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目录 第74章 妖怪·74

作品:《小妖怪

    纤白的腿抬高,膨胀烙铁一寸寸碾过泛滥滑腻的暖潮, 破开紧致。

    身体被极致撑开填满。

    夜里的温度足能把人从头到脚融化。

    桑瑜很快忘了疼, 犹如陷进不见底的棉花里摇摇欲坠, 被蓝钦双臂紧箍着才觉得安全,她无力的手松松勾住他的后颈,泪眼迷蒙地渴求唇舌交缠。

    她在顶撞里失声叫喊。

    声音被他尽数吞咽, 激起更无尽的索求。

    桑瑜没了时间概念,记不清是什么时候偃旗息鼓的, 她彻底化成一滩水, 黏在他怀里不知不觉睡过去。

    睡前还抽着气,没边没际唠叨了不少话。

    “为什么为什么好像比摸的时候还要大啊。”

    “蓝小钦你有点第一次的自觉我会腰酸的”

    “你给我的戒指真好看。”

    “但是, ”她闭着眼, 半梦半醒稀里糊涂, 趴在他颈间咬, 咬完又不舍地亲亲, 委屈咕哝着, “我还生气呢”

    细弱尾音化在喉咙里,她呼吸渐慢, 睡得脸颊通红。

    蓝钦彻夜难以平息, 搂住她一遍又一遍亲吻。

    胸腔里剧烈跳动的那颗心, 全都捣碎了黏在她的身上。

    天亮以后, 桑瑜醒来就被手指上的大钻石晃了眼。

    两腿的不适和满身酸软都变成浮云。

    她屏息凝神看了老半天, 背后紧拥的人实在受不了冷落, 用下巴蹭蹭她, 她揪了揪被子忍住羞涩,飞快转身,仰着脸郑重其事确认,“昨晚你跟我求婚了是不是”

    蓝钦重重点头。

    她马上追问“那我答应你没”

    蓝钦瞳中漫上水色,卡了壳。

    一开始她不要,他是在关键时刻,不由分说硬给套上的。

    现在小鱼这样问,是不肯接受,要把戒指摘下来还给他吗

    蓝钦被自己的猜测吓到,唇颤了颤抿紧,眉心拧死,手脚并用把她收拢,连着被子一起用力缠住,闷着头不停地点。

    答应了。

    他就当她是答应了

    不可以还回来。

    桑瑜埋在他肩上快喘不过气,对扭曲事实的蓝小钦又是心疼又是想笑,她费力抽出手揉揉他凌乱的短发,附在他耳边轻声说“哎,你真的不要听听我想说什么”

    蓝小钦死命摇头。

    小鱼到最后还生气呢,现在肯定要说他不能听的话。

    桑瑜抚着蓝钦的发梢,不受影响地开口,“我想说”

    她顺顺他紧张绷起的脊背,眉眼温柔,“好啊,我答应你。”

    蓝钦呆了十来秒,微白的脸迅速染红,他手忙脚乱掀开枕头,翻出个红皮小本子,激动地亮给她看。

    户口本

    蓝钦从床上爬起来,乱糟糟给她写了一团字,“求婚不是口头的,我趁你睡着准备好了我们领证”

    桑瑜目瞪口呆,耳朵里砰砰直震。

    隔了片刻,她忽然伸手怒指,“蓝小钦你你是不是想让我变成你合法老婆,你就不用搞什么遗赠那么麻烦了”

    “然后你没了后顾之忧,放心对我撒手不管了”

    “想,得,美”

    桑瑜被脑补气红了眼,“我答应归答应,但是在你好好出院之前,领证免谈”

    蓝钦满腹冤枉,干巴巴捏着户口本,失落垂下眼。

    他没有

    他只想完全拥有她。

    桑瑜团着被子,扁嘴看他,埋头蹭了蹭泪。

    蓝钦急忙跪到床沿搂住她。

    是他不对,柜子里那些东西把小鱼吓坏了。

    他重新写字,这次端端正正的,“等我手术完,我们领证,结婚,好不好。”

    桑瑜吸吸鼻子,心里舒坦了,老实靠进他臂弯里,被子散开,不着寸缕的瓷白身体贴上去,小声哼唧,“这还差不多”

    白天不用上班,翻来覆去腻到中午才起床。

    桑瑜早被他打理得清爽干净,残存的难受也恢复七七八八,对于平白受了一上午勾搭还不给满足的蓝钦,她裹着衣服笑眯眯跑远,一本正经给出官方理由,“宁可欲求不满,也不可以纵欲过度”

    被下了禁令的蓝钦只能躲进浴室去冷静,披着睡袍乖乖收拾床铺。

    冰箱里有预备好的半熟食,突发状况时可以直接加热做正餐,桑瑜本想做一顿丰盛的午饭庆祝庆祝,但蓝钦放心不下,怕她累到,强烈反对,她只好没办法地偷了懒。

    半熟食简单,解冻放进微波炉就算搞定。

    桑瑜满心甜甜痒痒,嘴角的笑停不住,偶尔意乱情迷的片段跳出来,还要拿手扇扇风降温。

    微波炉里灯光亮着。

    桑瑜呼吸泛热,用做饭转移注意,准备多熬个汤搭配,她拧开燃气灶,蓝色火焰腾地跃起。

    她的目光随之定住。

    火

    昨晚在蓝家老宅的见闻重回眼前,视频里蓝钦干净的声线那么悦耳,到底是什么样的火,把他毁成现在这样,要在大好年华承担伤痛和手术。

    她怕伤到蓝钦,从来没有细问过。

    也许等手术成功后,大火的后遗症不再困扰他,她才会挑合适的机会提起吧。

    桑瑜把饭菜摆上桌,探头往卧室瞧瞧,蓝钦正在勤勤恳恳换床单,她想起上面落下的红白痕迹,脸一烫,踮着脚冲过去,打算出其不意抢下。

    到了门口时,她脚步却渐渐停了。

    钦钦干嘛呢

    桑瑜扒着门框往里瞧,蓝钦站在床边略微俯身,拿起了一个被她压在枕头后面的小玩偶。

    很旧了,洗过太多次,本色掉了大半。

    是她那年生日收到的礼物,跟爸爸的无罪证据同步出现的,毛绒小猫。

    她搬来临江高层后,习惯性摆在离自己很近的位置,后来改去楼上卧室住,这小猫就留在了楼下的床上没动过。

    桑瑜所处的角度,仅能看到蓝钦的侧脸,他双手把小猫捧起,爱惜地摸了摸它破旧的毛绒,明明是在笑着,可又透着莫名泪意。

    “钦钦吃饭了。”

    蓝钦听到喊声,稍显慌乱地把小猫放回原位,叠好床单迎过来,捏捏她的脸。

    桑瑜被他揽着,回眸又看小猫一眼。

    钦钦不是说过这猫和爸爸的证据,不是他送的吗

    在他怀中走神,换来的是深深缠吻。

    桑瑜在他的热切里合上眼,决定不问不想,任何疑问都得靠边站,什么也没有钦钦的手术重要。

    当天晚上,宋芷玉打电话过来,通知了确切安排。

    蓝钦需要在手术前,提前三天入院调整状态。

    他对病房的阴影,必须身临其境克服掉。

    桑瑜严阵以待,把注意事项在小本子上依次记好,不太敢确定地问“就在康复中心里吗”

    康复中心毕竟以疗养为主,她以为会去其他大医院。

    “要说设备和条件,国内没几家能比过康复中心,”宋芷玉应声,“手术的医护都是外面专门请的,咱们环境就好,还是在自己地盘里最安心。”

    桑瑜放下心,“术中我伸不上手,但病房的护理全交给我。”

    宋芷玉“嗯”了声,沉默少许,补充一句,“病房是顶楼的特护,私密单人间,不影响你们原本的生活状态。”

    这意思

    “你尽可能把他安抚好,”宋芷玉语气轻飘飘,“挂了。”

    桑瑜觉得她一定是黄色少女漫看太多,竟然联想到了特别不健康的画面,她捂着脸捶桌,脸红气喘地着手收拾住院要带的必需品。

    入院前一天,桑瑜如常去上白班,蓝钦趁她不在家时,带上正式完稿的全系列设计图,登了宋芷玉的门。

    临近新年,天气越来越冷,蓝家老宅也处处积雪,灰暗萧瑟。

    宋芷玉在客厅里候着他,先仔细打量他的气色,没有可指摘的,继而接过手绘图纸和u盘,她展开依次看过,疲累眉目里不可自抑地透了光。

    “不错,”她连续说了好几次,难得露了笑脸,“等你能下床,立刻动工出样品,你凭着这些,绝对能在珠宝展为蓝家争口气。”

    蓝钦静静看她。

    宋芷玉被盯得不自在,笑容缓缓转冷,“三个月了,我好话坏话说过那么多,你就完全没有动摇”

    蓝钦打开语音软件,“奶奶,我最后能为你做的事,已经做完了。”

    是为她,不是为蓝家。

    他手指轻按,声音持续传出,“我不会再跟蓝家扯上任何关系,奶奶,你也该为自己身体考虑。”

    宋芷玉想要打断。

    蓝钦直接用三个字阻止

    “不值得。”

    无论对于他还是宋芷玉,这个冰冷空寂的家族,都不值得。

    蓝钦交代完,起身打算离开,宋芷玉终于意识到,她的各种威逼利诱,软语强迫,于蓝钦而言都是百分百的无用功,他不可能按照她的理想,去为蓝家做任何事。

    他要划清界限了。

    宋芷玉头又开始疼,急急按着扶手站起,眼看蓝钦真要毫无余地的走远,她走投无路地冷声说“蓝钦,你还有件事是受制于我的,不记得了么”

    蓝钦停在客厅中央,肩背笔挺。

    宋芷玉眼角隐约充了血,挣扎地攥住手,咬牙威胁,“桑连成跟你的关系,你被烧伤的前因后果,桑瑜不知情吧”

    “其他人影响不到你,你不在乎,那桑瑜呢”

    宋芷玉狠戳着良心,艰难地往外挤,期望他能有所动摇。

    只要蓝钦愿意考虑,她一定把这些最为伤人的话全咽回去,给他道歉。

    “你几次三番强调我不要让蓝家人透露,不是一直唯恐桑瑜知道”

    “你不就是担心,她对你的爱会变了质甚至怕她想不通,反过来怨恨上你,觉得他爸爸是死于无辜”

    “除了这件事,没什么能刺激到你了,”她干涩苦笑,“钦钦,奶奶真的没办法,蓝家这一代太糟了,你大哥,你弟弟,我不可能让他们继承。”

    蓝钦狠狠捏紧的拳头上绷起青筋。

    “看到了吧,奶奶就是这么坏,所以你手术必须要成功,才能亲手保护桑瑜,”她嗓音沙哑得变了声调,“我说的事,你也不用马上回答,一切都等你好起来。”

    “等你好起来”

    宋芷玉浑浊的眼里噙了泪,所有精力全放在蓝钦的反应上。

    半点没有注意到,她身旁,茶几的下面,贴着一块黑色的小小圆形,在暗处里微弱地闪着光。

    第二天下午,蓝钦正式入院。

    桑瑜大包小包装了满满一后备箱,简直像要搬家。

    陈叔哭笑不得,宽慰她,“别怕,别担心,咱家先生绝对没事,过几天就能出院了,用不上太多东西。”

    桑瑜如临大敌,“有备无患。”

    她不止用品准备得多。

    等待实施的安慰方式更多

    蓝钦接送桑瑜来过康复中心无数次,可走进病房,于他而言是不小的挑战。

    消毒水气味弥漫的房间,雪白床单,床头冰冷的输液架,各种滴滴作响的仪器,随时会被推走去抽血检查,数不清的器械管子伸进剧痛的喉咙里。

    永无尽头的折磨和绝望。

    蓝钦走出电梯时,整层特护病房区走廊空荡。

    他额上有些湿冷,低头深深呼吸,刚觉得煎熬时,就有一只温软的手伸高,覆在他额头上蹭蹭,继而抱住他的手臂,“不是以前了。”

    桑瑜认真说“钦钦,你不是孤单一个人,你有我。”

    蓝钦背上无形压下的巨石轰隆炸出裂纹,他发僵的手动了动,跟她十指紧扣。

    桑瑜牵着他去全部准备妥当的病房,当着他的面推开门。

    蓝钦反射性闭眼,直到听见她甜软的笑声,才试探睁开。

    病房里有干净的淡香,床单是跟家里一样的蓝灰格纹,没有仪器和输液瓶,取而代之的是错落摆好的新鲜花束,和康复中心的一大标志,满满一筐桑小鱼特制的小零食。

    桑瑜推他进去,擦掉他的汗,“桑小鱼绝对不会骗你。”

    “有我以后,所有的都不一样了,”她眸光如星,剔透凝视他,“蓝小钦的身体会好,心情会好,一定平平安安出院,跟我回家。”

    蓝钦胸口灼痛,又被糖包裹,俯身抱紧她。

    谁也不能

    让小鱼离开他身边。

    傍晚时,桑瑜全程陪同,带蓝钦做完几项既定检查,不等他有不适反应,先拿美食诱哄,勾着他想不起别的。

    蓝钦的眼睛定在她身上,寸步不离盯着,抓着她的手才能安稳。

    结果入了夜,最需要陪伴的时候,桑小鱼居然失踪了。

    说是临时给孟西西帮个小忙,十分钟就回来,结果呢

    十一分钟了

    蓝钦在病房里坐立难安,但答应好等她回来,他又不能乱跑,发信息不回,打电话不接,整条走廊里一点声音也没有。

    他皱着眉,艰难熬到第十二分钟。

    桑瑜还是没影子。

    蓝钦再也忍不下去了,准备出去找她,然而在拉开门的一刻,一道裹着甜香的纤瘦身影正好撞了进来。

    桑瑜微喘着扒住他的衣襟,唇瓣轻启,“病人蓝小钦,你要去哪”

    蓝钦拥着她,看呆。

    桑瑜后背一靠,顶在门上,纤细手指灵活地摸到门锁,啪嗒拧紧。

    窗帘拉严,房门上锁。

    安静病房里,再没了其他打扰。

    蓝钦目不转睛,呼吸渐重。

    桑瑜掖了掖鬓边碎发,脸颊发烫地抬起头,眸中溢满缠绵的柔光。

    康复中心里温度适宜,她刚才去楼下护士站的休息室里

    特意换上了夏天的蓝白色护士裙,而且小一号。

    她盘起了长发,卡着标致的护士帽,衣裙略紧地包裹身体,勾勒出饱满胸口和细窄腰线,专门拉高的裙子下,是白腻细长的双腿,雪色脚腕上,挂着蓝钦亲手做的翡翠小鱼。

    “我记得第一次带你来值夜班,”桑瑜微扬着下巴,嘴唇湿红,吐息扑洒到他的喉结,“你说我穿护士服很美”

    蓝钦掐住她的腰,一把将人带到怀里,胸口剧烈起伏。

    桑瑜顺势勾住他的肩,抵着他一步步往床边倒退。

    她声音娇柔,致命地诱惑着他,“病房隔音很好的,特别安全。”

    蓝钦克制不住,热烫手掌托着她抬高,仰头咬住她的唇。

    她失声轻呼,牵起他的手放到自己头上,把护士帽摘掉,黑润长发随之散落,揉着馨香滑过他的脸。

    护士裙跟着纠缠的动作向上,卷到女孩白皙纤柔的腿根。

    “病人蓝小钦,”她吮着他的舌尖,在被他压进病床时,颤栗着轻声问,“需要我为你治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