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60章 七夕

作品:《穿到古代办杂志

    为什么要让她单独带康蓁蓁去祈福?

    江忆是真没想到,她绣喜鹊不是为了争名次,而是为了防止康蓁蓁一眼就看出来大家在让着她。

    看江忆没理解上来,马夫人道:“过来。”

    江忆过去,马夫人把她的荷包递给她,用口型对她说:“劝劝她。”

    劝她?

    江忆这才明白,马夫人是让她劝康蓁蓁,别在佟佐这棵歪脖子树上吊着了!

    作为长辈,马夫人估计已经给康蓁蓁磨叨的耳朵起茧子了,而今天在场的都是些大姑娘,只有她一个看起是来曾有些感情经历的,马夫人自然要把这个重任交给她。

    如果马夫人知道江忆原身的“感情经历”是跟谁产生的,怕是要气晕过去。

    江忆冲马夫人眨眨眼,先把蜜饯给了康蓁蓁,才和她一起跟在小厮后面,边有一搭无一搭的聊天,边盘算着怎么和她说。

    康蓁蓁和佟佐的事早就不是秘密了,甚至有些胆大的文人已经以他们为原型创作出来不少话本子。江忆不怕开口得罪人,就是不知道该怎么说。

    她自己还看不明白呢,有什么资格劝别人。

    到了葡萄架下,康蓁蓁双手合十,闭着眼睛叨咕了很久,也不知道她到底有多少个愿望。

    江忆也装模作样许愿,等康蓁蓁睁开眼睛,她斟酌了一下,装出一副好奇的样子,“公主想要什么跟皇上说便是,还需要和织女祈愿吗?”

    因为公主要过来,小厮已经把闲杂人等都清走了,此时葡萄架下只有她们两个人。

    康蓁蓁环视一圈,叹了口气,“总有些东西是皇权也求不来的。”

    江忆没想到能从年纪轻轻的公主嘴里听到这种话。

    大多数人都认为艰难都来源于没钱没权,努力奋斗有钱了之后就能应有尽有。其实只有金字塔顶尖的那些人才更能体会求不得的无奈。

    江忆没遮掩,直接问:“易求无价宝,难得有情郎?”

    康蓁蓁对自己这档子事有数,也没什么诧异疑惑的情绪。她吃了颗蜜饯,笑道:“是呢,你不用劝我,小姨那边我自己交代就好。”

    倒真是个明白通透的人儿。

    跟自己有什么区别,不也是明知该舍却舍不得吗。

    “不苦吗?”江忆说。

    夜风微凉,刚睡醒的蝉爬过草地,发出清脆的沙沙声。康蓁蓁低下头,又扔到嘴里一颗蜜饯,“不苦,是甜的。”

    她当时的表情,江忆一直记了很久。

    之后便没再提这茬,康蓁蓁明显打定了主意不回头,她没必要触人家眉头。

    江忆能找的话题还有很多,穿越的人总能说出些与众不同的话来,康蓁蓁听的来劲,到了该回去的时间还没听过瘾,非要拉着江忆一起走。

    江忆把她送到皇城根她才恋恋不舍地离开,一晚上两人距离拉进了许多。除了蜜饯,江忆还送她一瓶香水,她本来想送一套的,怕目的性太强反招反感。

    依现在的进度看,只要一点一点推进,肯定有戏。

    .

    也许是鸟儿都上去帮喜鹊搭桥了,也许是情人们都窝在自家葡萄架下私语,今夜的街道静悄悄的,一点动静都没有,几乎可以用万籁俱寂来形容。

    路上就她一个人,也不知怎么的,江忆突然有些怀念自己的时代。

    拥挤、嘈杂,但是从不缺人气儿。不像现在,连个同方向的都没有。

    “走的真慢。”

    江忆还在心里伤春悲秋,抬眼只见街道对面屋檐下,沈千离正抱臂靠在墙上看她。

    他半边脸陷在阴影中,影子被昏黄的灯光拉的老长,江忆刚升起来那点可怜的寂寥感转瞬就没了。

    江忆加速走向他,“你一直等着我?”

    “没多久。”他也迎向她。

    街道两侧民居的灯笼随风摇曳,在地上拉出深浅不一的光圈。沈千离踏着光步伐沉稳,江忆脚步越来越快。

    下一秒,他们站到了彼此的面前。

    “你……”

    两人竟同时开了口。

    沈千离低声笑道:“你先说。”

    “我以为你走了。”江忆摸了摸鼻子。

    自上次他把自己从佟佐手里救出来之后,江忆对他的态度就没有那么冷了。但也是自那天之后,他走了再没回来。

    他从没离开过这么久,江忆有种预感,他在谋划一件大事,也隐隐猜出了是什么事。

    “明天便走,”沈千离道,“你这么盼着我走?”

    她说的话好像挺正常的吧,怎么就被曲解出这么个意思。

    不过江忆吃过几次亏,已经知道这男人给人下套的能力一流,哪能如他的愿说出他想听的话来。

    “没错,”江忆道,“我日日盼夜夜盼,盼星星盼月亮似的盼着呢。”

    说完她就用余光观察他,可惜没挖掘出哪怕一分一毫吃瘪的情绪。

    他还是那副表情,“我倒想如你所愿,可还是要先过了今天才行。”

    “今天有什么特别的?”江忆道,“牛郎会来给你加buff?”

    三十多年的单身狗了,江忆对这种节日的敏感度为零,期待值为零,现在有了家有了娃,各个节日都是在家哄哄娃就过去了。

    “八服……”沈千离略略皱眉,“这个词是什么意思,你那个时代的话吗?”

    江忆是故意这么说的,为的就是看他这个表情。于是又故意不答他,清清嗓子,“大半夜的,在大街上battle没意思,回家。”

    掰头?又是什么意思?

    沈千离一头雾水,他什么时候掰她的头了。

    这种莫名其妙的话他是真想不明白,沈千离咳了一声,刚要“不耻下问”,目光扫过女人的脸。

    江忆小狐狸般勾着嘴角,一脸掩饰不住的得意,分明是报复他呢。

    这女人啊,真是小心眼的紧,沈千离有点想笑。

    但忍住了,他把眉头活生生拧成了川字,“掰头也是你那个时代的话吗?你告诉我好不好?”

    他说什么?

    江忆脸上要绷不住了。

    他说“你告诉我好不好”?

    语气里还带着祈求?

    沈千离,你也有这么一天?

    “不!告!诉!”江忆颤着嗓子说。

    然后,她转身往家走,她憋不住笑了!

    结果江忆一步都没走出去呢,被男人按着肩膀转到了反方向。

    “走错方向了。”

    是吗?可能是笑的太丧心病狂,一时间搞错方向了。江忆不疑有他,跟着沈千离进入一间民居,穿过一条地下密道。

    没反应过来呢,人已经在城外了。

    江忆这才发现她又被坑了,定睛一看,不远处小七正驾着马车打盹,哈喇子淌了一尺长。

    沈千离拍醒了他,看主子们来了,小七白牙一呲,把江忆搀上车,小皮鞭挥的只能看清一道残影。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身体不大舒服,写的少了点,明天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