎么情绪说变就变,比仙山上的天气还诡谲。

    难道是这只九尾狐说什么,惹到修罗王女了守卫不显山不露水地瞥了扶清。

    但见女人穿着与天气不符的单薄雪衣,长领点缀几缕狐狸毛,苍白羸弱,目清睫浓,清浅的阴影铺陈在眼睑下,阴郁妖冶,弥漫出沉静死寂的凋零之感。

    他们只觉得殿下的桃花不仅旺,可能还有点险。

    大殿的后厨此刻六口灶全部开火,殷九弱挽好袖袍,一丝不苟地洗菜、备菜,切菜。

    晶莹的萝卜切丝,土豆切块打成泥,芦笋下锅油煎,鹿肉烟熏,再炖上一锅山药排骨汤

    全部过程都由她亲力亲为,所以时辰耗得久了些。

    夜深寒重,因为干体力活的缘故,反倒出了一身汗,鬓发沾湿,形容有几许狼狈。

    殷九弱只来得及叫人打水,湿帕净面,便要将饭菜都端回去。

    小小的后厨忙了个人仰马翻,无人看见处,灯影溶溶,铺陈在扶清的衣袂鞋履,使得女人仿佛栖身于雾,如一缕孤魂般哀怨难耐。

    只能眼睁睁看着疑似昔日的爱侣,为他人洗手做羹汤,或许还要同榻而眠

    。

    山雾如墨,扶清心中空空,垂目看着殷九弱最后给修罗王女用金黄色的南瓜,雕出一只憨态可掬的小兔子。

    她一直清楚,那人的手生得极美,神清骨秀,苍白单薄的肌肤下,每一寸筋骨都漂亮流畅。

    对此,她亦深有体会。

    而今夜,她心底恐惧,惧于魂牵梦萦之人会不会与他人合欢共枕,并赴巫山云雨。

    把所有菜肴端回主殿时,岁歌已经半趴在桌上睡着了,那张娇俏玲珑的脸庞靠在自己的臂弯蜷缩着,看上去很累的样子。

    可能是和自己吵架吵累了,殷九弱想着想着就笑了。

    “你回来了”岁歌揉揉惺忪的睡眼,动了动小巧可爱的鼻尖,“好香啊,快把饭端过来,想把你未婚妻饿死吗你这个负心女,一点良心都没有,怪不得混得这么惨。一天天没一点长进,还得跑出来选妃,而不是女人直接跑你床上。”

    殷九弱“”

    得了,新一轮的连珠炮马上开始。

    魔仆们鱼贯而入,将十几个菜摆在桌上,再慢慢退下关好门。

    烛光摇曳,岁歌脱掉外衣,一口酸酸甜甜的仙果汁,一口烤得外焦里嫩的鹿肉脯。

    “你送我的那几盆桃花挺漂亮的,我姐姐都很喜欢,现在在我们修罗族都成了一道风景线。”

    “嗯,那就好,你喜欢什么花,我可以再送几盆过去。”

    “哼,算你有心,”岁歌喂给殷九弱一勺土豆泥,“当年我被修罗族人找到了,来不及跟你道别就被抓回家,后来我再出来找你。他们说沧澜宗根本没你这个人。”

    殷九弱笑着给她递上擦嘴的手帕,嘱咐道

    “慢点吃,别噎住。”

    “所以我找不到你,应该都是你那位好师尊搞的鬼咯,她对你倒是有那么几分禁脔的意味。”

    殷九弱用公筷给岁歌夹了一块肥瘦相间的红烧肉,轻轻点点头。

    按照岁歌的说法,那段正是扶清将她招魂归来,禁锢在鹤雪峰上,只有她们两人日夜相对的日子。

    “一开始我远在修罗族,知晓你们的婚事,还以为那女人真心喜欢你。谁知道,狼子野心啊,狼心狗肺,没人性啊没人性。”

    岁歌又喝了一口果汁,滔滔不绝地说

    “那女人要了你的心头血,还不满足,非要你永远陪着她,怕不是变态吧。修无情道的,这么疯这么狠,我真是第一次见,开了眼界了。”

    烛光下,殷九弱眸光淡淡,“她心怀大义,自然与旁人不同。”

    “喂,你不是在帮她说话吧”岁歌眼里浮现出浓浓的不满。

    “不是,我是实话实说,身为道尊博爱世人,欺骗一人,拯救天下,是一笔最划算不过的买卖。”

    “九弱,你不会对那个人还有留恋”岁歌有些担忧地看着殷九弱,她当年可是看出殷九弱对那个冷心冷情的女人,有多迷恋的。

    简直就是一见钟情。

    长得高冷清绝的女人刻意放下身段勾引,忽冷忽热若即若离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又对你百般温柔,是个人都会沦陷,更何况殷九弱这种死脑筋的人。

    “怎么你们都喜欢问这种问题”殷九弱叹了口气,无奈极了,“岁歌,你们没有被骗过,不明白那种感受。”

    那是一种难以形容的感觉。

    你会怀疑一切,从整个生活,到身边所有的人,到你见到的一草一木,你会不断思考揣测他们是真是假,像个疯子一样肯定又否定。

    如此循环反复,到最后连自己也怀疑起来,怀疑自己是不是存在。

    发觉殷九弱神色有异,岁歌放下筷子,轻轻抱住殷九弱,“都过去了,她不能再伤害你,你有我,还有风起。对啊,风起哪里去了”

    殷九弱停顿一瞬,声音低沉,“她也是长梵道尊的人。”

    “连风起也是那女人安排的人吗”岁歌打了个寒颤,忽然就明白殷九弱为何会是这副满不在乎的模样了。

    一个人将你所拥有的一切都变作虚假,你怎么会不撕心裂肺,痛彻心扉,最后心如死灰。

    心都没了,自然没有恨更不会有爱。

    “什么人啊,我要去找那女人算账,长梵道尊是吧,看我领着修罗族杀上沧澜宗,讨个公道给你。”

    “好了,岁歌,过往云烟而已,我早已经不再有什么感觉了。”殷九弱面色平静地安抚着岁歌,“当她不存在最好。”

    “不行,我必须要去,我姐肯定也会支持我的。”岁歌一副“我上面有人”的嚣张模样。

    殷九弱失笑不已,摇摇头说

    “扶清她不止是沧澜宗的道尊,她其实是神族的太初神尊,下界就是为了除去方外魔气,我只是她手里的刀而已。”

    所以,刀断了也没什么,换一把就好。

    “太初神尊靠,什么世道,太初神尊就了不起吗,就能欺负老实人吗”岁歌发泄半天,还是萎靡了下去,“好吧,我承认我们都惹不起她。那我就欺负风起那个王八蛋吧,没点朋友义气的东西,我总得出口气。”

    “我们和神族的牵扯越少越好,”殷九弱桃花眼半阖,端的是成熟持重,“你和我的联姻,重点是形成联盟,神族或许会阻拦,或许根本不屑阻拦,反正现在还算和平。”

    “是啊,神族现在势大得很,太初神尊,来头可真不小,”岁歌冷笑了一声,“神尊看我们,就像人类俯视蝼蚁,怪不得能绝情至此。”

    殷九弱跟着笑了笑,没说话。

    “你怎么不说话不和我一起骂那个神尊”

    “没什么好说的,一场烂桃花,翻来覆去就那么点事,再提就没什么意思了,”殷九弱笑得洒脱,主动转移了话题,“所以,你同意我们的婚事吗

    “哼,原来你还想着我的啊,我以为你天天跟那么多莺莺燕燕在一起,乐不思蜀得很,”岁歌抛了媚眼,“我看啊,咱们这婚结不结,还有得商量呢。”

    “你还不了解我吗”

    殷九弱苦笑着说,“这是我那三个好叔叔帮忙想的人设。”

    aaadquo哎哟,我哪里了解你,指不定你刚好乐在其中。刚才就有一个娇软动人的姐姐一直在等着你,没见到你还伤心了呢,aaardquo岁歌没好气地瞪了殷九弱一眼,aaadquo人家貌若天仙,又是九尾狐,最懂得怎么伺候人。aaardqu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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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谁啊,我出去的时候根本没看见啊,”殷九弱挠挠头。

    岁歌起身走了一会儿,才推开窗户,眼角瞥见一抹雪白纤弱的倩影,夸张地哼道

    “人家还在外面等你呢,等得夜不能寐。殿下你桃花运这么旺,哪里瞧得上奴家的蒲柳之姿。”

    “不会的,”殷九弱头疼地摇头。

    “什么不会的”岁歌将木窗推开,正面欣赏“忘机”独自等在繁星下的曼妙身姿,突然发现殷九弱语气认真起来。

    不远处,扶清也注意到了这一幕,烛火暧昧摇曳的大殿里,一对壁人情意绵绵地对视,情意横生。

    更深露重,女人长睫盈霜,眼窝深陷,极尽疲倦,目睹着殷九弱与岁歌如此贴近的重逢一刻。

    她听见殷九弱声线温软认真地说

    “若我们成亲,我当然会宠你敬你,绝不会有欺骗。”

    古朴的窗前,岁歌脸红耳热,还故意问

    “话说得好听,谁知道你会不会吃锅望盆,除非你保证眼里只有我一个人。”

    “当然,我眼里只会有你一个人。”她是个认真的人,一旦要结婚,定然不会再三心二意。

    就算做不到爱,她也会尽到全部的责任。

    刚保证完,殷九弱就感觉到一道灼热的视线,她回看过去,发现“忘机”银色长发湿润,红衣清冷,魂不守舍地站在雾气漫漫的明月桥上。

    岁歌说在外面等了自己一夜的人,就是她殷九弱看见“忘机”眼眸泛着淡淡的红,像是入魔的征兆。

    扶清连自己徒弟有可能已经入魔都不知道吗

    “哎哟,灯下看美人,真是越看越漂亮,”岁歌双手托腮,老神在在地欣赏起“忘机”的姿容来。

    过了会儿,月华银白,岁歌都看累了,那只叫“忘机”的狐狸还不依不饶地站在远处,衣衫单薄,绣线飘逸,无名罡风萦绕不散。

    “她不会要站一晚上吧,怪痴情的。”

    殷九弱随意地笑笑,“不用在意。”

    岁歌将窗户重新关严,用修罗之力将宫殿封闭,带着殷九弱坐回里间,“那你能有多爱我”

    殷九弱此时银冠束发,浓睫半垂,岁歌仿佛明白了什么,她幽幽地说

    “你这就是利益联姻嘛,那我不得考虑考虑。”

    “是,至少现在是,”殷九弱诚实地应答,并且很体贴地说,“你不用为难,不愿意也没关系,我们还是朋友。”

    “哎哟,我对你呢,有那么一小点儿喜欢,但你就是个笨鸟,跟那边那只一样,”岁歌指了指吃饱就呼呼大睡的小鹦鹉。

    殷九弱唯有苦笑。

    这时一道灵光在岁歌的手指上闪现,她开开心心地解开一张画卷,里面传出一道清凉如冷泉的女音。

    “岁儿,早点休息,姐姐过两天再来看你。”

    “行了,我要睡觉了,等跟你把亲事定下来,我还要回去找我姐教我术法。”岁歌抱着画卷幽幽地对殷九弱说,刚才高昂的兴致落了下来,“不过我告诉你,你要跟我是利益联姻,那我也只会公事公办地对你。”

    “你姐姐”

    “嗯,我们族大王女,我当初跑出去就是因为和她生气。”

    “生气,你们生什么气”

    说到这里,岁歌突然从平静变作不耐烦,“我跟我姐很复杂的,当年我打伤了她的未婚妻,然后负气跑出来了。”

    “为什么”

    大殿里一片安静,过了许久,岁歌才涨红着脸,凶巴巴地吼道

    “要你管啊,我就是不让我姐成亲怎么了,你们管得着吗我不出来还遇不到你呢。”

    殷九弱“”

    不知道这人为什么突然这么激动。

    雪下整夜,东方既白时才将将收势。

    殷九弱因为和岁歌聊了许久,所以起得晚了些。

    待她梳洗完毕,换好衣服出去时,竟然又撞见了一身红衣的“忘机”。

    女人面色苍白,唇瓣嫣红得惊人,有种又病又妖的媚。

    “忘机,你一夜未睡吗”殷九弱现在有七分把握这人入魔了,气息紊乱神伤压抑。

    “多谢殿下关心,我只是想起故人难以入眠而已,”扶清藏在身后的尾指颤了颤,难以言明的占有欲叫嚣着沸腾。

    想要将殷九弱即刻带走,永远带走,最好用锁链关起来。

    小九还生自己的气也没关系,她会有千万年的时间赎罪。

    “忘机,你怎么了”

    扶清从心魔的蛊惑中暂得一分清醒,不断提醒着自己,她需要更好的方法来确认对面的人到底是谁。

    “我没事。”

    “那个我们今日去看莲花,可以带上岁歌吗”殷九弱眉眼带笑,桃花眼更是弯成了月牙。

    “敢问岁歌是殿下的什么人”

    “未婚妻,”殷九弱不好意思地笑笑,“虽然还没公布,不过也就这几天的事情了,我们关系好告诉你,但麻烦你先保密。”

    扶清觉得什么好像一下空了,她恍然想起当年小九问自己喜不喜欢她,那时小九的心情也如自己现在这般惊惶和期待吗

    “殿下,你喜欢她吗”

    “不喜欢怎么会成亲呢。”殷九弱简单地回答,她并不想与旁人分享自己那复杂的心情,便回答了最为简单的话语。

    “是吗互相喜欢才会成亲,”扶清发出近乎低吟和呢喃的声音,远在三十六重天的本体,眉心血痕深得如鲜血流淌。

    明明最开始就决定了要对殷九弱穿心取血,但在那之后,她便贪心地想

    回到两人心心相印的日子。

    但是心心相印的日子从来都没有过啊,真心的只有殷九弱一人,而她从来虚情假意aaaheiaaahe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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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看着殷九弱与旁人恩爱百年,就是她往后刻骨铭心的噩梦吗

    “是的,喜欢才会成亲,而不是因为别的什么,”殷九弱低下头笑笑,“你思念故人倒把我也弄得感伤起来。”

    “因为知道故人如今也要另娶他人,所以我失态了,”扶清控制着自己,没有从三十六重天即刻神降于此。

    听到“忘机”这一番说辞,殷九弱猜测她入魔估计和这位故人关系匪浅。

    “你们在这儿聊什么呢”岁歌蹦蹦跳跳地跑过来,一下抱住殷九弱的胳膊。

    “我和忘机昨天约着去看莲花,想问问她能不能让你也去。”

    “啊,不要,”岁歌略带敌意地打量娇媚病弱的女人,“我要和你单独去赏莲花,不可以有别人。而且那是并蒂莲,不是谁都能一起看的。”

    “可是”

    “我不管,你要证明你想娶我的诚意,你不证明的话,哼哼,你小心点。”岁歌威胁般地掐住殷九弱的腰,慢慢使劲。

    闻言,殷九弱抱歉地看着“忘机”,坚定地说

    “忘机,要不我们改天再一起去看吧我想先陪岁歌。”

    虽然是商量的句式,但语气却是不容置疑的,扶清垂下眼,浓睫竭力掩藏住已经猩红一片的眼眸,强笑着说

    “好的,殿下陪你的未婚妻就好。”

    并蒂莲,花开并蒂,的确不是随便谁都能一起赏的。

    殷九弱点点头,带着岁歌往去后山的路上走。

    那两人并肩携手,偶尔对视一眼,空气里流动着欢喜的气息,的确是快要成亲的小情侣模样。

    她喉间泛上腥甜的血液,默默看着殷九弱在另一个女人身边,听话地“证明”想要成亲的决心与诚意。

    她们并肩行在鸟语花香、繁花盛开的季节里,即将证明自己能够和对方走向幸福美好的婚姻。

    而她她早就弄掉了证明资格,杀死了那个眼里曾经只有自己的人。

    一夜未眠,扶清在看着那两人的身影消失后,即刻回到了自己的住处,在心魔大盛时将神识收回本体。

    三十六重天,白鹤忘机看见了扶清闭关室发出淡红色的微光,隐隐含着引人入胜的魅香。

    “神尊这是回来了”她站在闭关室外,喃喃自语。

    世人眼中高贵清冷、皎若明月的太初神尊,其实是那般没出息,任由心魔作乱,只为与梦中那人相见,享了那一次承欢之喜。

    比如现在,她只是利用回忆构建出一场逼真的幻境,轻微一动间,这具病弱不堪的身子,便会生出不知多少奢望

    腿心的湿滑黏腻,几乎将圣洁纯净的法袍打湿,凌乱荒唐。

    更遑论,越发难以克制的欲念,想要与那人拥抱,想要把那物什纳进,血骨相融,永世不

    分。

    女人眼中悬泪,眉间流下点点血迹,血滴落地即刻化为细微莹尘,闭关室里一片浮动闪烁的莹光。

    见势不妙,白鹤忘机冲进闭关室,见到这一片光怪陆离的莹尘,冷淡疏离又神性圣洁。

    “神尊,您您不可以强行引来梦魇,”白她发现女人无瑕的脸庞,眉心竖线加深,如妖似魅。

    “本座要确定摩刹是不是她,”扶清睁开眼,眸子已经一片血红,配上银白如瀑的长发,鬼魅妖异,倾城绝媚。

    白鹤忘机急得快哭了,“神尊,您心魔入体,本就重伤在身,那梦魇极其损耗心神,您这样只会再次撕裂神魂,日夜疼痛难忍。”

    “无碍。”

    怎么可能无碍,神魂撕裂,心魔作祟,无异于施加酷刑。

    白鹤忘机看见女人肌肤惨白的手腕,皮肉与血管寸寸皲裂,形成凌乱的伤痕。

    “您想确认那摩刹是不是那个凡人,可以直接将她带来神界,自有办法。”

    扶清嫣红湿润的唇瓣微微开合,“我怕会伤到她。”

    “所以宁愿伤害您自己吗”

    女人并没有回答,血红一片的眼眸波光流转,清绝圣洁又邪异妖冶。

    拥有神界血脉的她,可以在梦中保持清醒,而她如今因为心魔入体,梦境只能维持一刻钟。

    但时间应该够了,她可以试探到自己想知道的一切。

    无极仙山上,上古神力残留,梦魇经久不散,夜里自有寒冬般的凛冽,月辉下微白冷雾茫茫,山野空旷,蝉鸣不止。

    殷九弱清醒知道自己入梦了,她一步步跨过桐花盛开雾气弥漫的山海,看见鹤雪峰,和红衣清妩的女人。

    这是属于自己的梦魇吗梦魇将她和“忘机”拉到了同一个梦里,殷九弱表面目光涣散,实际却在打量周围。

    经年不化的积雪,远处红梅暗香疏影,穿梭于树叶缝隙间的月光细碎,将两人笼罩住。

    “忘机”穿着赤如绛玉的红衣,兽耳微动,神色朦胧,发出乎梦呓的软媚吟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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