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皮的云南空气(8)

作品:《(娱乐圈)假如空气有生命

    一连几天拍戏到深夜。

    回到酒店,艾瓷的房间就在顾庭隔壁。

    她躺在床上,眼睛闭着,人却躺得规规矩矩的,双手交握在腹前,一点也不像她平时睡觉的样子。

    一直到凌晨两点。

    艾瓷豁然睁开眼睛,眼底清明,没有一丝刚刚醒来的痕迹。

    她一个利落地翻身,从床上起来,站在窗前凝视了一下窗外漆黑如墨的夜色。

    天空中,一轮半月被乌云缓缓掩去了踪影。

    艾瓷眯起了眼睛,有什么东西从眼底一闪而过,然后她的身形就那么一点一点地、悄无声息地消失了。

    接着她的身形又在另一个房间慢慢地凝聚起来。

    房间正中央的床上,被褥隆起。

    顾庭躺在他的床上,呼吸绵长,也睡得规规矩矩的,被褥盖的严丝合缝,床单的褶皱看起来被刻意地抹平过。

    连睡觉也有强迫症的,怕是只有这个人了。

    但艾瓷没空再吐槽这个,她抿着唇神情肃穆,眼神认真。

    看起来和平时完全不同。

    她弯起手指在空中一下一下地轻点,似乎在等着什么。

    当她倏忽收起手指,突然有一条几不可见的丝线发着微弱的光,如蜿蜒的蛇一般穿过墙壁,延伸到顾庭头上,然后伸手不见五指的房间里竟慢慢有一片红光亮起来,渐渐地将顾庭罩在其中。

    艾瓷脸色沉沉地抱着手臂,站在床前看着这团红光。

    顾庭脸上的黑气肉眼可见地扩散开了。

    有人,在偷他的气运。

    艾瓷缓缓伸出手,五指慢慢地收拢。红光周围的空间似乎变得扭曲了起来,光团剧烈地震动起来,试图逃离艾瓷的束缚。

    艾瓷面无表情地一把加大了手上的力量,“噗”地一声,那红光瞬间熄灭了,牵引它而来的丝线瞬间向外退缩。

    艾瓷刚要沿着丝线去追,却突然被人拉住了手腕。

    “你怎么会在我房间里?”

    低哑的声音在房间里响起。

    顾庭醒了。

    眼底眸光沉沉,脸色不太好地盯着她。

    “我……”艾瓷赶着去追丝线,却又不好凭空消失在顾庭面前,难得的有些局促。

    她犹豫了一下,索性一不做二不休,随意从一个地方暗自调来一堆乙/醚气体丢到顾庭脸上。

    “你……”

    顾庭只感到突然有一股刺鼻的气味从鼻尖传来,然后眼皮就变得沉重起来,变得无力的手从艾瓷的手腕上滑落,他晃了两下便重新倒回了床上。

    艾瓷这才顺着之前的踪迹追出去。

    那东西溜得很快,竟让她一路从云南追到了东北边境。

    再过去,就是艾斯北的地盘了。

    艾瓷的脚步顿了顿,在边境处徘徊了一会儿,终究还是没有继续追过去。

    她暂时还没有做好见艾斯北的打算。

    上一次在长白山见到他,她已经放下了那些前尘往事,但艾斯北,似乎还没有放下。

    罢了,那个人只要敢在她的地盘上再动手,定要让他有来无回。

    艾瓷最后望了一眼北极星,转过身来,大步往回走,夜色下的身影越走越淡,当最后一片衣角也彻底消失的时候,空气中留下了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

    “……咳咳……我受伤了,对方很强,咳咳……顾庭……暂时动不了……”

    毛熊国的某座庄园里,一个穿着一身黑西装的男子站在窗边,听着电话那头断断续续的声音,半晌,语气没有丝毫起伏地回答道:“知道了。”

    挂了电话,他恭恭敬敬地对背对着他的男人叫道:

    “晏总……”

    被称作晏总的男人转过身,推了推金丝边眼镜,眼底的神色一片冰冷。

    西装男低着头不敢看他:“……林奇业失败了,顾庭的身边,似乎有高手护着。”

    “这点小事都办不好。”晏总把玩着手里的酒杯,语气平淡,“让他去归元所领罚。”

    “是。”西装男心头发寒:归元所的处罚,不死也要去半条命的。

    “再让玄部把能抽出的人手全部派出去。”

    “是。”

    晏总盯着手中的酒杯,他似乎在自言自语,声音越来越低,眼神却愈发狂热:“上万年的等待,我快没有耐心了……”

    最后一声是一个含糊的人名,金丝边的眼镜框反射出一道寒光,“咔嚓”一声,酒杯应声碎裂。

    艾瓷回到酒店的时候,天已经亮了。

    她刚出房门,顾庭已经站在门边等她,一脸严肃:“你昨晚是不是进了我的房间?”

    艾瓷一脸无辜:“老板你在说什么?我没有你的房卡怎么进你的房间?”

    顾庭锐利的眼神紧紧盯着她,要从艾瓷的脸上看出一丝说谎的痕迹。

    “老板,你是做了什么梦吗?”

    做梦?