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56章 羁绊的延续
作品:《废柴妹妹流泪时会喊欧尼酱吗?》 羂索第一次听说“可以吸收全部怪物的阴阳师”是在某次祓除咒灵之后, 那个时候,以天元为中心的术师联盟刚刚开始建立,虽然术师们拥有术式和咒力, 但是那个时候咒术师们对咒术这一概念甚至没有详细的体系,所以即使成为联盟也依旧十分松散。
大部分咒术师都在依靠家系生存, 闲散的咒术师少之又少, 想要有一定名声的咒术师更是少之又少, 因此即使听说了她的名声, 羂索对此也不以为意。
第二次则是在咒术师的集会中偶然听到别人提起她,说是从乡村小镇里面走出了一位女性咒术师,在咒术师都十分稀少的情况下,女性咒术师更是少之又少, 唯一一个有名气的就是天元了。
“而且长得很漂亮,听说将军邀请她去做客,也被她婉拒了。”
羂索微微挑眉,道“将军真正的目的不是咒术师,而是她本人吧”
“应该吧, 不过她好像很快就离开了,听说是去别的村子帮忙了, 也不收取任何钱财不知道下次天元集会的时候能不能见到她。”
羂索对她有了些兴趣,好奇地问道“她叫什么名字”
“好像是叫满。”
“满是盈满的意思”
“应该是吧。”
作为咒术师不过是羂索的万千可能中的一个选择而已, 即使不做咒术师也无所谓,所以为了咒术师、为了普通人去努力的满, 在羂索眼中怎么看都十分可笑。
第三次则是在天元举行的咒术师集会上,羂索听到别人议论起了那个穿得平平无奇的女性咒术师,随后很快就明白了,那个人就是“满”。
在世家子弟众多的人群中, 她看起来确实格外显眼,只是穿了一件普通的老旧和服,看起来还像是从某处借来了这样一套衣服,白色的长发只是简单打理了一下,虽然有一种不可言说的吸引力,但那副披头散发的样子怎么看都不大像是一个咒术师。
满显然也是第一次参加这样的集会,有些不自在地打量着周围,显然是因为一个人都不认识而感到尴尬。
“你就是满”
满转过头,对上对方湛蓝色的眼睛,有些惊诧地询问道“你认识我吗”
“早就听说有人可以无条件地吸收咒力,原来就是你啊。”现任五条家的少主饶有兴趣地打量着她,道“要来比试一下吗”
满立刻拒绝道“还是算了吧我们都是那个、咒术师对吧我们之间的比试没有任何意义啊。”
“是吗你要是不和我比试一下,我怎么知道你的那些传闻是不是真的,快点和我比试一下”
满似乎有些无奈,随后道“这可是你说的。”
两个人当着所有咒术师的面比试了一番,不管五条家的无下限术式多么的强大,在满的面前都形如虚设,强大的咒力轻而易举就被她吸收,满就可以借机用普通的防身招式攻击五条家的少主。
之后又有不少咒术师当着她的面使用术式,但是最后都没有任何用处,仿佛她天生免疫所有的咒力和术式。
“六眼”可以轻而易举地看到所有人的咒力流动,但一旦“看”向满,“六眼”就彻底失效了。
“这样看来,你似乎真的吸收了所有咒力。”
满认真地解释道“我本来就没有说谎啊。”
“不如加入五条家怎么样在五条家的庇佑下,你就可以最大效率地发挥自己的能力。”
满有些不自在地摸了摸自己的脸颊,道“啊其实我来参加集会是想见到天元大人,听说她的术式很特别、很厉害,我相信我的术式对她的用处应该更大。”
“你这家伙”
赶在五条家的少主说话之前,羂索开口道“既然满这么说了,那就不要继续难为她了,怎么样五条君”
“你是谁啊”五条家的少主有些不快,道“我和她说话轮不到你插嘴吧”
羂索面不改色,只是露出一个笑容,道“我只不过是个普通的咒术师而已,不过我想还是天元大人的事情更重要一点吧。”
“哼”
等到对方离开,满才露出如释重负的表情,对羂索道“谢谢你,我从来没有和咒术师打过交道,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做才好”
羂索注视着她蓝色的澄澈双眼,开口道“不客气。”他勾起嘴角,道“我还是第一次见你这样的术式,很特别啊。”
满有些不好意思,随后道“我叫满,该怎么叫你呢”
“叫我羂索。”
“这样啊感觉你是个很不错的人啊。”
“是吗”
在天元出现之前,两个人就这样聊了起来,满显然没有什么太强的防备心,在和羂索聊天的过程中就说出了自己对于能力的苦恼。
“其实到现在我也不是很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有这样的能力。”满有些不好意思地捏了捏自己的耳垂,随后道“对周围的事情也不大明白,不过我想尽力帮助别人是我最好的选择吧。”
羂索不咸不淡地开口道“是啊,这就是天元大人提倡的咒术师的正确的生存方式啊。”
满察觉到他的态度似乎与他说的话迥然,好奇地问道“这样不对吗”
羂索只是笑而不语,随后问道“既然满还不熟悉自己的术式,不如之后我们一起行动吧,我说不定可以给你一些指导。”
满眼前一亮,道“好啊”
天元同样出席了这一次的集会,在私下会面时,第一次与满见面,她就流露出了惊奇的表情,“明明在我眼前,却还是处于不可视、不可听、不可读的状态。”
满显然也吓了一跳,“真、真的吗”
对于这种情况,她感到有些不安,所以请了羂索陪同自己。
“确实你要见我是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吗”
满犹豫了一下,说出了自己的猜想,“我现在可以吸收以我为中心、三公里为半径的圆内的咒力,所以我想如果能够有人帮我扩大范围,我可以吸收更多的咒力,这样的话,咒术师们就不用那么辛苦了,我听人说是天元大人你放出了笼罩整个国土的结界,所以我想可以来找您帮忙。”
不论是天元还是羂索,都为她的提议感到诧异。
毕竟如果成功的话,就可以一劳永逸地解决咒灵问题,换成是谁也不敢想这种事情。
“这个”天元思考了一会,看向一旁的羂索,道“那么你们两个一起行动吧,接下来的一年让我们一起观察是否存在这样的可能性,我会通过对你的观察来确定满的术式是否有效。”
“我明白了。”
接下来的一年,羂索和满一直在一起行动,也对满有了更深刻的认识。
咒灵对她来说就是小菜一碟,所以比起消除咒灵,她更在意的是安抚经历过这种可怕事情的普通人,因此有很多人慕名而来,请她解决他们的困扰。
在这期间,满觉醒了自己的第二个能力,输出咒力,虽然这个能力在咒灵面前几乎没什么用处,但是羂索却敏锐地意识到这个能力的重要之处。如果能把咒力输出给别人,改造非术师的身体甚至是头脑,说不定可以让非术师成为咒术师,那样就不存在“非术师制造咒灵”的情况了。
在一年之后,天元再次找到了两人。
“我找到了一块适合作为结界中心的土地,我想我们可以用树木作为根基,这样形成坚固的基座来代替我的存在。”
“那真是太好了,看来我输出咒力的技能没有白白点亮,那段时间我一直因为吸收了太多咒力,感觉到身体很沉重呢。”
满时常会说一些奇怪的话,羂索对此早就习惯了,天元倒是饶有兴趣,很快和满聊了起来。
“等到再过二十年左右,我的身体会因为不老术式和人类同化,到那个时候我会连接全部的人类,那个时候满只要吸收我,应该就可以吸收全人类的咒力,那样应该就可以彻底解决咒灵的问题了。”
在天元的支持下,满的想法很快得到了实现,被注入咒力的树木以超出寻常的速度生长着,很快就能作为“咒物”一样支撑结界,在这期间,有不少非术师都听闻满的能力慕名而来,在她所在的地方建筑了村落。
和满的距离越近就越安全,即使产生咒灵,也会因为在满的吸收范围内迅速消失,盘星教也随之产生和兴起。
满的吸收能力成为了实体,人们以她为中心修建了旋涡状的村落,围绕着她生存,而位于漩涡最中心的满却一点也不在意,除了定期将咒力注入树木,她还会加入村民的劳作,似乎比起她在做的“伟大的事情”,满还是更喜欢身边的琐事。
即使再麻烦也无所谓。
五条家的少主在这期间也经常来找她,两个人意外地相处的不错,加上相似的外貌,时常被人当做兄妹对待。
羂索有时会和满一起劳作,等到休息的时候,满开心地说道“我现在感觉很开心,之前羂索你说过,术式可能是因为人的内心决定的,那个时候我就在想,是不是因为我的内心太过空洞,所以才会有那样的术式,但是现在的我感觉到很充实,能力也并没有消失,莫名安心了不少呢。”
羂索看着她满足的表情,不由露出笑容,道“是吗”
“很快这里就会变成没有咒灵的世界了,那可真好啊。”
羂索忍不住道“为什么为别人这么开心呢满自己没有什么心愿吗”
满低下头思考了一会,随后笑道“原本是有的,不过现在我觉得不重要了,因为在这里很开心,我想永远呆在这里,帮助大家可以让我自己开心,这就足够了。”
路过的村民看着两人忍不住露出了笑容,调侃道“满大人和羂索大人看起来就像是一对,又都那么厉害,为什么不在一起呢”
满立刻义正词严地说道“我们可是师生是羂索的教导才有了今天的我,所以不可以胡说哦”
“好”
羂索揶揄道“我还以为我们是朋友的关系,原来在满的眼里是师生啊。既然如此,满叫我一声老师怎么样”
满冲着他眨眨眼,道“既然你认为我们是朋友,那我们就是朋友啦,亦师亦友所以我才不会叫老师呢。”这样说着,她伸出手,道“朋友。”
羂索有些疑惑地注视着她伸出的手,问道“这是什么礼仪”
“握手,建立羁绊的礼仪哦。”
羂索学着她那样伸出手,握上了她纤细的手,道“原来如此。”
然而,在同化的那一天到来之前,满的崩溃先一步到来了。
被注入咒力的树在迅速生长的过程中,根部不断蔓延,随后将咒力返还给了普通人,人们的身体开始渐渐变得透明,最后竟然成为了咒灵,如果不是已经成为家主的五条出手,满是没办法处决这些曾经与她朝夕相伴的“同伴”的。
“这已经严重违背咒术界的大家的共识了,满,你最近还是好好休息吧。”
满只是低着头,没有说话。
五条家主原本还想再说什么,羂索已经开口道“让她一个人冷静一会吧。”
不知道消沉了多久,满才重新振作起来,告知了天元和羂索自己的决定。
天元安慰道“这样的作用不大,只能解决一时的问题,还是等我的同化之日”
满愧疚地摇摇头,道“让我这样做吧,我不想看着天元你消失在我的眼前,而且我也不知道如果真的吸收掉你的话,之后会发生什么,如果那样的世界是更糟的世界呢”
满已经完全陷入自己的情绪中了
羂索有些无奈地开口道“这样没有意义,满。为了我们共同的目标,你再忍耐一下不可以吗”
满低着头,道“对不起,我做不到我真的很愧疚,愧疚到无法在这个世界上继续生存下去”她看向羂索,用恳求的语气开口道“作为朋友、作为同伴,可不可以答应我帮助我,然后活下去,去见证更好的崭新的世界,拜托了。”
羂索对上她的目光,最终还是点了点头,“好。”
在那之后,满按照自己的计划、通过树不断地吸收咒力,最终彻底失去了人类的身体,成为了咒灵,因为不断吸收的咒力,咒灵陷入了发狂的状态,甚至开始攻击人类,多亏了有五条家主在,及时杀死了成为咒灵的满,才没有导致更加严重的结果。
在那之后,羂索也离开了咒术师的团体。
帮助她、活下去,然后见证更好的崭新的世界。
只要活下去,不断地等待,“满”一定还会再次出现的。
到时候他会帮她亲手建立她渴望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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