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63章 囚禁

作品:《穿到古代办杂志

    短暂的惊慌过后,江忆迅速恢复镇定,她不怕佟佐现在就对她下毒手,因为她还有一张保命王牌。

    “放我出去,”江忆直接开诚布公,“公主走的时候找不到我,你无法解释。”

    刚才还像只可怜的小白兔一样哭呢,现在就能这么冷静的威胁人了,看来刚才耐着性子等待的时间没白花,还挺有趣的。

    佟佐手撑在箱子上,身体前倾,居高临下的看着女人,“你猜,我如果告诉她,你有事半路走了,她会怎么想”

    江忆微微皱眉,这样的理由根本不成立。无论是顾及公主的身份,还是念着两人的情谊,康蓁蓁都该相信江忆不可能把她一个人丢在这里。

    仿佛是看透了女人的想法,佟佐压低身子,几乎是直视着江忆的眼睛。

    “你猜……她会相信谁呢”

    她会相信谁!

    直到现在江忆才发现自己的愚蠢,在爱人和新认识不久的朋友之间,不消问,谁都会第一时间选择相信爱人!

    看来拿康蓁蓁当挡箭牌没有用了,可如果现在出不去,被佟佐留在这里,后果根本不敢想象。

    毕竟佟佐曾对她……

    身为武将,佟佐身上带着浓浓的杀伐气息,弱女子离得稍微近些都会害怕,更别说面对面的看着。

    江忆下意识地想往后退,但她知道退了就怯场了,稳住脚跟,想了一下说:“你是这间密室的主人,这里面有什么你最清楚,我刚才的确翻过了,也的确没发现可疑的东西,你大可放心。”

    在佟佐面前撒谎也会被看出来,不如自己先承认。况且她确实没发现什么有用的东西,也因为那封信的出现而没来得及做手脚。

    江忆盯着佟佐的反应。

    然而,佟佐似乎并不在意江忆看了什么没看什么,他在她腮边揩了一下,指尖沾上一滴透明的液体。

    “你看到那封信了”

    佟佐冲她脸蛋轻轻吹了一口气,“难过吗你的心上人根本不顾你的安危。”

    提到信时,江忆从佟佐的语气里感受到一丝不易察觉的怨恨。

    显然他是在怨恨沈千离的栽赃,江忆顺杆爬,“没有难过,只有恨,出去后我必会报此欺骗之仇。”

    “呵。”佟佐点点头,似是很满意她的回答。

    他摸着江忆脸颊,“我真是越来越喜欢你了。”

    这句话颇有些意味深长的感觉,江忆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粗粝的手心刮着细嫩的皮肤,异样的触摸让她无比想逃,腿不住颤抖。

    还好站在箱子后面,佟佐看不到。江忆咬住下唇,伸出手,覆上佟佐的手背,语气尽量轻柔,“也许我会成为你的盟友。”

    江忆自己都不知道她此时的表情有多惑人,佟佐竟差点被她蛊惑了。

    但转瞬就清醒过来,女人擅于操控人心的本领他上次就领教过。

    佟佐直起身子,压迫感减轻,江忆呼吸终于顺畅了些

    然而下一秒,他就说了一句让江忆差点大骂出口的话。

    “好,既是盟友,就留在这里陪我吧。”

    江忆踉跄几步,重重靠在墙上,差点没咬碎了牙!

    他一直在戏弄她!

    “哈哈哈哈……”

    佟佐似乎非常愉悦,大笑着去捏江忆脸蛋,被江忆一掌挥开,他却笑的更大声了。

    甚至掩盖住了密室入口上方压抑的惊呼。

    佟佐一路笑着离开,他得先把康蓁蓁对付回去,再和那个女人慢慢玩游戏。

    “来人。”佟佐一声令下,不久,两名家仆应声跑来。

    “守在门口,”佟佐道,“不允许任何人进出。”

    看家仆躬身领命,佟佐便拿了一物去客房找康蓁蓁。刚刚承了欢,少女的鬓角还有些汗湿,衣服散乱脸色苍白,分明是一副不堪承受的样子。

    放在平时,看到此般艳景佟佐定是要再来一次的,不过今天他找到了更有趣的玩具,对这个太过听话的少女腻烦极了。

    “我该走了,”康蓁蓁没看佟佐,兀自系着胸前盘扣,“临近年关,宫里眼多嘴杂,我需早些回去。”

    “你又把它忘了。”佟佐向康蓁蓁伸出手,手里是一刻黑色的丹药。

    这东西康蓁蓁不陌生,她吃过很多次了,苦到难以下咽。

    避子丸,刚才佟佐去卧房里拿的就是这个东西。若和佟佐交欢后她没服用,不小心有孕,被父皇知道后她顶多是挨顿责罚,佟佐却免不了一死,所以每次从佟佐那里回去的时候她嘴里都是避子丸的苦味。

    康蓁蓁怕苦,打心底里也特别想给佟佐生个孩子,故每次吃避子丸都不情不愿,要佟佐哄好久才肯张嘴。

    这次倒是挺痛快,康蓁蓁扔进嘴里嚼都没嚼咽了下去。

    “委屈你了,”佟佐拍拍少女头顶,手转而向下,捏住精致的盘扣,“不舒服吗看你精神似是有些恍惚,明明方才扣子是系好的,你全给解开了。”

    康蓁蓁连忙系扣,“是、是有些不舒服,这几日没睡好,昏昏沉沉的。我、我走了。“

    走到门口,她好像想起了什么,停住脚步,“让管家把心以姐姐叫出来吧。”

    “她家里有事,和管家打了个招呼先走了,我再找个女仆送你。”

    “嗯。”康蓁蓁不疑有他,乘着江忆的马车回了宫。

    深夜,几骑骏马自永定门疾驰而出,激起万千烟尘。

    火折子的光线渐渐转暗,江忆靠墙坐着,头晕的感觉越来越强烈。

    佟佐走后,江忆搜遍了这间小密室的每一个角落,没找到和外界相通的密道。

    楼梯顶端有个机簧,是开密室门的,江忆试了,上面不知被什么重物压住,根本打不开门。

    就算能打开佟佐也肯定会安排人守着,绝不会让她轻易逃脱。

    喊也喊了,试也试了,外面没有任何回应。更糟糕的是,随着密室里的空气逐渐减少,她已经明显感觉到头晕、胸闷、呼吸困难。

    很显然,要不了多久就会憋死在这里,她千算万算也没算到会落得这么个憋屈的死法。

    让她更觉可笑的是,即使氧气供应不足,她的大脑还在不停转着,像卡带一样重复着佟佐的话。

    “难过吗,你的心上人竟不顾你的安危。”

    她还记得自己的答案。

    可那是她的真实想法吗,她不知道。

    比起恨,她感受到的更多的,竟是轻松与解脱。

    头顶响起一阵拖动重物的声音,江忆不想听不想看,将脸埋进双臂。

    新鲜的空气涌入,趿拉鞋子的声音由小到大最后停到她身前。

    “我差点把你忘了,盟友。”佟佐捏起女人的脸。

    随即他便心头狂跳,这张脸、这张脸和死人毫无差别!

    他怎么会忘了玩具,他只是故意把她闷在下面,然后捏好时间在氧气用尽之前过来,等着她向他求饶。

    可这女人却好像已经死了!

    难道是时间掐错了,或者是这女人身子太弱佟佐心里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杀过无数人的手竟有些颤抖。

    他颤抖着探她的鼻息。

    还好,没死,佟佐这才知道刚才那种感觉叫心慌。

    自己怎么可能为了个女人心慌佟佐突然觉得很烦,脸霎时拉了下来。

    他狠狠掐住女人的下巴,“你装什么死以为装死我就能放过你”

    他太用力,女人的下巴已经被他捏的红了一片。许是太疼了,江忆这才睁开眼睛。

    看到她眼神那一刻,佟佐愣了一下。

    原来刚才不是这女人装死,而是真的死了,心死。

    心如死灰。

    也好,心死有时候比等待要痛快很多。

    江忆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辰,密闭空间里感受不到时间流逝的痕迹。

    看佟佐的装束应该是就寝的时间,江忆哑着嗓子问:“几时了”

    “子时。”

    都这么晚了啊,“你准备怎么处置我”

    “你就这么着急死”佟佐没想到没吃没喝关了一天的犯人会是这个态度,恼火得紧,“那我成全你!”

    他把女人重重推到墙上,听到骨骼和石头撞出来的声响心情才好了些,摔门走了。

    第二天早上他过来,没带吃食,女人还是问:“你打算怎么处置我”

    佟佐拉着脸走了。

    第二天傍晚,他从上面投下来一个馒头,入睡前来看时,馒头少了一小半,上面还留着浅浅的齿痕。

    大概是肚子里终于有了安慰,女人这次睡着了,佟佐蹲在地上看了半晌,捡起已经硬了的馒头。

    然后他就着那齿痕,轻轻地咬了一口。

    第三日早,佟佐带下来一杯水。

    两天没喝水,女人的嘴唇干裂的不像话,佟佐把杯子推给她,只见她用指尖沾了水湿润双唇,然后把剩下的倒进手心,不紧不慢地相互揉搓。

    她居然用救命的水穷讲究!

    佟佐很是佩服。女人洗完了,略显不满,“还有吗不够,我还想洗洗头脸。”

    拿他这儿当客栈不成佟佐气的哼了一声,拂袖而去。

    中午,江忆正昏昏欲睡,一只被绳子吊下来的水桶吓得她一激灵。

    虽然还是少,好歹能解燃眉之急,江忆浸湿帕子擦了脸和身上,简单洗了个头。

    晚间,佟佐带给她的饭依然只是一个馒头。

    江忆是真的饿了,就着冷水把一整个馒头都塞了进去。

    塞完后恢复了许多力气,江忆将头发散下来用指尖梳理,边梳理边道:“你不想杀我。”

    这是肯定句,不是疑问句,佟佐不置可否。

    “那你怎样才能放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