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章 葬身之地

作品:《代嫁宠妃(重生)

    第一百四十三章

    接连下了好几场雨, 之后京都的禁行竟然解开了。

    山路泥泞,可徐家人赶到山里时候,徐婼的坟头和从前没有什么两样,陈姨娘甚至怀疑自己眼花了, 可她眼花也不能两个人都眼花,她哭着闹着非要挖开看看,直说那天的确是有人挖走了女儿的尸首, 徐瑾瑜虽然不耐烦, 但也叫了两个小厮挖将开来。

    棺椁还好好的在,也打开了, 徐婼和下葬时候一样,穿着那时的衣服。

    只不过她的脸上已经烂了半个了,众人不忍再看, 赶紧又埋了起来, 陈姨娘更是哭得死去活来,山上也没什么人, 仔细又埋好了, 徐瑾瑜带了陈姨娘和徐婳, 这就回来了, 他不叫这娘俩到处胡说, 只怕影响到徐婳婚事。

    陈姨娘便不敢再哭了, 回了徐家之后, 也只当是看错了。

    雨后难得一个好天气, 徐椀怔怔听着洪珠从前院回来学着陈姨娘的说辞, 恍惚出了神,家中无事,她打了伞,无所目的地,这就上了街。

    轻裙在身,走了南大街上去,奔着霍征府院就走了过去。

    在门口问了,说是在家,赶紧让她进了。

    霍征是真在家,才有个媒人过来说亲事,他娘正是看着画像,满意得直点头,见她来了,赶紧迎了她过去坐下。

    霍征娘把姑娘画像也推了徐椀的面前来“姑娘瞧瞧这个怎么样,我们家这老幺可让我操心了,看了一个又一个,偏偏就没有中意的。”

    徐椀低头看了眼,画中少女也是亭亭玉立,以扇遮面,露出含笑眉眼来。她回头瞥向霍征,挑眉笑笑“我看着不错,但这得问他自己,我可拿不定主意。”

    霍征本来就一旁站着,听她说不错,过来看了一眼“嗯,真不错。”

    徐椀身上有一种她独特的香味,是她自制的香袋里散发出来的,霍征靠近了些,不禁心旷神怡,一脸笑意。

    故意站她身边拿过画像去,站直了仔细打量着“这是谁家姑娘,我怎没见过?”

    那媒人已经来他家很多次了,早已习惯了他这般腔调了“姑娘家家的,多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公子竟说笑话,你能见着几个?”

    说这话时,她还瞥了眼徐椀。

    说实话,当媒人的,京中及笄的姑娘们,她是真没少见,却从未见过徐椀,见她穿着打扮也是中规中矩的,没放在心上。

    自当是看轻了去的,徐椀听出些个话音,只是失笑摇头。

    霍征却是脸色突变,手里的画像一摔,啪地扔了桌子上面“去告诉托你来的人,就说霍家那混小子,人不怎么样,眼光却是高,看不上他家姑娘!”

    说着过来拉起徐椀手腕,直接拉了人就往出走。

    徐椀也是挣扎着,诶诶地叫着他,生怕他闹得太不愉快了无法收场,他气走的媒人没有五个也得有三个了,名声在外,再找不到好姻缘怎么办。

    可他真是恼怒了,也拽不回来。

    出了家门,他才放开她,两只手都放开她了,举起手臂示意他不会再碰她,徐椀无语地看着他“你这样,你娘都会想,你是因为我,所以才总不成亲,看,我又搅了你的婚事,其实吧,霍征……”

    轻轻地,她叫着他的名字,叹气“我今天是无事才来的,就想问问你近日有没有去宫里送料浆,没有别的事,等你有空了再说也一样的,你快回去吧,好好跟媒婆说说,以后还要依仗她的呢!”

    霍征才不回头,只管往前走“别管她,也没少她的银钱,哪个说了她一来就要成的,拿了我的银钱,就得给我做事,理所当然的。”

    话是这么说,徐椀回头,院子里果然传来了女人的吵架的声音。

    媒婆被霍征气到了,站了院子里直数落着他的无礼,开始时候霍征娘还低低的跟她说着软话,可这媒婆也是心中不忿,数落起来没完没了的,可是惹怒了霍征娘。

    相当年,她也是铁匠铺出了名的泼辣,拦住了这媒婆叫骂起来。霍家可是热闹了,耳朵里听着吵架声越来越往门口来了,徐椀左右看看,连忙躲进了巷子里,贴了墙上,借着墙垛遮掩,便藏了这里。

    片刻,霍征也闪身进来了,挨着她站住了。

    媒婆到了门前还吵嚷着,徐椀回头瞪着霍征,无声地动着唇“你出去啊,都是因你而起,怎么,以后不想娶媳妇了?”

    霍征笑,惬意地晃着脸来回摇头,就像没看见一样。

    霍征娘说了好走不送,吵了一通也是想起了自己那个向来忤逆的小儿子,更是气不打一处来,直在院里叫嚣着“那个破烂儿要是回来了,让他去我屋里找我,我今天不扒他皮,抽他的筋,喝他的血!”

    霍征在墙外,打了个冷战,耸肩。

    徐椀叹着气,也是看着他“都怪我,这时候来干什么了……”

    他一脚踢在前面小石头块上面“别,我现在真不想成亲,你来不来都一样,要是那么容易成亲,现在我儿子都能满地爬了!”

    没个正经,徐椀推了他一把“求你了,可正经点吧!”

    霍征笑,往出走“走,带你去看看我的新料……”

    他才走开,她跟了上来,冷不防他突然回头,又站住了,差点撞到一起,徐椀连忙后退,一拄花伞站稳了。

    霍征仿佛没察觉到刚才的窘迫一样,对她勾着手指头,让她走近一些。

    徐椀只得上前一步“什么?”

    他见她戒备,知道是习惯了,大步上前,这就低下头来,在她耳边飞快轻喃出声“宫里出了大事了,前个去送料浆听说的。”

    她当然知道宫里现在不太平,只是出了什么事才是她关心的“什么事?”

    霍征飞快说道“太皇太后得了癔症,疯了……”

    他声音很轻,这就站直了身体,叹了口气“不知道这能不能帮到你,你想知道别的,我也帮不上什么忙。”

    她更是愧疚“霍征,对不起。”

    他了然笑笑,快步走出了暗巷去,回头又笑“快走,我带你去看看公主的喜衣,顺便你喜欢什么样式的,给你做一件最美的。”

    倒退着走,他一身青衣,背着双手,就那么看着她,示意她快些走。

    日头也烈,徐椀打开了伞,撑在头顶,赶紧跟了上去。

    铺子距离他家倒是不远,此时前院几个伙计都忙得不可开交,霍征带着徐椀直接去了后院,绣娘们正在赶制喜衣,还为缝合,所以一片片的。

    走进绣房,徐椀的眼睛不由为那扎眼的红吸引了过去。

    霍征走在前面,引着她一一给她介绍“公主的喜服,制好了,要送宫里去的,你看看这纹理,都是双金线,双面绣工的……”

    徐椀走了绣娘面前,也不免感叹“好看,一点也看不出金边,这种颜色在喜服上面我以为会很抢色,不想是这么的美。”

    霍征笑,带着她来回走过“是我梦里的,我梦见过一次,虽然很奇怪,但是我醒过来时候却都记住了。”

    他想了下,又带了她往里,里面还有一件已经缝制了一半的喜服“你喜欢哪一件?”

    徐椀回头,却是喜欢进门时瞧见的凤凰展翅,那双金勾光是这么看着就已经美不胜收,想必配上烈焰红唇,就是样貌平平的新娘子也要美得不行。

    不过,既然是公主的,她无意抢过来,想了下又指了后面这件“就这件吧,都很好看,我在此先谢过了。”

    霍征笑,把她目光都看在眼里。

    正说着话,前面的小厮过来寻了他,说他有贵客。

    后院还有一个厢房,紧挨着绣房的,霍征说知道了,回头让徐椀在绣房等他一会儿,他说他去去就来。

    徐椀在绣房看了这么一会儿了,见时候不早也是要回去了,没有在意,霍征要是忙的话,她就想随后悄悄离开算了。

    霍征出了绣房,小厮引他进了厢房来。

    一进门就是笑了,顾青城站在房中,正看着墙上的少女画像出神,这屋里他偶尔会来住,霍征亲自提了水壶来给他倒水。

    “怎地,今个郡王爷这么空闲,还来我这小地方来了?”

    画上少女倚在窗边 ,看那□□也不难猜出是谁,顾青城伸手摘下,将画轴卷了起来,才是转身“阿蛮呢?她在哪里?”

    霍征不答,只笑“不是吧,一幅画也不许我留,那么这一次,郡王爷是要拿什么来换呢!”

    徐椀在绣房来回走了一个来回,也是无趣,她拿了自己的小花伞,跟绣娘们说了声,让一会霍征回来了,就转告他,说自己有事先回去了。

    绣娘们纷纷应了,她摆了手,这就往出走。

    不想打扰到霍征,轻步走到偏房的门前,才要快步过去,忽然听见了一个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声音。

    却不知,所谓的贵客,竟然是顾青城。

    他声音低沉,却是从从传了出来“霍征,你命数已变,所以不要重蹈覆辙,若再近阿蛮,只怕死无葬身之地。”出错了,请刷新重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