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这么近，韩明夜伸手可抓她，也真这么干了。他抓起铺盖，将她蒙在下面，“臭丫头，不懂尊师重道。”

    无尘从被子里冒出来，乐不可支：“你又用错成语了。”

    韩明夜没好气又将她按了下去，“我知道，只是打个比方。”

    “哎呀，”无尘往后躲，然后冒出来喘气儿：“头发都弄乱了。”

    这么一折腾，中间那块留出的位置又变远了。中间被子悬空挂着，空气直往里灌。

    “靠着墙做什么？被子盖好，”韩明夜将她往中间拉了一点，半起身给她扎被子，“睡觉吧。”

    说这些话的时候，他心里一直在发软，颤抖，酸酸软软落不到实处。

    “哈，”无尘打了的哈欠，被他这么一打岔，话题又扯远了。

    “查又查不到，还浪费时间，饭都吃不下。”

    “谁说我查不到的？”韩明夜被踩到辫子，脸色微变。

    无尘困了，没察觉他的变化，敷衍道：“能查到，能查到，那你自己查吧。”声音越来越小，渐渐消失，竟然睡着了。

    不相信自己！韩明夜气极，养了这么久，白养了！

    睡觉不生气，平复心情，韩明夜鼻尖发痒，伸手一摸，才发现是她的头发。

    他两现在离得很近，脑袋相距不过一掌。面对面睡着，彼此的呼吸纠缠。

    他甚至能感觉他的呼吸喷在自己脸上，细细柔柔的，有点热。

    若是别人离自己这么近，韩明夜早犯恶心了，唯独她，他觉得干净。

    刚平复下的心情又躁动下来，猪，这么快就睡了，一点防备都没有。

    韩明夜叹息，翻过身，背对着她。

    闭上眼睛，凝神静心，很快平静下来。

    她刚才说不查，韩明夜摇头，怎么可能不查，不为军队也要为自己安心。他总觉得自己处于那人的监控下，一举一动尽在他眼底，自信心受到了极大挑战。

    身边有一个人，有点影响他睡眠，韩明夜整理着今天得来的线索，将之串成一串。

    不管是谁，他总会抓到他，自尊不可侵犯。

    想着想着昏昏欲睡，恍惚中感觉有人贴近自己，脑袋靠着他的背，一双手抱住他的腰。

    韩明夜困意瞬无，一些不好的想法冒上心头：十六岁，这边已是结婚的年龄，再加上她从小被当作童养媳养大，思想成熟。这丫头不会装睡，勾引自己吧？

    真是这样，他打断她的腿！

    想法刚出，一条腿横跨过来，搭在了自己腰上。

    韩明夜：“……”。

    睡觉这么不老实，韩明夜嫌弃，暗暗舒了一口气。

    温热的身子贴近自己，呼吸贴在耳边，对于男人来说都是折磨。韩明夜将她手扒开，轻轻将她脚放下，往外退了一步。

    谁知刚安顿不到一分钟，身后的人又跟了上来，双手扒拉在自己身上，腿也搭了过来。呼吸声平稳有节奏，不是装睡。

    睡相这么差，韩明夜头疼，轻轻将她放下，发誓下次再也不跟她睡一起了。

    想完，腰上又搭了一双胳膊，一条腿。

    ……

    也很漫长，韩明夜很烦躁，今夜注定只有一个人能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