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 一日不见

作品:《代嫁宠妃(重生)

    第一百三十四章

    在宫里说, 这不是个平静的夜晚, 在徐家,却是特别的平静, 赵昶在晌午突然诗兴大发, 临时作了首新诗,可是把赵澜之给乐得,他让人摆了家宴,特意和徐回一起吃了酒,和她商量着, 要给儿子请一个老师。

    徐回本来是想儿子能成为武将, 但是赵昶越养越是娇气,她也放弃了那个想法,请个老师好好教教他也行, 经过这么多年的时间,她也看淡了些,儿女平安就好。

    到了晚上,一家人围坐在一起玩木牌,这是新兴起来的一种玩法,据说是霍征创造的,风靡京城。可惜她常在宫中,对此一无所知, 也不大会玩。

    花牌一共有六十几, 四个人一起刚好。

    小赵昶记性最好, 打花牌竟然最准, 小小的娃儿一双白嫩的手,一本正经的模样,可是给爹娘乐坏了。

    就这么陪伴着家人,其实也真不错,温馨而又欢喜。

    打过了牌,赵昶非让徐椀给他讲故事,酉时三刻,她才哄了他睡下,外面月儿半圆,洪福始终在外面等着她,她让花桂再盯着一会儿弟弟,这才出了厢房。

    外面晚风徐徐,洪福拢着袖子,来来回回地在石阶下面走着碎步,见了她出来赶紧上前“小姐,主子在后门处等着,可有快一个时辰了。”

    徐椀打完牌就来哄弟弟了,也不知道他来。

    接过洪福手里的灯,她快步往出走,走了后门处,往外张望,果然,巷口停着郡王府的马车,她提灯上前,高等忙是请她上车。

    欣然上车,掀开车帘先挂了灯笼。

    顾青城百般无聊地靠着车窗处,一手托腮,饶有兴致地看着他“怎么才出来?”

    她回身坐下,笑“陪着爹娘玩牌,也哄了赵昶,他很是黏糊人,还得讲些传记故事才肯睡,我好容易才脱身的。”

    他看她欢快模样,也是低了眉眼“看来,本王成了闲人,你倒成了忙人,回了家里,就这么多有趣的事吗?爹娘成日在一起,也那么欢喜吗?”

    徐椀被他这口气逗笑“这说的什么话,和爹娘一起,自然是欢喜的,这还用问吗?”

    顾青城沉声道“本王没有家人,偌大的郡王府也就本王一个人,你怎不想我?”

    也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太闲了,竟然还计较起这个事来了。

    徐椀掀开些窗帘,透了点风气,微微往他身上靠了靠“你那么忙,哪有时间总是想我,你都不想我,我干什么非要时时想你呢!”

    这是狡辩,顾青城抬手在她脑门上弹了一记“胡说八道。”

    反正两个人也在一起了,再有几个月也要成亲了,徐椀待他又和从前不同,挨着他就抱住了他一边胳膊,还轻轻晃着“那你想我了没有?”

    这样的话,他可说不出口,低头瞥着她,只是笑。

    她就更使劲地晃“到底有没有?”

    他跟着磨着牙“什么?”

    她诶呀一声,嗔道“我问你想我了没有!”

    他见她脸色绯红,含羞带怯地模样更是可人,全身都酥麻了去,他嗯了一声,伸臂将她揽入怀里。

    就这么依偎着,徐椀也是欢喜“我觉着,你这个人,哪都好,就是什么事都不愿往出说,总是让我胡思乱想,其实你要日日说一遍,阿蛮,我心悦你,那我定然信你。”

    她一本正经地模样,很像那么回事。

    不过她说的这什么话,顾青城扬起眉来“说什么?”

    徐椀忍不住笑,扬起脸来看他“我心悦你,说我心悦你。”

    他下颌就抵在她的额头上面,浅浅笑意在唇角漾了开来“嗯,现在知道了,知道你心悦本王。”

    没想到竟然被他就这么截过了话头去,徐椀伸拳捶了他肩头一记“诶呀!我让你说!”

    他捉住她手,眼底隐隐都是笑意“说什么?”

    竟然还问,她瞪他“说你,心悦我,快说,不说我这就走了。”

    柳叶弯眉,樱桃的口。

    粉嫩的脸上,还带着一丝不易察觉地嗔,他看着她脸,这句话也没说,伸手抬起了她的下颌来,低头就在她唇上轻啄了下。

    他的呼吸就拂在她脸边,声音低得不可思议“别闹,我想你了。”

    这也才多久没见,一个月而已,可,徐椀靠了他怀里,也说不出别的,因为她也想他了,或许是互通心意了,更有一种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感觉。

    她看着他,伸手就揽住了他的颈子“嗯,我也想你。”

    其实舅母说的对,夫妻最重要的,是吵架也好,恼怒也好,都是两个人的事,不存在第三个人才是最重要的。

    这么一想,自己心里也惊到了,原来,她竟是,一开始就把他当做夫君看的。

    伸手轻抚着他的脸,今生那脸上没有伤疤,他的命数也为之改变,还有她,她也改变了,她有爹娘,有弟弟,可谓圆满。

    满心的欢喜,她扬起脸来,勾着他也低头,在他唇上也吮了下。

    他低头看着她,也是心神荡漾“你这,跟谁学的?”

    这还用学吗?

    徐椀勾着他低头,又吮一口,笑吟吟地看着他“无师自通,怎样?”

    她舔着唇,舌尖微动,他喉结上下滑动,再一低头,她飞快挣住他怀里靠了一边车壁上,就像是恶作剧才得逞的顽童,徐椀笑得特别得意。

    她歪着头,眉眼弯弯“喂喂喂,你想干什么!这可不行,不行,不、行!”

    他才被勾起的邪火一时半会也下不去,可就在她们家门口,还是在车上,他看着却不能真的把她怎么样,倾身,拉过她手腕,这就给人又扯了回来。

    此时已经夜禁,街上并无行人,顾青城让高等赶车,这就离开了徐家门前巷口。

    徐椀扒着窗口往外看“我们这是干什么去?”

    不等天亮,顾青城就将上朝去了,他并未回答她,只放下了窗帘,给人拉了回来。

    徐椀此时才注意到,他一身朝服,心里立即猜到了三分。

    笑,也靠了他肩头“没想到,这么快,你就要回朝了么。”

    他嗯了声,轻吻落在她的额间,马车些许颠簸,他拥着她,也轻轻靠着她,这么依偎着,也别有一番滋味。

    徐椀握住他手,与之十指交缠“虽然已经定下婚事了,但是安平公主是什么人,你不是不知道,她怎肯轻易罢休。”

    订婚的婚贴上,写的是赵椀。

    也早有传闻说郡王爷心有所属,是赵家姑娘,就是百姓们猜了又猜,始终没有猜到哪个赵家姑娘,安平现在要是知道了,怕是早就上门了。

    她挠着他的手心,他将她手心扣住,不让她胡闹“这些你不必管了,本王自有主意,这几个月就在家里陪陪爹娘和赵珍珠吧,大婚之日一晃就到。”

    徐椀心里不甘,但是也要尝试着去相信他,就不再问了“好吧,但是你得保证,别让她找到我头上来,她若再来我徐家,我可不理你了。”

    顾青城嗯了声,再没作声。

    她也就靠着他,随着马车缓缓驶离,缓缓来来去去,感受着外面的风声,夜也是深了,有小石头子被风扫到车身,沙沙地,像是一种神秘的信号。

    徐椀安心靠了一会儿,慢慢闭上了眼睛。

    也实在是晚了,顾青城见她呼吸浅浅的,也是拥着她一起阖上了眼,交代了高等,绕着京中走两圈,难得这么个晚上,没有气愤,没有恼怒,没有质疑,没有任何的拌嘴,也没有任何的失望。

    也不知过了多久,马车慢慢停下了。

    高等在外面轻轻扣指“主子,主子……”

    顾青城一下睁开了眼睛,应了声,掀开车帘看了眼,已经又回了徐家后门处,他忙是推了推徐椀,叫了她两声。

    徐椀已经睡沉了,他看着她睡颜,拨开她脸上碎发,低头贴她的脸“快些起来,不然我怕我忍不住,要把你带回王府了。”

    这时候已经快天亮了吧,徐椀迷迷糊糊睁开眼,还有点恍惚“嗯,我醒了,我起来了,我要回家……不去王府。”

    他没忍住,笑了,推了她一把“快回去吧。”

    高等到后门处叫了洪福出来,小丫鬟急忙跑了过来,徐椀下车,主仆两个拢了衣袖,在冷风当中,快步走了进去。

    马车缓缓驶离,顾青城还在窗口看着那扇单门。

    徐家的后门总是半虚掩着,旁边的耳房里,常年有人看守,徐椀出来的话,徐回不可能不知道,可能也是睁一眼闭一眼。

    收回目光,唇一动就笑了。

    从徐家府邸到郡王府也没多远,到了门前,还不等高等停了车,一人就急急奔了前面来,直叫着主子主子的。

    顾青城掀开窗帘,是他府上的老管事。

    见了他的面了,老管事急忙上前“主子,淑娴又回来了,她……她让我告诉你个话,可老身也去徐家找了,怎也没找到你,怕是要耽误事了!”

    老管事年事已高,顾青城这就下了车。

    到了他跟前了,老管事慌地要跪,被他扶住了“什么事,说吧。”

    老管事紧紧抓着他一边手臂“淑娴又回来一趟,只说小皇帝答应了公主的婚事,让咱们稍等一等,请主子明日早朝务必要去的,她还说……还说宫里出了个事,得让你知道,徐姑娘的姐妹叫徐婼的,被人带了太皇太后那去,说是如果看在徐姑娘的分上要是有心想救就快些进宫,还能留有一命,要是去的晚了,怕是一尸两命,大小都保不住了!”

    一尸两命,大小都保不住,光是听着这样的话,也能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徐婼也是胆大包天,竟敢贴了小皇帝的身,皇后和贵妃那些个,哪个能是省油的灯,不过看在徐椀的份上,好歹也得过问一下。

    他瞥向老管事,也是抿唇“什么时候的事了?”

    老管事叹着气“能有两个时辰了,一时也没找到主子,此事还不得张扬,现在怎么办,还要连夜进宫吗?”

    都快亮天了,两个时辰了,还进什么宫去。

    顾青城走过老管事的身边“只怕尸身都要凉透了。”

    这都是她的命数,太贪心,终究也就这样了。

    还好徐椀的目光只在他身上,哪怕是闹别扭了,她就一直一直这么看着他,从未太过贪心,身上似乎还有她的香气,顾青城快步走进郡王府,身后的人合上了朱红的门。出错了,请刷新重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