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凶宅探案(5)
作品:《鬼见了我都发怵[全息直播]》 陆知向沈家二老问了好些师帅和褚正浩的事情,之后满怀心事离开沈家。
他果然没有猜错,师帅对褚正浩的确不一般。
沈家二老年岁比较大,想不到师帅会对褚正浩别有情愫,只说师帅对褚正浩如同亲兄弟一样,比褚正浩自己的手足还亲。
站在路上,陆知掐指算了半天,决定朝东边走。
才刚走了百来米,就有个年轻俊秀的男孩子往他面前一站,低声问他借一步说话。
陆知打量他一眼,这男生最多二十出头,脸上尚有些稚气,身上的衣服鞋子俱都是名牌,单拎出来一件都是过万的,按照原来陆知的交际圈,恐怕不会和这种人有来往。
且他一上来也没有问自己的身份,那至少应该是打听过自己的。
陆知心里有些猜测,便直接问:“可是师先生有请?”
男生惊异一瞬,才说:“师先生在宁安茶楼等您。”
陆知原来就要见师帅,听他这么说,当然不会拒绝,便由这位男生带路,来到了宁安茶楼的雅间。男生敲了敲门,随即推开。陆知看见里面坐着一位眉毛浓密,眼睛很亮的男人。和之前在沈家相册里见到的差别不大,正是师帅。
看见来人,师帅从位置上站起来,朝陆知伸出手,“陆大师,久仰。”
陆知暗暗一哂,他在昨晚之前,就像微博上说的一样,是个再普通不过的人。这位师先生竟也面不改色地说出久仰两个字,真是会做表面功夫。
陆知同样假笑以对,伸手握了一下随即松开,“师先生找我有何事?”
师帅请他坐下,然后说:“陆大师昨晚在我那兄弟的故居做直播,现在闹得是满城风雨。陆大师业有所精,在下佩服,可当初的案子早就结了,褚家托我给先生带个话,让先生切莫再多事。”
他把话说完后,才倒了一杯茶推给陆知。
陆知转了转心思,如果师帅所言不虚,那褚家不肯追查下去,又是因为什么?现在看来,褚正浩很有可能只是背了个凶手的罪名,实际上那起案子是另有隐情的,如果能查清楚,那么为褚正浩正名,对褚家也是大有益处,他家没道理会阻拦自己查明真相。
除非,褚家和凶手之间另有利益牵扯,一损俱损,也就顾不得为褚正浩洗清罪名了。
他笑了一下,随即说:“师先生说的不错,我本来也无意牵扯进去这种案子。”
师帅明显放松许多,笑道:“师先生喝茶。”
陆知捧起茶杯,在手心转了转,然后端详师帅的面相,露出欲言又止的神色。
师帅人精一般,当然看出来了,心里马上觉得不太舒服。“陆大师似乎另有话要说?”
陆知摇摇头,“没什么。”
他虽然口中说无事,眼神却不住在师帅脸上打量,看得师帅心里发毛。
“陆大师想说什么?”师帅将茶杯放到桌子上,沉声道。
陆知为难地看着他,思量片刻,才说:“我在玄学一道上,算略懂一点,看师先生的面相……”他欲言又止,随即摇了摇头,“师先生不必过虑,也许是我学艺不精。”
师帅抬手在自己脸上摸了摸,“陆大师不妨直言。”
陆知又仔细端详一番他的面相,之后请师帅将手伸出来,两只手都看过之后,他再一次摇了摇头,“师先生还是另外找个大师看看吧,许是我看错了也不一定。”
师帅冷笑一下,他心里怀疑陆知在装模作样,只是看陆知的外表,实在不像有算计的人。忍了忍,他到底还是开口了:“陆大师何必自谦,但请直言无妨。”
陆知转了转手腕,诚恳地说:“师先生应当知道,做我们这一行,就是泄露天机。”
师帅马上道:“陆大师不必忧虑,看得准与不准,酬谢都不会少你。”
陆知连连摆手,说:“师先生的钱,我不能收,规矩如此。”停顿一下,他又道,“也罢,既然和师先生有缘,我就直说了,从师先生的面相上看,印堂呈灰黑色,鼻梁上现赤筋,这说明师先生将有意外灾祸,还是生死攸关的大难。加上师先生的手相,”他勾了勾手,让师帅将手掌摊开放在两人面前,并指着一条细线,说,“这条线不是生来就有的,它叫不测线,顾名思义就是近期会发生不测。”
说完后,陆知叹道:“我从来没有见过一个人的面相手相,昭示出这么多不详的信息,所以也有可能是自己看错了也说不准。如果师先生另外请到高明,能够替陆某解惑,还请不吝赐教。”他从身上摸出一支笔,在纸巾上写下一串电话号码,站起来向他告辞。
师帅的神色晦暗不明,敷衍地送陆知出去。
等陆知走后,隐藏在角落里的男生才小声问师帅,“先生,他说的可是真的?”
师帅朝男生一伸手,男生依偎进他怀里,一双手随即从后背钻进去,在他身上游走,“把莫南叫过来。”
男生站起来,打开门出去,片刻后又走回来。莫南就跟在他身后。
师帅道:“刚才的话你可听到了?”
莫南点点头,认真看着师帅的脸。
师帅神色平平,“看出什么来了?”
莫南自己没什么本事,不过是仗着祖上留下来的几样法器,才在阳城玄学界留下一点名号。他本身看不懂师帅的面相,不过听陆知说了那么多,现在再仔细端详师帅的面相,略微能看出来一点,知道陆知说的不算错。他想了想,谨慎地说:“师先生,您知道我不善于面相手相一道,不过那陆知也许没有瞎说。还是请别人看看吧!”
师帅略微点点头,在心里盘算了片刻,忽然想到一事,又问莫南:“他说不能收我的钱,是什么意思?”
“这个……”莫南十分为难。
师帅:“但说无妨。”
莫南小心翼翼地说:“看相一途正所谓了解因果,心诚则灵。老祖宗留下个讲究,叫三不收:将死之人的钱不收,再无好运的钱不收,大祸临头不可避的钱不收。”
陆知不收师帅的钱,显然觉得他属于三不收。
师帅那张向来平静的脸,听到这话后,也有些扭曲了,他使劲儿在茶桌上捶了一下,茶杯弹歪到一边。
……
陆知从雅间出来,在茶楼外面遇见了一波人,一群黑衣男,在前面开路,中间有个年轻男子戴着墨镜。
陆知只看了一眼,眉毛就高高扬起。诚然每个人身上都是有气运的,可大部分人的气运都比较薄弱,近乎于无,也有稍微浓厚一些的,是一生顺遂的命格。陆知还从没有见过像这人一般,活脱脱被运势包裹着,算的上是贵不可言的命格,放在古代,哪怕是皇帝也做得。
可惜他生在现代。
陆知微微叹了一声,见那男子很快走进茶楼,不见了踪影。
随即他听到身旁有服务生说:“刚才那是谁啊,我在茶楼三年了,来往各路权贵差不多都认识,却没有见过这一位。”
另一个服务生道:“你当然不认识了,他是舒家的公子,常年不出门的。”
两个人边说话,边往旁边走。陆知回神,继续自己的行程。
现在快中午了,陆知回到医院,给陆母买了午饭,他自己陪陆母吃了些,然后守着陆母,给她剪指甲。陆母看他半天,然后说:“你生来体弱,不要老在医院待着,这个季节流感多发,你别被传染上了,到时候又要遭罪。”
陆知抬头笑了笑,“这边是住院部,没关系的。”
“怎么没关系,”陆母轻叹一声,“你从小抵抗力就差,每年流感高发期都要病一场,说起来也是我不好。”
陆知手上动作一顿,原来的陆知体弱,不过是因为他只有一魂一魄的缘故,和陆母有什么关系。偏偏陆母老觉得是因为陆父在她孕期意外身亡,自己过于悲伤,最后早产,才导致陆知体弱。
“妈,你可别说这种话了,现在住院的是你,医生交代了,让你少思少虑,好好养养,等下周做手术。”
提到这个,陆母又有了别的话,“要我说,我这病也不是什么要紧的,那手术不做也可以。就别花那个钱了,你还没有成家,以后花钱的地方多着呢。”
陆知换了一边,继续给她剪指甲,“正是因为我没结婚,你才更要好好养身体。钱的事你不用操心,我不是说了吗,我换了个工作,光是签约金就有五十万,足够给你看病了。”
五十万签三年,另外还有固定工资,以及打赏分成。对于陆知这种没有名气的新人主播,本来是没有签约金的,不过因为陆知签的是灵异主播,才附加一项签约金,算是辛苦费。至于固定工资,则依据陆知直播间的人气,呈阶梯分布。
陆母脸上浮现一丝忧虑,“五十万哪是那么好拿的,只怕是什么辛苦的工作,你才不肯告诉我。”
陆知笑道:“的确不好拿,夜里要辛苦一些。所以等签约到期,我就不做这个了。”他算命看风水什么不能赚钱。
毕竟都签过约了,陆母也无法,只好不提这件事。
片刻后,陆母就睡着了。陆知兜里的手机震了一下,他轻手轻脚走到外面,才接通。
他料的不错,打电话的人果然是师帅,只听电话那头说:“陆大师,打扰了,我是师帅。”
“师先生,您好。有什么事吗?”陆知声音带着笑意,想必师帅找别的人看过面相,旁的人束手无策,他才又找上自己。
师帅语气变得更加殷勤了,“陆大师,明人不说暗话,您替我看过面相,可有化解的法子?”
陆知脸上浮现出一丝讥讽的笑容,电话里却半点听不出来,“师先生,不是我不想帮您,实在是您的事太过棘手,轻易化解不了。”
师帅一听他没有直接拒绝,顿时生出无限希望来。他本来不信陆知,毕竟陆知在玄学界毫无名气。可是他一下午找了何止一个大师,那些人个个都推脱得干净,只看了面相,东扯西扯一通,就溜之大吉。师帅这才慌了,不得已又找上陆知来。
他忙道:“陆大师过谦了,您的本事我都了解,万请陆大师救我一命吧!”
陆知沉吟不语,等师帅再三恳求过后,他才说:“师先生应该知道,凡事讲究因果,我回来后仔细推演了一遍,师先生今日之祸的起因,就在三年前,那栋别墅里。若想化解,也得在那里不可。”
对面半晌无人说话。
陆知也不急,等了会儿,才又说:“我自知学艺不精,依我看,师先生还是请别人再看看吧,免得耽误了时间,就不好了。”
师帅在那头问:“陆大师,我还有多少时日?”
陆知轻声道:“一两天总是有的。”
“什么?!”师帅声音提高了好多。
“许是我推算错了也不一定,师先生还是请别人再看看吧。”陆知笃定地靠在墙壁上,等着对面的反应。师帅要是能找到别人,肯定不会给他打电话。
既然走投无路了,就得听他的。
师帅心里建设半天,才又开口问:“那……什么时候去别墅,陆大师打算怎么帮我化解?”
陆知掐指算了算,说:“今晚十点,师先生和我在别墅见吧,到时候我自有办法。”
师帅一咬牙答应下来。
挂了电话,陆知从口袋里摸出聚魂瓶,在瓶身上敲了敲,今晚就让真相大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