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31. 第 31 章 “你要把这宅子送给江陵……

作品:《穿成汉武帝的家庭医生后

    李敢携着满身的酒气回了家。

    仆童见了连忙扶了上去, 抽了抽鼻子道“郎君身上好重的酒气,您酒量不好还喝了这么多,将军知道了恐怕又要念叨了。”

    李广的膝下有三子。长子李当户和次子李椒皆英年早逝, 令李广痛心伤怀不已。自那以后, 他就对幼子李敢和长子的遗腹子李陵看得分格外重。

    像酗酒这样的伤身之事,他是决计不会让李敢做的。

    李敢听了这话,眼中的阴翳一闪而逝。

    他又想起了今日宴会上发生的事。

    江女医是陛下眼前的红人, 又实实在在地有本事, 能生死人肉白骨。她对自己不甚热络也就算了,毕竟他李家打了败仗确实不光彩,这没什么好说的。

    可是就连一个声名未显的毛头小子都敢拦他李敢的酒,给他脸色看,不就是仗着有霍去病这个哥哥么

    李敢一边想着,一边惆怅地望向远处。

    唇边的讽笑化作一片苦意。

    是啊,谁让人家有霍去病这么一位好哥哥呢。

    不说霍光了, 就连他,不也要来日投到霍将军的门下,谋得一个侯爵之位,来安老父亲的心么

    仆童见主人脸色不对, 连忙转移了话题“对了,司马家的郎君和任郎君刚才一齐登门拜访,却发现您去平阳公主府赴宴了,现在正在小花厅里等着您呢。”

    “你怎么不早说”李敢一惊, 酒意散了大半“快去准备洗漱的东西我现在这样怎么见人, 别让他们久等了,恼了我”

    “谁敢恼我们李小郎”

    迎面走来一个清隽的男子,他约莫十五六岁, 笑吟吟朝着李敢道“就是怕李小郎在长公主家快活,倒把我等抛在脑后了。”

    “子长,你胡说什么呢”

    李敢的语气虽不客气,面上却已经带了笑“是你登门不告知在先,现在反倒怪起我了”

    打趣李敢的人正是司马迁。他与李敢的年龄相差仿佛,关系一向不错,堪称通家之好。两人的祖上又一齐在秦国世代为官,可以说是极有渊源了。

    在司马迁的身后,任安轻扯了扯他袖子“好了,你可莫再打趣李郎了,先让他去洗漱一番吧。”

    司马迁摆了摆手“好罢”便同李敢暂时道别,和任安一起先去了小花厅。

    不多时,收拾完后的李敢匆匆赶到。他洗了把脸,酒气散去了大半,看起来精神多了“子长和少卿找我是有何事”

    “没事就不能来找你了”司马迁饶有兴致地问“倒是你,去长公主府上可看见了什么新鲜的么听说神乎其神的江女医也来了,你可有看见她么”

    李敢的笑容僵了一下。

    何止看见了,敬上酒了还被拒绝了。

    司马迁心思细腻,见状便皱了皱眉“怎么了你和她有什么不虞么”

    李敢犹豫了下,才把事情的经过缓缓说出。

    末了,他徐徐叹气道“江女医是霍将军引荐的人,自己又十分有本事,眼光高一些也是应当的。”

    真正令李敢不快的并非江陵月,而是狐假虎威的霍光。只是这些幽微的心思,便不足与友人道了。

    一直在一旁的任安却突然出声“我却觉得江女医,并非李兄你所说的高傲之人。”

    “哦”剩下二人齐齐回望向她。

    任安眯着眼睛回忆“江女医那一日前来拜访大将军。大将军明明日理万机,还特意嘱咐我去迎接她,可见她是大将军极为看重的人。饶是如此,她对我区区一个舍人也十分和气,便是我称赞她几句,她都一副受之有愧的模样。”

    “恐怕并非江女医看不上李兄你,而是她天生性子拘谨,不喜笑谈,看起来就有些严肃吧。”

    李敢沉默了一下“看来是我小人之心了。”

    司马迁安慰地拍了两下李敢,又好奇地看向任安“大将军还专门抽出时间,见了江女医一面少卿你可知道是为了何事么”

    任安摇了摇头“这哪里是我能够知晓的”

    司马迁见状不再问了。

    但与此同时他的心里吃惊极了。在此之前,司马迁和其他人一样,都以为江陵月,和东方朔、李少翁之流没什么两样。

    他们或以口才、或以神通在内廷中名声鹊起,是陛下一时心血来潮的宠臣,干扰不到朝政。

    但听任安说,江陵月已经去见卫青了

    这就和东方朔之流有本质的区别。

    卫青是大将军,掌握着大汉全国的兵马调度。可他同样是陛下所设的内朝之首,对国家大事诸多决策颇有影响。以江陵月的能耐,竟然能让卫青请她过府一叙,这就十分不一般了。

    司马迁的心中,不可抑止地生出许多好奇来。

    “真想亲眼瞧瞧这位江女医是个怎样的人。又有什么才能,能让陛下和大将军对她高看一眼。”

    任安道“总会有这个机会的。”

    陛下是个爱之欲其生恶之欲其死的性子。他宠幸过的人,无论是宠臣或是宠妃,总要先过上一段烈火烹油的日子。唯独能在他的宠爱散尽后,站稳脚跟的,才算真的立住了。

    而这些人,往往寥寥无几。

    虽然任安只见过江陵月一面,但他却生出了浓烈的预感她日后也会是这些人之一。

    司马迁静静地听完好友的话,眼底的兴味更浓了“听少卿这么一说,看来江女医果然有几分不凡,我倒当真想好好拜访她了。”

    任安摇头道“女医现在住在骠骑将军府,你想登门拜访恐怕多有不便。还是等她来日迁居,提着礼物正式登门为好。”

    “是这个道理。”

    “子长若想去的话,不若带我一个。”李敢说。

    “好”

    司马迁那时候没有想到,为什么他第一次登门拜访江陵月的时候,对方会用一种怜悯的眼神看向他。

    他也没有料到,许多年后他用尽毕生心血所著的史记中,会留那么多的篇幅给这位世所罕见的奇女子。

    不过这些,都是后话了。

    平阳长公主府。

    霍去病来的时候已经是宴会的尾声了,客人们已经散去了大半。其中,离开的多是有头有脸之人,而留下的多是混得不怎么样,才会执着于和人推杯换盏攀关系的小贵族。

    所以当他甫一出现,立刻成了这些人拉关系的不二首选。

    可惜,骠骑将军延续了他一贯的冷傲风格,连个多余的眼神都欠奉。谁的邀请也不搭理,径自走向了胞弟的坐席。

    小贵族们眼睁睁看着他大步离去的背影。看着他和胞弟、江女医三人正在说着什么。他们仿佛竖起一道结界,隔绝了所有外人的窥视。

    不少人顿觉无趣,纷纷把头扭开,继续开始攀扯关系。

    唯有少部分好事者还在远远望着,抱着一种自己也说不清的心态咦,等等

    他们好像吵架了

    怎么霍将军的神情那么严肃,而江女医也兀地变了脸色

    这是怎么了

    江陵月也想问这是怎么了。

    她听到霍去病那一句“我是为了你来的”后,脑子就搅成了一团浆糊,丧失了思考和表达的能力。而霍光在一旁若有所思的眼神,更是让她的脸皮都一瞬烧穿了去。

    江陵月下意识低头。

    鸦睫在眼底微微颤动,落下一片淡淡阴翳。

    “多、多谢军侯。军侯对我的大恩数不胜数,我竟然不知道该从何报答起。”她听见自己这样回答。

    此时的江陵月仿佛被劈成里外两层。

    表层的她用来客套,而里层的那个正在疯狂地尖叫。谁来告诉她,“我是为了你来的”这句话到底有几种解释或者说,除了还有没有其他的解释

    霍去病一贯有话直说,不喜欢打什么隐喻哑谜。所以这句话从字面上看,应该就是来看看熟人的意思吧。

    是她想多了吗

    是她想多了吧。

    得出这个结论的瞬间,江陵月浑身的血液停止了沸腾。她又摸了摸脸,脸上也没那么烧了。

    呼。

    她轻轻松了口气,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要松口气。

    霍去病见江陵月摸脸,哪里知道她是羞的,好看的剑眉蹙起“你喝酒了”一边问,还略带责怪地看了霍光一眼。

    霍光“”阿兄只有兴师问罪的时候才想起他么

    江陵月连忙道“军侯别瞪阿光了,他已经帮我挡了酒。剩下的都是我自己要喝的,而且我没醉,就是有点上脸。”还有点羞。

    当然,后面一个原因是决计不能说出口的。

    “啧。”

    “阿光”两字在霍去病心底转了一圈。他隐隐有些不快,却说不出为什么,只好维持着原来的表情。

    江陵月倒是因为突如其来的打岔,驱散了不少心底不自在。她揉了揉脸,旋即正色道“军侯的好意我都记住啦。有机会一定会好好报答您的。”

    “顺路来一趟的事情,我没把它当恩,你也不必想着报答。”

    “嗯。”

    江陵月口不对心地应了一声。

    霍去病一眼就看穿了她“女医,说句实话,向陛下举荐你于我也有些好处。”

    他的目的原本就不单纯。

    不过是看她手中有和李少翁相似的酒,想奇货可居、把她献到陛下面前,满足陛下寻仙的好奇心罢了。

    谁能想到不过举手之劳,竟被她牢牢记在了心上。日夜想着要报偿,话里话外把他当作了恩人。就连这么件小事,都要往功劳簿上添一笔。

    这对霍去病是颇为新奇的体验。他是陛下的爱将、匈奴的噩耗、长安贵族眼里有脾气、不好惹的新贵却从没当过谁的大恩人、大善人。

    还是个时刻拿着功劳簿,一笔笔给他添功德的女郎。

    霍去病啼笑皆非。

    但

    他寒凉的漆眸中,酿起阵阵的波澜“你时时刻刻把我当作恩人,倒是让我难做人。”

    也难亲近。

    江陵月却像听了惊世骇俗的事“不不不,不行的。军侯的大恩我一定会报答,不报不是大汉人”

    霍去病何时碰到过这么执拗之人往往是他说一声什么,对面就忙不迭地改了。

    偏偏这一位,他没法说服。

    霍去病对上江陵月清澈的眸子,轻嗤一声“那就随你。”

    虽然没有一定让谁报恩的心思,但被人记挂在心上的感觉,总是不坏。

    至于最开始一点暧昧的涟漪,也在几度交锋中不知不觉散尽了。两人谁也没有再提起过。

    “宴散得差不多了,咱们也去向长公主辞行吧。”霍光的声音适时响起,结束了这一段诡异的对话。

    平阳长公主对江陵月十分满意,给她塞了不好少东西,美其名曰“替本公主谈下这桩生意的谢礼”。

    江陵月好不容易参加一次宴会,结果是连吃带拿,还托了一马车的金银珠宝回去。

    回到骠骑将军府,那些财宝也被平阳公主家的奴仆送入了她的小院里。霍去病看到了,并没有说什么。

    江陵月却脸红了红,有些不自在。

    她突然想起,自己受了陈阿娇的一百斤黄金,又得了这么多财宝,原本是可以给霍去病置办些什么的。可事情一件接着一件,她把这件事给忘了,就显得口口声声的“要报答”像是在画大饼一样。

    可是要当面分润一些财宝给他呢

    这种借花献佛的行为,未免显得诚意不够。而且以霍去病的性格,肯定也会拒绝的。

    不如置办一些他真正需要的东西吧。

    还有他的身体

    江陵月自从见了霍去病,没有一天忘记他英年早逝的结局。正好她有系统,那个十万分的豪华功能,正适合扫描霍去病的身体,再由她接管治疗。

    对了,系统呢

    系统自从上一次发现重生版陈阿娇这个bug后就一直装死。江陵月叫了几次都叫不醒。幸好,系统几个功能都是可以直接使用,不需要系统本统在场。

    比如制备小苏打的时候,江陵月就兑换了诊疗值,测试了各种溶液的浓度。但在这个过程中,系统一直跟死了一样,戳戳点点也毫无反应,跟她从前用过的教务系统一样垃圾。

    江陵月不抱希望地在意识海里喊了一声系统,你在吗

    。

    居然不装死了

    江陵月挑了挑眉既然在就出来干活。帮我查询一下,我有多少诊疗值了。还有,你最近怎么不发任务了

    回答宿主,宿主当前诊疗值36213点。宿主最近没有碰到合适案例,系统任务无法推进。

    江陵月怔了一怔对哦。

    她最近忙着制备牙膏、和少府、平阳长公主cue流程,已经很久没有给人看过病了。

    等忙完,她也该进宫瞧瞧王太后、卫子夫她们了。

    还有刘彻。

    系统友情提醒宿主,请宿主努力精进医术,多触发主线任务,早日获取更多道具。

    好了,我知道啦。

    江陵月自知理亏,不说话了。她也确实在反省自己,最近帮刘彻割韭菜割得太开心,卖牙膏卖得不亦乐乎,差点忘了自己的本职工作。

    以后不能再这样了。

    就在这时,她小院里的婢女走到她面前,满脸的忧心忡忡“女医”

    “怎么了”

    “长公主赐下的财物,仓库里装不下了。”

    江陵月大惊“什么装不下了”

    她抱着侥幸的心理,没想到被婢女领到仓库去看,才发现她的话一点儿也不夸张。

    这间院子很小,没有专门的库房,充作库房用的充其量是个杂物间。在此之前,陈阿娇的一百斤黄金就填满了杂物间的大半,而平阳公主赏给她的更是只多不少。

    “女医,该怎么办呢”

    江陵月头痛地揉了揉眉心“多的就先放在正厅吧,反正平时也没人来。剩下的我来想办法。”

    她转头就去找了霍去病。提出的请求,却不是让他多拨几个房间给自己堆杂物。

    霍去病显而易见地一怔“你要搬出去”

    江陵月“对。”

    其实她早在陈阿娇送黄金的时候,就有这个想法了。

    陈阿娇派遣来的力士颇为高调,招招摇摇地载着一马车的金子,从霍府的大门进来。那时候就让江陵月十分不好意思,觉得打扰了主人家的亲近。

    不过那时候霍去病多待在军营里。

    她难得见到他,自然不好提。

    但是今天,霍去病恰巧在府上,又有着现成的借口库房不够宽敞,而她不想给霍去病添麻烦。

    霍去病负手静静听完,神情不辨喜怒“你说库房不够,我把府库借你一用,怎么样”

    江陵月忙不迭摇头“那样太麻烦军侯了。”

    “”

    “”莫名地,江陵月的头低得很低,她有点不敢看到霍去病的表情。

    良久,才听见他凛冽的声音响起“女医既然执意要走,那就搬吧。”

    江陵月乍然抬头。

    逆料,下一刻便听他说“我不日就要随大军前往河西,府上这时候再迁居不方便。不如女医待我大捷归来,再行乔迁之事。我也好上门讨一杯乔迁酒,如何”

    江陵月连连点头“这是应该的。”

    她是寄居客,本来就该紧着主人家的时间。再说出征匈奴是可是大事,优先级高也是理所当然的。

    “那就这么说定了。”

    “好。”

    江陵月离开的时候,舒了一口气,又叹了一口气。她环视着骠骑将军府夏日的景色,只觉处处葱郁可爱。

    她是世外之人、无根浮萍。骠骑将军府的小院是她第一个落脚处,让她真正有了生活在西汉的感觉。

    每当她在外面遇到形形色色的人,这里就是她消化情绪的地方。还有诸位温柔的小姐姐悉心照料着她的起居。

    江陵月其实很不舍得。

    也是因为这份舍不得,当她理智意识到该搬家了的时候,感情却让她一拖再拖,一直拖到了今天。

    但此时此刻,已经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她长久地住在霍去病的家中,财物要堆不下了、拜访的人上门也会有诸多不便。更遑论,外人会怎么看待她和霍去病的关系

    霍去病他本人又会怎么看待

    小池塘中,一尾鲤鱼浮起水面吐起泡泡,惊破了水面的平静。江陵月也似乍然惊醒一般,轻拍了拍自己的脸。

    无论霍去病怎么想,她都不该多发散他是一代将星,是她必须要报答的恩人。

    想得再多一点,就连怀疑他对自己有一星半点的想法,对一个千古之下的崇拜者来说,都是一种深深的亵渎。

    她闭了闭眼睛后,再度睁开。

    吐泡泡的鲤鱼已经不见了。

    宣室殿。

    乍然见到闯入殿中的颀长身影,刘彻一惊“去病你怎的会进宫不是最近都在军中么”

    他对霍去病的擅自到来没有一丝不快,拍了拍身旁的位置“你来得正好,我和你舅舅正聊起江女医呢。”

    刘彻没有解释为什么聊到江陵月时,霍去病来叫做“正好”,然而,在场的三人似乎都默认了这句话。

    霍去病利落地坐下,衣摆搭在膝头。

    “江陵月怎么了”

    卫青含笑接起话茬“去病莫忧,是好事。”

    “陛下觉得江女医卖牙膏一事做得极为出色,国库马上要一大笔进账。这事儿再用将功补过搪塞过去,恐怕不妥。方才你进来的时候,陛下正和我商量再给她什么赏赐合适。”

    “依陛下的意思,是再给女医的官秩加一千石,比肩郡守。但我和长公主都觉得,女医她并不是汲汲营营于虚位之人,赏赐这个恐怕她不会领情。去病,你以为呢”

    霍去病斩钉截铁“舅舅说的是。”

    一下子成为少数派的刘彻笑骂道“好啊,去病你也这么以为那待你从河西归来,朕也不赏你金银和食邑了,让你白忙活一趟,你看怎么样”

    “臣接旨。”

    “”刘彻一下子被噎得没话说。

    卫青的表情似乎有点想笑,但硬生生忍住了。片刻后,他打起了圆场“好了。去病你认识江女医最久,不若你来说说,赏赐她什么最为合适”

    霍去病却说“这一回,臣是来问陛下讨赏的。”

    刘彻挑了挑眉,顿时来了兴趣“哦什么赏你的军功朕都结清了,朕可不欠你什么”

    “陛下曾经许诺过,要为臣治第。”

    刘彻再度哑火,片刻后反驳道“是,朕确实在大朝会上说过。可那时候去病你不是说匈奴未灭、何以家为给拒绝了吗”

    霍去病颜色不变“臣反悔了。”

    “臣请陛下赐我一座宅院,就在原来的骠骑将军府的旁边。”

    这一回,刘彻品咂出味来了“你要把这宅子送给江陵月”已改网址,已改网址,已改网址,大家重新收藏新网址,新网址  新电脑版网址大家收藏后就在新网址打开,老网址最近已经老打不开,以后老网址会打不开的,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报错章,求书找书,请加qq群647547956群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